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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一则“上市公司高管被指性侵养女四年”的报道引发舆论轩然大波,爆料人称其自2015年14岁以来,遭“养父”鲍某明连续性侵4年至今。
在南风窗的报道中,披露了大量令人毛骨悚然的细节。而受害者报案多次,不仅结果石沉大海、还受到警方恐吓的经历,更是让无数网友感到难以置信。
今天就先给大家聊一部与此相关的新片——《从不,很少,有时,总是》。
从海报就不难看出,这是一部女性题材的电影。
这部电影在外网可以说是获得专业媒体人的一致认可,烂番茄98%新鲜度,Metascore评分92,妥妥的年度最佳之一。
故事的主角名叫奥秋,是一个生活在美国宾州小镇的17岁少女。
最近,她发现自己意外怀孕,对此手足无措,倍感困扰。
因为不想让父母知道这事儿,她只能独自到小诊所去检查,寻找解决问题的办法。
但是,根据宾夕法尼亚州的法律规定,未成年人必须在父母陪同下才能堕胎。
于是,女主只能试图通过网上搜来的办法,在家自行堕胎。
但她没有成功。
万般无奈之下,她找来同在超市打工的表姐陪自己偷偷去纽约。
因为在那里,未成年人堕胎不需要父母陪同。
她们本打算在一天之内完成手术,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返回家里。
但当女主来到纽约的诊所后,被告知已经怀孕18周,而非家乡诊所检测的10周。
这意味着,该诊所也不能为她提供堕胎服务,因为他们只接受12周以下的。
女主只能根据医生的建议,和表姐先在纽约待上一晚,第二天一早赶去可以为她服务的曼哈顿诊所。
然而,当她们来到曼哈顿诊所后,医生又告知她整个过程要两天,因为第一天需要在子宫颈里放扩张器,以便于第二天的手术顺利进行。
这就使得,她们必须在纽约再待上一晚。
可两人所带的钱所剩无几,已经住不起旅馆,只能在纽约的大街上茫然无措地游荡。
这个时候,表姐想起了之前在大巴上跟自己搭讪、后来还发短信给她的男孩。
这个男孩看上去很热心,不仅出来和她们见面,还带她们去吃了饭。
虽然看得出来,男孩对表姐似乎有所企图,但他并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于是,等到三人要分开的时候,表姐便向男孩表达了希望对方借钱给自己坐车回家的想法。
谁曾想,男孩虽然答应得好好的,但却有诸多理由,先是说希望带表姐到市里去取,见她不同意,又说服她一起到外面找提款机。
很明显,男孩并不想白白借钱给两姐妹。
过了一会儿,见表姐和男孩始终没有回来,女主心里有些忐忑,遂即去寻找表姐。
而当她找到之时,男孩正在一个柱子后面与表姐接吻。
女主明白,表姐和男孩的行为,只不过是一场看似你情我愿的交易。
但面对眼下的情况,她也无能为力,只能走到柱子后面,默默勾住了表姐的手指。
好在,男孩兑现了承诺。姐妹俩拿到了钱,女主也最终顺利完成了手术。
在影片的结尾,女主和表姐坐上了返程的大巴,黑夜里斑驳的灯光在她们青涩的脸上流动,她们的眼神里写满了困顿和迷茫。
总的来说,这是部极具沉浸感的女性题材电影。
片中的故事并不复杂,所有的情绪也都非常节制,通过一种近乎白描的日常化呈现,配合着清淡的色调和叙事,营造出不动声色的忧伤与颓丧。
从少女堕胎这个核心事件来看,影片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四月三周两天》。
那部电影采用生猛冷峻的长镜头,通过一个女孩与室友联系医生秘密堕胎的故事,以女性的处境指向制度性的社会压迫,让人揪心失语,悲从中来。
与之相比,本片并没有强烈的政治性映射,它所聚焦的,是女性在日常生活中所受到的冒犯和伤害。
比如女主在台上唱着情歌,忽然有人冲她大喊“荡妇”,女主备感屈辱,但台下的男生们看着她不知所措的反应,却显得非常得意、捂嘴偷笑。
比如在她工作的超市里,男顾客和老板喜欢动不动就嘴上占她便宜,也从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哪怕是看上去热心的路人男孩,实际上的行为初衷也带着并不单纯的目的。
影片通过他与表姐搭讪时的细节,比如过于亲近的距离、突如其来的身体接触等暧昧的镜头刻画,传递出一种冒犯的意味。
值得一提的是,不仅陌生男性如此,熟人的伤害更加严重。
首先是女主的继父,无论女主心情或身体有什么状况,他都会冷嘲热讽,还当着女主的面,管一只狗叫“小婊子”。
试想一下,如果继父是一个值得信赖的男人,女主或许就会向他和母亲坦白怀孕的事,也就不必同表姐偷偷摸摸跑到纽约堕胎了。
另外就是整个事件的始作俑者,那个让女主怀孕的男人。
影片并没有把这个角色置于镜头之前,甚至从头到尾都没有提及他的身份,以及他和女主的关系。
我们只能通过医生与女主在手术前的对话,将他的轮廓勾勒出来。
在诊所里,医生向女主提出了这样一连串问题——
在过去的一年里,你的伴侣是否有拒绝使用避孕套?
你的伴侣是否妨碍你避孕,或试图在你不想怀孕的时候让你怀孕?
你的伴侣是否威胁或恐吓过你?
你的伴侣是否曾动手打你,扇你耳光?
你的伴侣是否曾违背你的意愿,强迫你与之发生性行为?
这些问题的答案,总共有四个选项,也就是本片片名中的那四个词——从不,很少,有时,总是。
在这段剧情里,导演使用了固定的长镜头来表现女主的情绪变化。
我们可以清晰地看到,随着问题恶劣程度的加深,女主的表情从平静自然慢慢变得压抑痛苦,直到最后开始哭泣。
所以不难猜测,这个在影片中缺席的男性,曾经对女主做过什么。
在这里,他的缺位,其实与《大红灯笼高高挂》中不曾露脸的老爷,有着异曲同工的效果。
他是一个符号,代表的是在两性关系中,男性对女性隐蔽而普遍的倾轧。
诚然,影片中的男性形象偏向负面,并不能够代表所有男性皆是如此,但片中所反映的问题却是广泛存在的。
最近因为居家隔离,全球各地家暴激增的现象,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
值得一提的是,除了对男性的批判以外,影片还进一步探讨了女性身体自主权的问题。
片中有这样一个情节——
女主在得知自己怀孕之后,忍着疼痛,硬生生地给自己打了鼻钉。
这个表面上看起来离经叛道的行为,实际上是一种夺回身体自主权的宣誓,暗示着她要掌控自己的身体和命运,也意味着她选择堕胎的必然。
我们都知道,自打特朗普上台之后,美国社会的反堕胎运动愈演愈烈。
去年有几个州还相继出台了反堕胎法案,有的地方,女性连在强奸和乱伦的情况下都不能堕胎。
导演在这种情况下,拍摄这样一部电影,也可以说是对特朗普的一种回击,捍卫女性对身体的自主权。
而我今天和大家聊这部电影的理由也非常简单看来,那就是:在我看来,没有人有权干涉、强迫女性,做她不想做的事。情侣不行,夫妻不行,“养父女”更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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