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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忘我的家乡泰兴的故事之一
——140+限时征文：过年回家的酸甜苦辣
扬州 殷友成
笔者注：半个多世纪的分别，半个多世纪的思念，半个多世纪后在省泰中高中的同班同学和老师相约今春聚会，重新回到泰兴的友谊大家庭。热切期待却好事多磨，一场瘟疫突袭，理应同心抗灾而暂缓，相信后会有期。
我想以《难忘我的家乡泰兴的故事》为题，回忆家乡往事。《散文：过年回家的酸甜苦辣》作为故事之第一篇，这是我的新浪博客限题限时获奖征文作品，限题，即“140+限时征文：过年回家的酸甜苦辣”；限时，即下午2时出题，到第二天凌晨2时截止。12个小时内完成并在新浪博客发表。奖励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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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
140+限时征文：过年回家的酸甜苦辣
扬州殷友成
家在何处？家是哇哇落地的出生地，家是多愁善念的家乡，家是爸妈健康生活的地方。回家，尤其过年回家，那怕一路上千辛万苦，甚至上冰山，下沧海，然而归心似箭，好像都能接受与忍受，只要回到向往与思念的家里，和爸妈在一起，就是欢天喜地，甜蜜蜜的。
我和夫人大学毕业后，分配到扬州北边最远的宝应，从上世纪60年代末到新世纪初，父母健在时，我们常回家看看。当年两个儿子分别在我们俩爸妈身边时，更是年年回家过年。现在我俩己是儿孙满堂的爷爷奶奶了，半个世纪人生梦，且认他乡作故乡。我俩生活的地方就是我们儿女的家了，过年他们来到我们身边团聚，享受着人间的天伦之乐。
我们俩的工作十分繁忙，两个年幼的儿子分别在两家父母身边。我俩的家乡在泰兴，夫人家在黄桥镇，我家在黄桥西边几里路的溪桥殷家庄（泰兴还有周桥殷家庄等）。当年的家乡与工作的地方同属扬州市，但回家并不容易，现在自驾车仅两个小时的路程，当年坐船转车，甚至途中住宿需要两天的时间。现在回想起来当年过年回家充满着酸甜苦辣。
酸：
宝应地处京杭大运河之畔，这里地绿水清，鱼米富饶，湖荡遍布，风光无限，然而却带来严重的交通不便。那一年我的二儿子不足一岁送回家时，正值春节。我和夫人还有我的母亲回家过年。或许我们的寒酸，为了省钱，关键是乘车经扬州回家也不尽人意，一天一班车，沿着运河边崎岖不平的公路，像骑马一样颠簸地行驶，因道路狭窄，经常一路堵车，如蚂蚁一般爬行。到扬州太晚，己没有转泰兴车，就得住宿。而从水路，虽沿途车船劳累，时间也是最多二天，少花三分之二的路费。
寒冬腊月，当年冰冻三寸。清晨登上冰冷而生寒的机动水泥船，在无尽的内河中破冰行进，速度比平时慢出一倍，一条条无依无靠的长凳，我们轮流抱小孩，互相依靠。然而屈居在半封闭状态的小船之中，一天苦苦的坚持，妻子和母亲浑身酸溜溜的痛，当夜色降临，寒气袭人时，小孩饥寒交迫，哭闹不停，我们不知如何是好？真是“竞将儿女泪，滴沥助辛酸”。我走出船舱，夜色苍苍，大河茫茫。何时到家，我悲此夜将彻骨，更觉茫然复酸鼻。
我想起，大学毕业后依然到农村劳动锻炼，夫人在一个广洋湖边的村庄带领大家农业学大寨，我从城里去看望她，只能坐船，一早出发要一天时间。回家就路过这里，经过兴化，泰州，一望无际，水天一色，仿佛是越洋渡海。回家过年仿佛是我们小家的一次艰辛的轰轰烈烈、惊天动地的旅行，一路上我们心里一半是喜，等待与家人的团聚，一半是酸，一路劳累，吃尽苦头。
甜：
过年回家的诱惑让人无法拒绝，对家人亲情的渴望令人无比期待。当我们到家后，里里外外的家人，亲人，邻居来看望我久别的母亲，争看我第二个儿子的样子，满屋是甜蜜的笑容。尤其我看到久未谋面的身体瘦弱多病的父亲，见到第二个孙子时，他不知有多么开心，他以为我们家人丁兴旺，子孙发达，是祖上行善积德。尤其父亲本人一辈子奉行与人为善，倍感“人生几何春已夏，不放香醪如蜜甜”。
