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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2009年冬天在海南省海口市打工时,工作之于大伯家的大哥闲谈的最多的是儿时的“美味大餐”。在大哥那段童年时代代,农村家家户户都以粗粮为主。偶尔在县城的饭店能吃顿白油炒饼可以说梦寐以求的事。
当时我父亲在县里的电影队工作,大哥总会提前打听父亲星期天是否在县城值班。并提前找到在生产队里赶马车的大叔,希望到时去县城找叔叔能坐上免费的顺风车。能在生产队担任赶马车是个很好的美差,那户有人外出总会和赶车人套套近乎,出门时赶车人能捎上一程。大哥每次去县城,大娘总会拿出家中珍藏的香烟,抽出几根给赶马车的邻家大叔,希望在路上能多多照顾大哥,回来时把大哥平安带回来。
邻家大叔“驾!”一声,马马上迈开步伐有节奏地在乡间土路驶去。大哥说,坐马车的感觉呀!真是美极了!看着前面的马,它有节奏的在路上蹬踩着,马的身子上下起伏着,尾巴不停地上下左右摆动着,它好有气势哟!邻家大叔时不时地挥起手里的马鞭,嘴巴不停地“吁吁”着,马车在土道上跑起来,车后卷起长长的尘土。大哥高兴地站起来,“马儿快跑”,大叔会焦急地回头喊道“不要乱动,坐好了!”土路虽然不是宽阔,但是没有车辆行驶,马车是当时唯一的出行工具,也是最快的交通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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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队是赞皇影院的前身,位于赞皇县城的北街大队,礼堂附近。马车顺着狭窄的街道找到父亲,把大哥交待给父亲,能顺利把侄子带到县城,父亲总会说些感谢的话。“咱们中午吃什么饭?”父亲抚摸大哥的头微笑询问着。“下馆子吧”大哥昂着头回答着。
饭店在县城屈指可数,父亲总会找到家比较熟悉的饭店,给大厨递支烟说“这是我的侄子,经常不来县城做饭时实惠点”。听着隔壁屋里瓢盆乱响,大哥站起来向里面眺望说“这么慢?”“别急,先喝点水”父亲安慰着心急的大哥。白油炒饼端上来,“好香”大哥先回低下头摇晃着脑袋好好的闻着缕缕而上的香气。面对很少吃到的“大餐”,大哥顾不得抬头,父亲和他说话,“嗯嗯……”大哥应付着。“慢点吃,别噎着了”父亲微笑嘱咐着。横扫一空,餐碟中的饭喳大哥也不放过,“馋猫”父亲对大哥的吃相评价着。
在回家的路上,赶马车的大叔问“中午,你叔叔让你吃的什么饭?”。“炒饼,在馆子里吃的。”大哥抬头自豪说着。“大叔,你吃的什么饭”大哥问着,“带着你婶子早晨蒸的玉米饼子,在路上找点水喝就是一顿饭”大叔回答着。
能上趟县城并在饭店吃饭,在小伙伴中那是了不起的事。第二天上学,大哥总会在同学之间炫耀一番,讲起县城马路上跑着的汽车,在饭店只要付钱就能吃上“美味大餐”,让那个年代的小朋友非常羡慕。
屈指一算父亲逝世三年有余了,每当大哥和别人谈起他的叔叔,他总会绘声绘色讲起这段往事。回忆的不止是童年的记忆,更多的是叔侄间那段难以割舍的亲情,血浓于水的浓厚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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