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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火不灭 乡愁难解——望烟楼的传说和小说《望烟》

时间:2016-10-14 12:47: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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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火不灭 乡愁难解——望烟楼的传说和小说《望烟》

望烟楼

望烟楼位于广东省深圳市宝安区福永镇,望烟楼的传说是根据福永地方民间传说故事整理而成,该传说讲述的是民族英雄文天祥的侄孙文应麟在福永体察灾情,乐善好施的事迹。

广东省深圳市宝安区福永镇

传说文应麟于元朝大德年间(公元1297年至公元1307年)因不满元朝的统治,随祖辈流落到福永镇大茅山脚下,并在此繁衍生息,开村立业。文应麟当时作为一个热血青年,有远大的理想抱负,带领文氏家族艰苦创业,因此家道日益殷实。他非常憎恶元朝外族统治,同情百姓遭遇,常常接济穷人。平时不方便外出了解百姓情况,为此他想出了一个体察民情的方法,即每到灾年,他便爬上凤凰山顶,看看山下村落各家各户烟囱是否冒烟来判断其是不是断粮。如果望见山下农户家烟囱冒烟,说明家里没有断粮,如果望见山下农户家烟囱没有冒烟,说明其家里已经断粮,无米下锅,就会派族人上门送粮,接济他们。老百姓对他感激万分,称他是大慈大悲的活菩萨。而他为了瞭望方便,干脆在凤凰山巅搭建了一座临时的望烟台,傍晚就在望烟台上瞭望四周村落,以便及时了解民情,接济穷人。如此义举深得民众称颂,后人为纪念这位乐善好施,关心民众疾苦的义士,便在凤凰山顶临时的搭建瞭望台的地方,建了一座望烟楼。文应麟为了大众的福祉,还在凤凰山上捐建了一座观音庙,以便后人参拜祈福。为纪念文应麟的善举,人们还把流传的这一段佳话,编成故事,教育后人。

烟火不灭 乡愁难解——读韩永明小说《望烟》

韩永明的小说,笔墨总是漫不经心地述说着乡愁。从早几年刊发在《当代》的《滑坡》,到近几年《长江文艺》推出的《爸爸》《望烟》等小说,从乡愁中开掘出一道道人性的善良与温情、伤痕与哀愁。

尤让我印象深刻的,是他的小说《望烟》

小说从一开始就写出了目前农村的生活现状:“雪说来就来了。早晨,彭幺姑打开门,漫天的雪,不自觉后退了一步。眼睛睁不开,她一手扶门,揉了半天眼,脚才跨出门槛”。“狗柿树坡村已没有几户人家了。总共六户,除了彭幺姑,再就是国顺爷老两口、高队长、观花娘、周跛子、李铁匠,都是七老八十的人”。“彭幺姑下了阶沿,走到院坝边上,望那几户人家”。“她要看清楚那几户人家屋顶上冒了烟儿没”。为什么彭幺姑每天早上都要去“望那几户人家”呢?因为留在村里的都是“七老八十的人”了,他们的子女在城里不放心,“那几户人家的孩子请她了,请她帮忙看门。屋上有烟儿,说明他们就是好好的。”

聊聊数句,就将当前广大农村“空村”的现象栩栩如生地描述出来了,也将农村互相照应和互相帮助的传统美德刻画出来了。彭幺姑一辈子没有嫁人,抱养的孩子宝儿早就进县城工作生活了,接她去城里住,“可彭幺姑不干”,坚持住在农村,还因为彭幺姑人善良、心肠好,“那几户人家”的孩子请她帮忙照看着他们的老人。彭幺姑也很负责,每天早上开门第一件事就是去看看那几乎人家的屋顶有没有冒烟儿,这正是小说描写“望烟”的立意所在。,这是一篇让人不经意间内心受到强烈震撼的小说。小说写的是只有六户人家的狗柿树坡邻里守望的故事。小说线条很明朗:高队长、李铁匠等五户人家的子女,请留守老太彭幺姑帮忙留意下老人房顶是否冒烟,实际上就是关注老人生活有无异常。小说情节并不复杂,彭幺姑的养子宝儿携其子帅帅回狗柿树坡看雪,却因彭幺姑赴李铁匠家望烟途中意外摔伤而展开故事。宝儿在弄清事情原委后,决定打官司索赔。他想通过这种途径引起社会关注,唤起子女们照料老人的共识,也好让彭幺姑彻底进城。可善良的彭幺姑却在法庭上拒不承认帮人“望烟”的事,甚至一向从不做亏本买卖的“铁公鸡”李铁匠也出人意料地道出真相。这使得整个故事呈现出转折。一场官司,不仅打破了守望的宁静,也使得狗柿树坡步入了凄凉。当那场官司之后,另五户老人纷纷被子女接走,整个狗柿树坡只有彭幺姑一家冒着烟儿。彭幺姑看不到烟儿,心中满是失落。