我以为年就是甜甜的，小时候平时从来吃不到糖，只有过年时自己家买糖，外出拜年时，亲戚家，邻居家都会给糖，甜蜜的糖块，温馨的笑脸。小孩过年情更浓，甜迷蜂醉只自知。我自己也有体会，当我还是小孩时，在福州工作的大哥回家探亲，带回我从来没有尝过的饴膏糖，久久没有忘怀。这次我们带了大量当时最名贵的上海大白兔奶糖，小孩们高兴极了，甜在嘴里，记在心里。多年后还说那大白兔奶糖又甜又香。
到家后第二天，我和夫人到黄桥拜访我的岳父母，同时将生活在那里的才3岁多的大儿子带到我家过年。连续三天的奔波，夫人很辛苦，我问她还那么全身酸痛吗？她笑着说，一年没有回家，见到我俩父母，两个儿子在一起，太高兴太幸福了，酸溜溜也变成甜蜜蜜了。
苦：
过年是甜蜜的，苦从何来？只有爸妈辛苦，节前蒸馒头很紧张，磨豆腐很劳累。然而真没有想到我们也有辛苦时。大年三十夜，一家吃团圆饭，其乐融融。夫人负责小儿子，当时还在哺乳期。我负责大儿子，第一次带大儿子睡觉，真是百感交加，主要是高兴和甜蜜。但大儿子就是不肯睡，开始要玩，我陪他玩。后来我说我们睡觉吧。他说，要回家睡。我说这里就是你的家。他说，他的家在黄桥街上。我无论如何解释，如何劝说，如何抱他就是不睡，已经半夜，他竟无一点睡意，执意要回家。要爷爷奶奶。我指着我爸爸妈妈说，这就是你的爷爷奶奶。他说要黄桥的爷爷奶奶。我们全家出动劝说也无济于事。我们太疲劳了，远途而回，来去奔波，多么希望睡一个好觉。我强行抱大儿子上床睡，他开始哭闹，哭声震天动地，如同雷鸣一般，影响小儿子睡觉。怎么办？一家人好为难。我与儿子是父唱眠曲儿乱舞，我与夫人是脉脉相看两心苦。此时此刻我们的内心是十分痛苦。儿子并不认为我们是他的爸妈，他是我们的心头肉。一次我们回家从岳父家准备拿一只小皮箱带到宝应，大儿子看到后立即到婆奶奶那里告状，说我们将他家的东西拿走了。我们听了哭笑不得。同样，我的小儿子生活在我家，第二年我们俩回家时，他高高兴兴地叫我爸爸，不肯喊他的妈妈。就是因为他一年中一次也没有看到妈妈，不认识。一次我到扬州开会时，回家半天看望了两个儿子，并抱着小儿子玩。他很聪明，当时才2岁，对我记得很清楚。我们俩眼里的泪水夺眶而出。大儿子拼命哭闹要回黄桥的家，我真想打退堂鼓，送他回黄桥，但深夜路途漆黑，交通不便，用自行车小孩大人肯定会受凉，且黄桥两位老人年迈，不能让他们受惊。我不怕辛苦，再坚持一会，一边抱着儿子，一边在村里走动，软磨硬撑到凌晨三时，他睡着了。我抱回来，一家数口才安安稳稳睡觉。虽是新年的交替，一家人苦不堪言。此时，我与大儿子在村里转来转去，可谓村晓重岚外，冬寒苦雾中。
辣：
过年也有辣，除了辣味佳肴，在以甜为主的年饭与年货中，辣味更刺激与开胃，还有火辣辣的过年气氛。
上世纪70年代末80年代初，我在上海的医院进修学习，我们一家四口人在四处生活。夫人将我们俩的工资分别寄到上海的我身边，以及我们俩的家里，给父母和两个儿子，自己留得很少。艰苦的生活，繁忙的工作，对儿子的思念，对我的关心，她瘦得难以支撑。家有袅袅炊烟中母亲盼归的眼神，家有蔼蔼斜阳下父亲憨厚的笑脸，家有红红火火的朝阳中儿子稚嫩的娇容，我们回到家与两家父母，两个儿子一起过年。父母们特别高兴，他们买了大量鞭炮，我从上海带回好酒，过了一个红通通，火辣辣的新年。小孩特别喜欢那爆竹声声，为过年增添热闹。在万家千户的爆竹声中，新的一年转眼就来了，父亲和我们兄弟一起痛快地饮酒，菜是清香酒是辣，过年清辣迎新春。醉里徐行路稳，心里也竟然产生出‘火辣辣’的感觉。
回家过年的酸甜苦辣是味道，是家人、亲人的牵挂和思念，团圆是情爱。味道往往由于各人的喜好而改变，情爱是血肉的相连而永恒的。过年是味与情的融合，无论何时何地何人，过年总是不辞劳苦向着一个地方去——回家。
原创2016年元月22日
2020 02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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