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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年前,阳谷县有两个书生,他们以读书为业,誓要考中进士,一起入朝为官。
一个叫冯波一个叫郑义,可惜两人一直考到二十多岁连个秀才也没考上,冯波由于家庭的原因决定放弃读书,回家务农。
郑义听说后,来到冯波家里苦劝他要坚持,说不定下一次就成功了。
郑义说:“虽然努力不一定成功但是不努力就肯定不会成功,我们改变不了什么,唯一能做的就是努力和坚持。
冯波苦笑道:“道理我何尝不知,可是条件不允许,我已经成了亲,现在妻子吴氏已经怀有身孕,我看似有得选,其实根本没有选择。希望你能一直坚持下去,一定要完成你我兄弟二人的心愿。”
郑义摇着头离开了,他知道冯波不可能履行当年的承诺。
他认为此刻的冯波已经被身上的担子压弯了腰,向现实低下了头。那个曾经志向满满的少年,俨然已经成为一名庄稼汉,再也看不到读书人的影子。
郑义并没有放弃,他接着读书,可还是一直不顺,虽然几年后考中了秀才,但举人却一直遥遥无期。
冯波务农后两人鲜有来往,后来由于郑义的父亲离世,他的家里已经无法负担起他读书的开销。
郑义万般无奈下便找到冯波,希望他能借钱给自己读书,就当是完成两人共同的心愿,并向冯波承诺,“苟富贵,勿相忘。”
冯波虽然也有些困难,但看在当年的感情上还是拿出了家里的积蓄交给郑义。
郑义承诺会尽快把银子还给冯波。
这一年郑义都没有主动跟冯波联系也未提起还银子之事。
一年之后,郑义终于主动来找冯波,冯波偷偷跟妻子说:
“郑义绝不是言而无信之人,这不是来还银子了,你去买些酒菜,我和兄弟喝两杯。”
吴氏看到借出去的银子很快可以要回来,心里美滋滋的,便跑到街上去买酒菜招待郑义。
一炷香的时间,吴氏回来看到冯波一个人坐在椅子上,便问道:
“郑义兄弟呢,还完钱就走了?你咋也不留人家吃饭呢?”
冯波支支吾吾许久,“嗯”了一声。
吴氏觉得冯波的表情很奇怪,便问道:
“出了什么事?难道他没有还钱?”
“是的!”
“那他来干什么的?”
“他来借银子赶考!”
吴氏赶紧放下手中的酒,跑到房里将家里放银子的小罐拿出来,可是里面什么也没有。
“上一次把钱借给他,我们喝了近一个月的稀粥。现在你又借给他,难道要我们娘儿俩跟着你喝西北风?这日子没法过了。”
吴氏坐在床上哭了起来。
冯波相信郑义绝不是言而无信之人,他向吴氏许诺半年后就去找他要回银子。
半年后,冯波找到郑义,郑义丝毫不提银子之事,只是东扯西拉。
冯波无奈只好提出让郑义还钱,郑义告诉冯波自己没钱。
冯波这下傻了,讲述了自己和吴氏因为银子的事长期争吵。可是郑义似乎并不关心,竟然拿出一本书读了起来。
冯波有些恼火道:“你有功名在身,何不找一个教书先生或者去县衙谋个差事。咱们年纪也不小了,应该务实一些了,早点找个人成亲算了。”
郑义大惊,看了冯波一眼,眼神里透露着不屑。
“这些事怎么是我做的,我是要做大官的人。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冯波很生气,但也只能空手回到家。
结果冯波和吴氏因此事大吵一架,吴氏成天因此事哭闹,冯波没有办法只能隔三岔五去郑义家要钱。
郑义起初还“义正言辞”地告诉冯波自己没钱,后来干脆门也不开,最后还躲到外面。
冯波和吴氏几乎每日都因此事争吵。
冯波后来还听说郑义在街上四处诋毁自己,说自己是一个言而无信的小人,借了几两银子成天追着要。
冯波没想到自己好心办坏事,自己本是一片好心见朋友有难出手相助。结果昔日的好友成了仇人,相濡以沫的妻子整日也是横眉冷对。
冯波的内心感受到巨大的痛苦和压抑,结果一时想不开投河自尽。
冯波死后没多久,郑义有一日找到冯波家里,拿出一点碎银子和铜钱交给吴氏。
“之前找冯兄借的钱,我会慢慢还你。”
说完便慌慌张张地离开了。
之后几日,郑义几乎每日都来还钱,两个月后欠冯波的钱便全部还清了。
吴氏不理解为何郑义要等冯波死后才还钱,如果他早有这个觉悟冯波也不会死,她此刻依然非常痛恨郑义。
没想到没过多久,郑义便死在自己的家里,郑义的死因是虚耗过度而死。
后来,吴氏才知道郑义之所以会死是因为他家闹鬼,每到晚上隔壁邻居都能听到郑义的哭声,还时常念叨着冯波的名字。
有人说是冯波死后索命,也有人说郑义是心虚所致。
两人本是一对挚友,都是知书达理,推崇孔孟之道之人,却因为几两银子双双枉死,真是得不偿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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