改革开放几十年来,我国经济建设高速发展,工业化、城镇化进程的不断加快,农村劳动力大量涌入城市,或创业、或务工、或学习、或锻炼。随着城市不断扩张,经济不断发展,农村逐渐凋零,壮年劳力都进城了,留下的是老人、妇女、小孩,甚至出现了许许多多的空心村,令人触目惊心。韩永明的短篇小说《望烟》就描写了这样一个“空村”,刻画了广大农民的善良与大度,道出了留守老人和进城儿女生活的艰辛与无奈,寄托了人们的缕缕乡愁。“烟”,是乡村的一种符号,是一种乡愁的记忆,更是一种人心的归宿。

作者生在农村,长在农村,对乡村有一种无法割舍的结。“散落在坡上的人家,家家户户屋上冒着烟儿,整个村子炊烟袅袅,青烟在空中飘浮,风把它们聚拢来,吹开去,拉成丝,撕成纱,一村子都是温暖和安详。”在他的笔下,乡村的“烟”美好而安详。加上他超强的驾驭能力,使这个“望一眼屋顶”司空见惯的小事,在他的笔下成为了大视野、大题材。小说没有落入俗套,而是充满向善的力量和满满的温情。小说的转折点在那场官司上,这并不是我们日常见到的经济纠纷,也不是奔着利益而去的一场宣战,而是一场充满温情、合情合理的“呼唤”。宝儿之所以打这场官司,是因为他一心想让彭幺姑进城,不想让她帮人“望烟”,也想通过这场官司呼唤子女们把老人都接走。而小说的高潮却是在法庭上,虽然作者并没在此倾注过多笔墨,但字字让人感动,句句触动人心。如彭幺姑:“他们没有请我”;李铁匠:“人家为我,差点把命丢了,赖这账没得良心”。短短几句话,道出了人心的善良与温情。小说刻画的李铁匠这个人物,是小说最大的惊喜。老觉得这辈子没过好的 李铁匠,不停地给自己烧纸钱,希望下辈子不留遗憾。就是这样一个小人物,却能在那场官司上大彻大悟,进一步诏示狗柿树坡人乃至整个乡村人的深明大义。“一张火纸上七十七个凿印”,作者通过这个细节描写,更是把乡村人的生活状态刻画得淋漓尽致。

“望烟”,既不是生活上的照料,也不是情感上的依附,而是一种信号的传递。而这传递中,既有无限的责任,也有无尽的情感。如今的农村,子女在外,大多偏远的小庄子、小院子,只剩下稀疏的老人。这是一个特殊的群体,他们与现代文明与城镇化生活还有着相当长的距离,坚守乡村是他们唯一的选择和独有的生活方式。而他们,终究会迎来自生自灭的那一天。故土难离,是他们这一辈人的终生情怀,就如小说中彭幺姑所说:“我不走。我就住在这儿。我住在这儿,屋上冒着烟儿,这地方就是活的。”是的,狗柿树坡不会消失,还会活下去。许许多多像狗柿树坡这样的村庄,也依然会活下去。

从这个意义上看,“望烟”,不只是人文关照,更是一种对乡愁的呼唤和呐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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