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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故事|好粟交公粮,冇粟留自己
曾文英
当兵的保卫国家,做工的生产农具,供销的卖给东西,我们应该把最好的粮食送给他们。——题记
暑假是农村最忙的季节,大人下田收割水稻,我们田埂拾稻穗;大人在粟埕曝粟(晒谷子),我们守住别让鸡啄(偷吃);大人担(挑)粟交公粮,我们也跟着……
那时,生产队的女社员挥动镰刀在田间来回穿梭,将一把又一把割下的水稻放在田地里,又往前挪动步子,其身后留下一排又一排“金子”。她们虽然汗流浃背,但个个脸上露出笑容;男社员抓起一把又一把黄澄澄稻穗,往摔桶(稻桶)使劲地摔打,谷粒“害怕”得纷纷掉落在“摔桶”中。这些沉甸甸的稻穗,经反复摔打后基本脱落了,社员们手里捏的也就只剩下一把稻草了。这个时候,我们这些小孩子,既没有挥舞镰刀的本领,也没有攒稻摔稻的力气,只得乖乖地提着小竹篮,手握着竹扫子,走在田埂上,下到田地里,拾起掉在地上的一串又一串稻穗,扫起田里一颗又一颗谷子。社员都说:“你们捡的都是好粟。”生产队长则告诉我们:“别与其它粟混在一起,单独晒后可以直接交公粮。”
农历六七月,大热的天,最适合曝粟。那时,各个生产队都建有粟埕,大人们首先是把粟铺开,让更多粟受晒;我们则用粟筢筢(扒)掉留在粟里的稻草,并且时时趟着稻谷来回挪动,使其“翻身”,看着一条又一条“波浪形”粟堆,我们还会互评:看看谁挪得“笔直”。此时,看到阳光下金色的光泽,我们仿佛闻到稻香,开心极了!
夕阳西下,大人从田地里回来,将曝着的稻谷用牙嗑一下,如果能够咬断成两截则说明已干了,就将生产队的风柜(木制的手摇吹风机)搬过来“吹粟”,将一畚箕又一畚箕的粟沿着风柜斗倒下,“冇粟”随风飘散,落下来的都是好稻谷了。队长说,最好的粟煮饭香绵甜软,就把它交公粮吧!
收粮的站点,一般有好几个人,一个验收员,他手里拿个尖铁皮筒,插到粟里边,再倒出来看一看。他说行就可以过磅称,一个称秤员,还有一个写单据并算数。值得一提的是,每次都有一位长得高大、站在凳子上的“大人物”拿着传声筒大声喊话,那些话,我到现在还记着:
社员们,我们要进行社会主义建设,必须全心全意依靠工人阶级,还有“帝国主义亡我之心不死”,我们交公粮就是为了保卫祖国、建设祖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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