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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温柔是苦难的花朵
在一个访谈节目里,主持人华少对吴青峰说:“你的歌里有一种力量,是温柔的力量。”
青峰说:“这些温柔或许可以理解成,我常常愿意去想不同的角度或处境吧。我在想,很多东西是因为我自己经历过那些痛的感觉,我知道那些东西从哪里来的。
我觉得这些东西之所以可以被大家形容成温柔,一定是应该就是这些力量曾经让我痛过。所以我反射出来,我只是一个直觉的反射而已。我并没有,我真的没有做了什么,让这些在你身上打了会痛的这些东西,用温柔做一个力量来反射吧!”
如同青峰所说,他的温柔不是天性带来的光辉,而是一种对痛苦的反射。这种迂回曲折的对痛苦的表达,最后被华少总结为:“温柔,就是我不要暴力地跟你对话了。”
这让我想起一本书《非暴力沟通》,豆瓣评分8.4,由地球村基金会颁发的和平之桥奖获得者马歇尔·卢森堡博士所写。
非暴力沟通,即暴力的反面,充满爱的沟通,要求我们专注彼此的观察、感受、需要和请求,鼓励倾听和尊重,让我们在沟通中可以实现情意相通和互帮互助。
我一直对这本书持有怀疑态度,因为里面所有的沟通技巧和原则首先基于一个大前提——沟通者需要有一种充满爱和关怀的心态,就像书籍第一章节的名字所强调的:《让爱融入生活》。
我想,这怎么可能做得到呢?生活忙碌而又琐碎,我们遇到形形色色的人,总会有困惑,有误解,有情绪,哪有那么多精力对每一个人充满爱意,甚至我们会疲乏到懒得对我们最亲密释放基本的善意。
而看了青峰的这段访谈,我发现,这种对于每个人的爱是有可能实现,就是青峰所拥有的温柔的特质。但是这种温柔是从苦难中开出的花朵,若不是他曾经经历过那些伤痛,他也不会有这样的温柔。
02
成长之路,一路痛苦
1982年,吴青峰出生,上面还有两个姐姐和一个哥哥,可作为幼子的他并没有得到特别的关爱,相反他的童年都在家庭暴力的阴影下度过。因为吴爸爸脾气暴躁,动不动就会对吴妈妈拳打脚踢。
吴妈妈在怀着青峰的时候,就曾因为一件小事而被吴爸爸暴打,甚至到了想要跳河自尽的程度,要不是婶婶劝说,我们都看不到现在的吴青峰了。
除了家庭暴力,吴青峰还需要小心谨慎地提防校园暴力,我们所钟爱的天籁之音曾经是吴青峰小时候可能被校园霸凌的理由。
他说:“同学对比较斯文的男生,都会有一种不好的表达,自己不得不学会怎么在夹缝中求生存。”
就是因为自己的声音,特别爱音乐根本不敢当众表演,学校每次的音乐比赛,他都跑去给人当伴奏,合唱比赛他担任指挥。对于唱歌的梦想,他小心翼翼地靠近,却不敢去触碰。
青峰和谢馨仪
直到高三,青峰才鼓起勇气,在现苏打绿的贝斯手谢馨仪的鼓励下参加独唱比赛,结果获得冠军,这才有了信心开始唱歌,大学和朋友成立苏打绿担当主唱。
苏打绿第一次亮相是参加金旋奖,而比赛视频放上网络后,却招致无数的攻击,“人妖”“娘娘腔”“不男不女”……吴青峰因此把自己关在宿舍一个月都没有出去,后来还得了抑郁症。
正是因为自身的经历,所以青峰知道一个男生的女性化特质是很容易被霸凌的,这才造成当年的 “峰姐事件”。
2016年台湾金曲奖,小S作为主持人一直狂cue吴青峰叫“峰姐”,青峰一直表示拒绝,甚至有了作势离席的动作。这在网上引起来轩然大波,有粉丝为青峰抱打不平,也有人跳出来说综艺效果而已,青峰不要太玩不起。
多年历练后,青峰已经足够坚强,可以抵御这种曾经让他痛苦的伤害,他所担心的是,这个事件会带来不好的示范效应,让其他有女性特质的男生受到伤害。
事后青峰发声:“当然我本身是不会被影响,但会不会很多人觉得这样去叫别人开玩笑是对的?台湾有一些校园霸凌事件就是这样诞生的,我们都不希望这些事情发生。”
03
痛苦是音乐的缪斯
以创作人的身份而言,青峰绝对算得上高产,甚至有了“流行乐坛袁隆平”的称号,2000上大学写了9首歌,2002创作40多首歌,2003创作30多首歌……
被问怎么做到好像灵感源源不绝的?青峰给了一个让人心疼的回答:灵感就是散步在生活中的敏感。
什么是敏感?敏感是对外界敏锐的感知,怕热有热敏感,怕冷有冷敏感,而青峰的敏感则是因为痛苦。痛苦才是吴青峰音乐的缪斯,让他能快速捕获生活中的情绪并用于创作,作品还拥有着不可思议的治愈能力。
成名曲《小情歌》是青峰大四时利用走路和吃饭的间隙完成的,大概也就花了十分钟左右。这是他观察到了一对情侣的故事,所以他写道:这是一首简单的小情歌,唱着人们心头的曲折。
《飞鱼》是他抑郁时期写的,他要努力抓住那种自由快乐的感觉,所以他写道:尽管痛苦麻痹还是那么多,天空或许不蓝或许还有彩虹。
《无与伦比的美丽》的灵感来自张悬,因为她说她的夏天过得很糟糕,希望青峰能够为了她过一个很棒的夏天,于是他写下了:你知道当你需要个夏天,我会拼了命努力。
SHE成团十七周年的纪念单曲《十七》也由青峰包办词曲,歌词写着:也许经历过聚散和离分,也许尝受过怀疑眼神,我们的生命却不断延伸,更多的回忆不停诞生。
录音的时候,三人哭成一团,他们形容吴青峰“就像背后灵一直偷看她们的生活,否则怎么会把这十七年的心路历程形容得如此贴切?”
我们还能在青峰的歌里看到更为宽广的关怀,《他夏了夏天》里唱着:富有和贫穷,卑微和伟大相同,他从不害怕自己被人群淹没,中午吃便当是他最大享受。
在以情歌为主的流行歌坛,青峰的歌真的像一阵清风,带来一股清新,里面充斥着难得的人文关怀,充斥着他对苦难的理解和安慰。
泰戈尔说:世界以痛吻我, 我要报之以歌。
这句诗说的应该就是青峰本人吧!如同他在歌手舞台留下的最后一首歌一样,他真的很值得,当一个《歌颂者》。
青峰唱出了他的痛苦,也等同于告诉我们痛苦会转化成财富,让我们学会关爱,学会如何与这个世界相处。
我想,这就是痛苦的意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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