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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和婚姻就是一个永恒的话题,每一个故事都不免落入俗套,最后掉在了柴米油盐中,沾上了世俗的灰烬,曾经青春年少变成了中年油腻,感叹一声往日的青葱岁月,然后继续过着俗世中的苟且日子。
从爱情到婚姻,大抵就是一个希望到失望,再到无奈接受,总有人不甘心生活的碾压,再次冲破婚姻的藩篱,那又如何呢?那又何必呢?
只是重新再来一次而已,最终生活教会你,其实错的不是婚姻对象,婚姻的本质就是如此。
张爱玲的《红玫瑰与白玫瑰》讲述了一个花心男人的故事,其实也揭示了婚姻的本质:拥有的便有恃无恐,失去的永远在骚动。
王尔德说:
世间只有两个悲剧:一个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另一个是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也许这就是人性。
01、佟振保和娇蕊有始无终的爱情,透露着狗尾续貂的意味
小说中佟振保是一个接受过外国文化熏陶的中国男子,所以他的身上充满了矛盾性,一方面,他内心渴望激情,喜欢热烈奔放的女子。
但是同时他又受到中国传统文化的束缚,他的人生观建立在封建伦理道德为基本准则上,他追求的是温文尔雅的君子式道义,希望自己给他人留下一个敦厚方正的形象。
但佟振保无法摆脱经常内心深处的本能欲望,一个是饱受传统文化影响的力图创造一个"对"的世界的"自我",一个是充满本能欲望和强烈需要发泄情感的"本我"。
佟振保初见娇蕊的时候,内心是激荡的,心中的本我得到了释放,义无反顾地投身到了这场轰轰烈烈的爱情当中。
可是得到了心满意足的爱情之后,他又开始瞻前顾后,考虑到名声以及在社会上的影响,此时的娇蕊成了墙上刺眼的一抹蚊子血,令人想要逃避。
“他喜欢的是热的女人,放浪一点的,娶不得的女人。”《红玫瑰与白玫瑰》
其实,佟振保和娇蕊在一起完全是得到感官上的释放,找一个娶不得的女人,这样甚好,不必为婚姻的诸多事情费神考虑,当然在他的心目中,娇蕊这样的女人自然是不能娶来做妻子的。
所以娇蕊义无反顾准备和自己丈夫摊牌,正式和佟振保在一起时,这个男人慌了,他说不能寒了母亲的心,也不能伤了朋友之间的情谊。
当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多年后,已经结婚的佟振保再次看到娇蕊后,居然伤心地哭了。
娇蕊表现出了一种出奇的平静和从容,她的回答是铅华洗尽后的平淡和从容,
“爱到底是好的,虽然吃了苦,以后还是要爱的。……除了男人之外总还 有别的……”
娇蕊褪去了往日的娇媚,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成熟的大家风范,岁月磨砺铸就的超然气度,佟振保痛心疾首,原来娇蕊也是可以成为一朵白玫瑰的,成为一个大方怡然的妻。
佟振保内心充满了挫败感,还有失去的惆怅感。
02、佟振保和烟鹂没有爱情的婚姻,一眼望到头的无趣生活
当初佟振保就像一个改邪归正的浪子,他毅然斩断了和娇蕊的,娶了一个符合心目中的标准妻子形象的烟鹂。
然而生活不是童话,公主和王子进入婚姻的城堡不是故事的结束,仅仅只是拉开一个悠长故事的序幕。
经历过激情四射的娇蕊这朵红玫瑰之后,烟鹂更加被衬托得无趣乏味,曾经端庄贤淑则变成了刻板木讷,本来就没有多少爱情的婚姻犹如一潭死水。
不过佟振保唯一能够聊以自慰的是,毕竟自己的妻子还是身家清白的女孩子,可是很快现实打脸。
备受冷落的烟鹂居然出轨了,对方还是一个癞头的、有点佝偻的裁缝。
振保刚好回家,撞见了“一对没有经验的奸夫淫妇”,这种打击是双重打击,佟振保笃定认为烟鹂永远是一个循规蹈矩的妻子,这是他娶烟鹂为妻子的唯一原因和目的,而且佟振保在烟鹂面前是一种高高在上的做派,如今却“被出轨”,而且对方一个如此不堪的小老头。
佟振保再次当了逃兵,充当了懦夫,为了保全自己可怜的面子,所谓的成功事业、“好人”的名声,完整的家庭,他忍气吞声,假装不知。
曾经的白玫瑰变成了饭粘子,转而成为了他人的红玫瑰,这让佟振保痛苦压抑,于是他在外面不断买醉,和不同的女人寻欢,此来宣泄。
荒唐了一段时间,佟振保又变成了一个好男人。
于是,两人在那个婚姻躯壳中做一对最熟悉的陌生人。
03、婚姻的本质就是:得到的永远在有恃无恐,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张爱玲的《红玫瑰与白玫瑰》揭示了婚姻的本质和真相,这也是人性的本质,得到的不珍惜,失去后怅然失措。
佟振保的生活方式明显地传承了中国传统文化的特点。他既信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老牌做法,恪守循规蹈矩的礼教,但同时内心的真实情感总如影随形。
小说没有直接进行人物的精神分析和道德评判,而是将人物的灵魂具象化、细节化了,让读者通过小说剧情的发展去感悟和体会。
张爱玲对这样的生活现实进行了思考:
“我们的文明,不论升华还是浮华,都要成为过去。”
这其中多少透着苍凉和无奈......
现代人的人生困境和小说中的佟振保如出 一辙,他们总是在自我的迷失与找寻中焦虑不安,在 婚姻的“围城”内外徘徊。
有人说佟振保之所以会妥协,回归家庭做回一个好人,是因为他虚伪,想维持自己的形象,我倒是觉得那时的佟振保彻底放弃了。
起初,他追求浓烈的爱情,但是为了成全自己好人的人设,放弃了一个深爱自己的女人,无形中倒是成全了娇蕊,娇蕊最后明白了爱情,并且收获了爱情和婚姻,生活得恬静而从容。
为了满足母亲的心愿,也为了保全自己的面子,佟振保娶了一个好名声的烟鹂,然而就是他心目中白玫瑰为了对抗无望的婚姻,背叛了丈夫和婚姻。
所以,佟振保领悟到了爱情和婚姻的本质,经过一段时间的感情宣泄,他又成为了一个好人,这多少有着讽刺意味,还有心酸和调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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