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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12月23日举行的第二十届北大光华新年论坛上,曾任联想集团总工程师,中国工程院院士倪光南在演讲中再次抨击联想的发展路线以及远远落后于华为的深层次原因。
在讲话中,倪光南比较了华为和联想在过去30年的发展。他认为:华为联想这30年来犹如龟兔赛跑,在1988-1995第一阶段,联想的“技工贸”胜过了华为的“贸工技”,在1995年,联想销售额67亿元,是华为的4.5倍。而从1996到现在的第二阶段,华为的“技工贸”胜过了联想的“贸工技”,2001年,华为销售额超过联想,截至2018年12月22日,联想市值81亿美元,而华为估值已超4000亿美元,二者差距接近50倍。
他认为联想之所以与华为的差别越来越大,并不在于机会问题,相反联想的机会多的不可思议,那么造成这样的结果的根本原因:首先是发展路线问题,再就是科技人员知识产权保护问题。
据倪光南介绍,联想是从计算所分离出去的,计算所当时投入130余名有经验的科技人员,带着上亿元价值的知识产权,以及工资、场地、设备,因此联想不是某个人创造出来的。联想在2000年左右实行的股改,通过这个股改,计算所变成0,说是计算所的股权归到科学院了,但是计算所股权中包括了科技人员的知识产权,而归到科学院的股权,就是“中国科学院控股有限公司”的资产,不包含任何科技人员知识产权。
“显然,联想股改结果是高管获得了很大股权,而投入知识产权的计算所科技人员没有股权。”
柳传志和倪光南曾在联想共事,两人因为技工贸和贸工技的路线之争产生矛盾。结果是柳传志掌管联想,倪光南出走。而两人十几年的积怨至今未化解。只不过,联想这几年的发展窘境,让柳传志当年的路线受到了质疑。当年柳传志坚持走贸工技路线,以贸易为主,带领联想走向壮大。这也是他被倪光南诟病的地方,“公司的创新能力和在行业中的地位也下降了。”
“柳传志没投入资产和知识产权,最初是副总经理,是0%。股改后他的股权不断增加,现在是15.9%。一个没投入知识产权和资产的公司高管,拥有那么多股权,这在中外高技术企业中是很特殊的。”倪光南说,“联想股改的最大问题是将科技人员知识产权归零。”相比之下,华为最初,投入资产的任正非占有华为80%的股权,而现在只有1.4%。
这不是倪光南院士第一次抨击联想了。
在今年早些时候,倪光南在接受采访时表示:联想曾经有很多机遇,当年IT领域还是算领头的,有优势在。但它擦肩而过的机会可不少。交换机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当时联想的程控交换机和华为的程控交换机,两家都拿到入网证了,联想稍微早一点。中南海招标就是联想,当时不仅是政府,用户面对同等性价比肯定会选联想。所以这都是机遇,但联想不做,要去卖电脑,交换机是高利润,卖电脑赚的钱和交换机的钱是没法比的。所以联想自己丧失了机遇,在历史交汇期擦肩而过,那就没办法挽回了。
作为联想的首任总工程师,最了解并且最有资格说联想的人非倪光南莫属了。他最早开发联想式汉卡,为联想的前期发展立下了汗马功劳,联想公司也因此而得名。他作为联想自主研发和创新的一面旗帜,曾经率领联想全面布局通讯、芯片、软件等核心技术,起步比华为还早,如果按照倪光南院士的部署现在联想很可能已经成为世界一流的通讯、芯片和软件巨头。可惜随着倪光南与柳传志等联想当权者矛盾激化最终离去,自此联想的自主研发被废除,联想也彻底丧失了黄金发展机遇,彻底沦为贸易加工和资本运作公司。目前联想经营陷入困境,沦为全球表现最差的科技企业,因为5G投票旧闻,还陷入了严重的信任危机,也进一步印证了倪光南院士对于联想的判断。
然而颇具戏剧性的是,联想控股最近宣布成功收购森堡国际银行89.936%股权,此次并购支付15.34亿欧元(约合117.41亿元人民币)。在收购完成后,银行资产将占联想控股总资产的35%,与此相对应的是,之前联想控股总资产中占比过半的Lenovo占比将下降到33%。这样金融将超过IT,成为联想未来的支柱产业。柳传志对于此次收购卢森堡国际银行的解释是,原来的业务结构,就是仅仅做IT业务的结构,风险很大,很容易全军覆没。这也充分说明柳传志和联想也认为联想的IT业务并没有太大发展前途,反而投资银行等产业机会更大一些。联想此次大笔资金投资银行业务,很容易造成联想IT板块的失血,联想集团也将更加艰难。联想高层重商主义和急功近利,不知道会将联想集团带向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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