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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9年的大年初一。这个时候,我们部队已经从河南南下到广西一个月了,住在崇左县江洲公社的一个村子里,我和四班住在村子里的学校(其他的都住在村民家里,每家住一个班),学校比较小,只有两间教室,一间堆放学生用的桌椅,一间作为我连的会议室。学校没有挂牌,印象中学校的名称是渠座小学(是从老师办公室里的相关资料看到的).当时正是寒假,我们就住在老师的办公室里。
战前是繁忙的,训练是紧张的。一个月了,没休息过一天。为了适应南方作战,也为了增强大家的体质,训练内容增加了爬山和夜行军。每天早上起床爬山一小时,相当于出早操。每天晚上走一个小时的田埂(夜行军)。要求是“风雨无阻、雷打不动”。
元月27日是年三十,按惯例连队是要会餐的,当然也应放几天假。晚饭前连长宣布了春节“放假”安排:今天晚上就不走田埂了,明天是大年初一早上也不爬山了,其他的训练照常进行。会餐自然菜要平时多一些,增加了鸡鸭鱼肉之类的。到广西以来,生活要比和平时期好些,原来每星期才能吃上的肉,现在是每天都可吃上了。伙食标准没有提高,仍然是每天每人不到五毛钱,吃的肉是从河南带来的,部队接到南下打仗的命令后,每个连队都把能杀的猪杀了,猪的内脏吃了,肉腌制后带了过来,是没经晾晒的腊肉。
要是往常,吃了年饭就该打打扑克,输了的挂水壶、贴纸条等等。现在是没有扑克,可能也这份心情。其实大家最想做的是能给家里写封信,从1978年12月10日传达中央军委命令以来,谁也没给家里写过信,所有干部战士都给家人玩起了“失踪”。不能离开村庄,外出都应两人以上(包括上厕所)。只好提前睡觉,睡没睡着、是否有人在被子里流泪也只有自己知道了。
初一早上不用爬山本可以睡个懒觉,也许是三十晚上睡得太早、也许是起早床习惯了、也许是……,大家还是起得比较早。起床后大家不约而同地在学校的操场上散步,看看附近的田地,农民已耕作好准备插秧;望望远处的高山,翠绿翠绿的。桂林山水甲天下,崇左这的风景也不错,广西这地方没下雪,当然就看不见“山舞银蛇、原驰蜡象”的景象。当时如果有相机,照个相、合个影该有多好,特别是79年的新兵,戴领章帽徽后还没照过相(战场上牺牲的新入伍的战士都没戴领章帽徽的照片)。
大家正准备列队到炊事班早餐的时候,几个村民提着蓝子过来,篮子里装了些用叶子包裹着的东西(当时我们并不知道是粽子)来到我们的住处,一个足有小孩用的枕头大,村民与我们围坐在一起,他们熟练地解开并用刀切成片要我们吃。边吃边聊,广西的话我们不能完全听懂,但还是可听清这个“东西”叫粽子,广西过年有吃粽子的风俗,称为:岁首第一餐——年粽。
吃过年粽,我们继续进行战前训练,直到参加自卫还击作战。
时间已过去三十多年,每逢春节都会想起那特别的年饭——年粽。
广西的粽子是枕头形的,粽子大、包粽子的叶子也大;里面包上猪肉、绿豆等材料,味道特别,甜少咸多。
听说越南人过年也吃粽子,其形状、材料、味道也与广西的类似。但其吹嘘的“在中国广西南宁过春节”的梦想没有实现。
我国北方也有吃粽子的风俗,是端午节的食品,传说是为纪念屈原投江而发明的祭品。相比广西的粽子要小得多,一般是锥形的,以甜味为主。
岁首第一餐,北方人吃饺子,意在“招财进宝”。我们部队驻河南洛阳,入乡随俗,过年也吃饺子。
同是春节,不同的风俗;同是粽子,不同的吃法;同是过年,不一样的心情。
(来源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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