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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君故事的两重性
李蔚
明妃村在湖北。是王昭君的故乡。
王昭君，名嫱，字昭君，中国古代四大美女之一。晋朝时为避司马昭讳，改称“明君”、“明妃”，汉元帝时期宫女，西汉南郡秭归（今湖北省兴山县）人。出生于一个普通的民家。汉元帝建昭元年（公元前38年），下诏征集天下美女补充后宫，十七岁的王昭君被选入宫。
此前，汉宣帝时，匈奴发生内乱，其中呼韩邪单于被打败，逃到汉朝来。他是第一个到中原来朝见的单于，汉宣帝亲自到长安郊外迎接，为他举行了盛大的宴会。西域各国看见汉朝对呼韩邪单于这么好，也都争先恐后地同汉朝打交道。
汉宣帝驾崩后，他的儿子刘奭即位，此即汉元帝。此时呼韩邪单于跟汉朝的关系已经很好了。公元前33年，呼韩邪单于再一次来到长安。这次，他提出了“和亲”的要求。汉元帝决定挑一个宫女给他。派人到后宫传话。王昭君入宫五年，不曾见御。究其原因，宫中女子太多，元帝难以逐一亲见，遂命画师毛延寿等，为其写真，根据画像，挑选御女。其他宫女乖巧，贿买画师，美其形象，得达目的。昭君恃美，我行我素，不甘就范，遂被丑化，未能见幸。眼看要成“白头宫女”，一生沦没。忽闻有此机会能够跳出火海，改变命运，22岁、“积悲怨”的昭君遂毅然请命，求去匈奴。
王昭君抵达匈奴后，被呼韩邪单于封为“宁胡阏氏”。她为呼韩邪单于生下一子，取名伊督智牙师（也写作伊屠牙斯），封为右日逐王。婚后三年，公元前31年，呼韩邪单于逝世。大阏氏的长子雕陶莫皋继位，依照匈奴的礼俗，王昭君应成为雕陶莫皋的妻子。王昭君请求归汉，朝廷令她从胡俗。于是，王昭君又为年轻的雕陶莫皋单于生下两个女儿，长女叫云，次女叫当，后来分别嫁给匈奴贵族。汉成帝鸿嘉元年(公元前20年)，王昭君三十五岁，雕陶莫皋去世。
王昭君的兄弟被朝廷封为侯爵，多次奉命出使匈奴，与妹妹见面，王昭君的两个女儿也曾到长安,还入宫侍候过太皇太后，这位太皇太后就是汉元帝的皇后，她有个著名的侄子王莽，夺取西汉政权，建立“新”。匈奴单于认为“不是刘氏子孙，何以可为中国皇帝？”于是边斗迭起。
“昭君出塞”是汉匈交往上的大事，《汉书。匈奴传》和《后汉书。南匈奴传》都记载了这件事，尤以《后汉书》中的记载绘声绘色：“昭君字嫱，南郡人也。初，元帝时，以良家子选入掖庭。时，呼韩邪来朝，帝敕以宫女五人以赐之。昭君入宫数岁，不得见御，积悲怨，乃请掖庭令求行。呼韩邪临辞大会，帝召五女以示之，昭君丰容靓饰，光明汉宫，顾景斐回，竦动左右。帝见大惊，意欲留之，然难于失信，遂与匈奴。生二子。及呼韩邪死，阏氏子代立，欲妻之，昭君上书求归，成帝敕令从胡俗，遂复为后单于阏氏焉。”
王昭君死后，子女遵其“归汉”的遗嘱，葬于晋西北与内蒙接壤的朔州朔城区南榆林乡青钟村。一说葬在今内蒙古呼和浩特市旧城南9公里处的大黑河畔，据说入秋以后塞外草色枯黄，惟此王昭君墓上草色青葱一片，所以叫“青冢”。不过，关于“青冢”，也另有解释。《筠廓偶笔》：“王昭君墓无草木，远而望之，冥蒙作青色，故云青冢。”《塞北纪游》上也说：“塞外多白沙，空气映之，凡山林村阜，无不黛色横空，若泼浓墨，昭君墓烟垓朦胧，远见数十里外，故曰青冢。”
历代诗人、画家、作曲家们对昭君着笔极多。据统计，古往今来，反映王昭君的诗歌有700多首，与之有关的小说、民间故事有近40种，写过昭君事迹的作者有500多人，清章回小说《又凤奇缘》、元杂剧《汉宫秋》、明传奇《和戎记》、秦腔《昭君和番》、杂剧《昭君出塞》均演此故事。
王昭君被迫远嫁，而且嫁给文化习俗迥然不同的异族，而且嫁给单于父子两代，对于汉族女性来说，实在是人生的悲剧，因而历来被广泛同情。但是，她的保持人格的独立，不向恶势力妥协，向往自由，且付诸行动的个性，又为后人所敬仰。而“昭君和番”，对汉与匈奴的交往也确实有一些好的影响。因此，这一故事具有个人悲剧与社会喜剧的两重性。历史上每当民族危难时，昭君身上就被涂满了反抗精神与悲剧色彩，而在和平年代，尤其在力促民族团结时（比如当前），她就又转换成为引人触目的喜剧角色。
昭君故事虽然有个人悲剧与社会喜剧的两重性，但毕竟以个人悲剧为其底色。昭君远嫁前后，汉、匈奴和好，是多种因素的产物，昭君之嫁只是因素之一。把“六十多年没有发生战争”完全归功昭君，不是对历史的实事求是的态度。就戏剧作品而言，曹禺《王昭君》之失败，就在于昭君作为“民族融合政治和亲的使者”，丧失了个性，只是个政治符号，且其作用被极端夸大。而马致远的悲剧《汉宫秋》写昭君留下汉家衣服，于番汉交界之处投江自尽，则能够叩动人心。尤其郭沫若的《王昭君》突出了她的反抗强暴、“宁为玉碎”的倔强性格，强调了人的觉醒，写得最好。历史事件有其质的规定性，不是可以任人打扮的“小姑娘”。
昭君故里明妃村，即今湖北省宜昌市兴山县宝坪村，原名烟墩坪，又名王家湾。它坐落在兴山县城北七里的山台上，面临香溪水，背靠纱帽山，群峰林立，崖壑含翠，橘林丰茂，山明水秀，极富诗情画意。当地民间流行许多有关昭君的传说并相关实物，如：楠木井、娘娘井、梳妆台、望月楼等。近年来，树立起一尊汉白玉昭君雕像。高2.8米，栩栩如生地再现了昭君的冰清玉洁。
昭君出塞后，经常思念美丽的家乡，曾写有"莺啼绿柳弄，春晴晓日鸣。香莲碧水动，风凉夏日长"的诗句，描绘家乡的妩媚美丽。
（2018.5.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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