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潘丹妮；图/网络
城市的万家灯火
我瞄着夜色
却看见万家灯火
在喧嚣过后闪烁
那个细瘦的小孩
晚饭后坐在台灯下
边写边翘嘴
埋怨老师布置的作业太多
那个被油脂和湿气充胀肚子的男人
正光着膀子
挥着锅铲
在厨房里满头大汗
女人来不及撩开衣服
嗷嗷待哺的小兔崽子
把她撞个满怀
那个老婆子说什么来着？
碎花阔腿裤在
厨房和饭桌间频繁摇摆
老头子围着孙子
孙子围着一堆玩具
老花镜捡了又落
一群被风吹乱头发的年轻人
打开房门
像打开一片荒原
荒原一头连着外卖
你总埋怨
白天太白
没有颜色
而且虚伪
很想夜晚安然自在
却又全身虚脱
凌晨一场暴雨
噼里啪啦
噼里啪啦……
疯了似的
敲击玻璃
冲打门栏
撞飞阳台那盆
正在盛开的君子兰
又是风
彻夜未归
惹得云朵
暴跳如雷
为什么非要
自己跟自己发脾气
筋疲力尽后
败下阵来？
把自己弄成泼妇似的
才感觉找到一点尊严
赢得一片晴天？
今日白露
你醒来
心事重重
似乎不想和
草木纠缠
不想的事情
却演绎了
草木一生的故事
或繁华
或荒芜
一场秋雨
长丝袜
厚外套
那条花围巾
还留有樟脑的味道
知道你要来
我在镜前照了又照
羞涩的白云
躲在天空背后
一生的秘密
被乌云挡住
不要说疯狂的总是风
此时正携着雨
林子里
马路边
静静诉
关于一场寒流
当你还在遥远的西伯利亚
刚刚跟银鸥挥手告别
那个叫“卫星”的家伙
已把你启程的消息
在全球散播
听说你在北方制造
暴风雪
引发一场连环车祸
他们还说
你一路向南疯狂逃亡
你说疯狂是真的
但不是逃亡
是在追寻
追寻一位南方女郎
逮住她后
先用翅膀遮住半边太阳
然后
把手伸进她温暖的被窝
落日与晚霞
不计年轻
不计一路风雨雷电
不计曾经爱恨缠绵
待到西山起风时
不问后路
只需闭上双眼
纵身
一起消隐
或者沉沦
作者简介：
潘丹妮，1975年出生，广西河池南丹人，现居南宁。喜欢读书、旅行。
（稿源：青年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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