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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在路途,分享故事。四川省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小金县,因汶川地震与江西结缘,成为江西援建的单位;十年后,江西支教老师仍然守在孩子们身边,为他们带来希望之光。
“老师,快进屋,快进屋,外面冷,烤烤火,这么远,真没想到,下大雪还来看我娃儿,真的太感谢你们!谢谢江西来的支教老师!扎西德勒……”
这是在四川阿坝小金县抚边乡段家山村,老人边擦眼泪边对雪中来访的老师说的话。2017年11月22日,星期六,天空晴朗,龚明、过垚垚、贾杨柳、余瑶等6位江西财大支教老师,一起去龚明所教的美兴中学班八(4)班,生活较困难的学生刘敏家家访,买好牛奶、水果、学习用品,包车前行;行驶2个多小时,来到地处海拔3000多米高山,山路十八弯的段家山村;高原天气,变化多端,出发时阳光明媚,可高山却满天飞雪。
刘敏家地处高山,车只能到达半山腰,狭窄的土路,车辆不能通行,再往村庄,只能步行,龚明老师带着大家,每人各提东西,雪越下越下,寒风凛冽,身上虽然穿冲锋衣,但仍感受到寒风超强的穿透力;冷峻的山梁,被雪覆盖。高海拔的土路,坡度较陡,走一段,停下来喘气;看到眼前的山村,却走了五十分钟;到了刘敏家门口,才出现开头的那一幕。
老人是刘敏的外婆,看到风雪中老师的到来,激动的落泪……外婆急忙帮老师拍身上的雪,让老师坐到炉火边,烤烤火,暖暖身;刘敏与妹妹倒热茶,妈妈招呼老师吃核桃,土豆。老师进屋才发现,学生家除了一张小桌,四条矮凳,一个14寸老式电视机,一个破旧的沙发,几乎没有一样现代家具及电器,恍如五、六十年代的生活。
围着火炉聊天,刘敏的外婆说,自己本来还能帮着干活,可前段时间摔断了腿;而刘敏的爷爷,一直开拖拉机维生,可是因为常年劳累,腰部磨损,不能再开了。家里只能靠刘敏爸爸妈妈养牛,支撑家里的开支。
房屋旁边新盖的牛棚,里面养了10多头牛,刘敏的爸爸山上找牛,担心下雪牛冻着。刘敏的妈妈告诉老师,牛棚是贷款修建的,以前没钱搭棚,牛只能拴在院子里,人与牛同住。现在虽然牛棚简陋,但牛终于有自己单独住的地方了。当老师问起收入时,刘敏的妈妈说,牛养的好的话,总共可以有一万多,勉强够一年的生活。不过今年贷到了款,可能会有两万。
尽管经济拮据,大山里的孩子仍然渴望知识。为了让孩子接受更好的教育,家里人坚持把姐妹俩送到县城读书,由外婆照顾。姐姐就读于美兴中学,而妹妹就读于城关二小,父母给她们的零花钱只有5元。
小孩县城租房读书,家里负担更重了,生活重担落在刘敏父母的肩上,为了维持生计,夫妻俩只能留在山上,起早贪黑,低头种地,高山养牛;像陀螺一样不停旋转,害怕一旦停下来,下个月就没有办法给孩子5元的零花钱了。
区区5元钱,对于城市里的小孩,或许只是一盒冰激凌,一支雪糕而已;但对于大山深处的贫苦学生,那是30天的坚守,是父母辛苦劳作的汗水!
俗话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从小目睹父母的辛劳,体验生活的困苦,刘敏常常帮家里喂牛,清扫牛粪,在生活中学会了坚强。她从不乱花钱,也不曾抱怨贫穷。为了省钱,走路去上学或回家。有一次放学做完作业走路回家,蜿蜒的小路,孤独的身影,摔倒了忍着泪再爬起来,整整走了十个多小时,从下午到深夜两点,才回到家。苦难是人生最好的学校,贫穷是意志最好的磨练,她就是在苦难磨练中慢慢成长….
刘敏在学习上,奋进努力,她一直保持着班里第一的优异成绩。在课外,辅导妹妹学习,指导妹妹做作业。正是这样的懂事,刘敏的母亲谈起时,留下心酸而心疼的眼泪。支教老师听着刘敏的妈妈讲述姐妹俩小时候的故事,忍不住落泪。
因生活所迫,父母陪伴的日子少而又少,或许疏于和两个孩子沟通交流,父母和孩子之间的感情没有她们与外婆的感情深。年龄小的妹妹有时也会悄悄问外婆,什么时候妈妈才会来看她?妈妈是不是不疼她了?这样的话,奶奶告诉妈妈后,两个人也会偷偷抹眼泪。
可天下父母哪有不疼爱自己孩子的道理?刘敏妈妈轻轻对老师说:“有条件谁不愿意陪在女儿身边,可是现在没有办法呀!”因为贫穷,母爱在困难的生活面前放低了姿态。
外婆得知像孙儿孙女们一般高的老师来自江西时,特别高兴说:“小女娃读书的城关二小、县城的江西街、她去看病的医院,都是江西帮助建的,真的感谢江西,谢谢江西老师,扎西德勒……”
江西财大研究生支教团,除了平时认真教学外,还有一件重要的事,那就是帮扶贫困学生,将爱心传递,捐赠资金来自“江西财大四川校友会”。鉴于刘敏品学兼优,家庭困难,老师们将她定为“帮扶对象”,每年提供1000元爱心资金。帮扶,如雪中“送炭”,温暖学子心窝。
中午11点,雪停,外婆她们正要准备中餐,留客人吃饭,为了不增加学生的负担,老师们婉言谢绝外婆的好意,踏上归途。离开时,老师嘱咐姐妹俩好好用功读书,将来带着家里人走出大山,过上好日子。希望妹妹像姐姐一样,也努力学习,成为班里的第一名。而妹妹坚定地说,一定会好好学习考上大学,给家里人买大房子住。
弯曲的山路,通往外界的希望之路,浇灌了多少大山孩子的泪水,也承载了多少大山家庭的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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