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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烨的这一部《风中有朵雨做的云》,讲的不是人之间的故事,也不是时代的变迁,这些都是为情绪做的嫁衣。去年看金马奖颁奖典礼的时候,就很好奇这部片子。
一方面是因为题材,的确是一如既往的不常见视角;另一方面是演员,很难看到这样的影片中,汇聚了各种类型和风格的演员。
娄烨的片子通常都比较"曲折",也很"难产"。能拿到许可获准参加国际影展,本身就已经很不容易;再加上2019年在国内上映前的种种变化,为这部片子蒙上了一种神秘色彩,像极了宋佳在这片子中演的人物。观影的过程中,我一直在找"定位",也就是从什么样的视角去看这影片。
最开始,是从人物入手。这部片子涉及的人物很有限,主要人物只有6个人;故事也是围绕这6个人展开的。这样的处理,最大化了人物的特点,给了主角们充分自我发挥的空间。
人物的特点,从一开始就很适合被"贴上标签"。官、商、情人、想知道真相的人,从第一段回闪到80年代开始,故事的主要人物就被分类完毕。在故事的推进过程中,当城中的村落以不同的年代、不同的色彩反复出现的时候,我再一次修正自己的判断。
这一次,我的关注点放在了时代变迁上。作为非线性的影片,不同的年代反复交织,一点一点地把人物的改变写了出来。
80年代末的迷茫狂欢,90年代的开放经商,新世纪第一个十年的起伏,以及第二个十年矛盾的冲突,把广州放在了文化冲突的前线,香港和台北则成为了避风港。
从实际发展来看,广州当然是国内最好的选择。如果故事发展在深圳,免不了要加上一段"奋斗史";而广州,作为一座建市快100年的城市,在城市发展和治理过程中,当经济发展大潮冲涌澎湃冲击而来,城市原有的格局被打破,现代与过去并存,才更有故事的冲击力。
但是故事越往后推进,随着节奏逐渐平缓,原本被隐藏在快速剪辑之内的情绪,却越发汹涌。实际上,如果从一开始就以"情绪"为切入点观看这部影片,会更容易找到脉搏。
影片海报上写的"会过去,被忘记"指的并不是事件或者时代,而是情绪。情绪看起来是抽象的,但是在故事的发展中却很具体:愤怒、不安、忧郁、不甘、倔强,各种看着"拧巴"的情绪交织在一起,的确是"负能量满满",但是就是这样的情绪冲突,让人物之间的情感纠葛变得逐渐清晰。
故事的确是会过去,人物也会被忘记,但是情绪一直停在心底里,挥不去。就像是王杰的那首《一场游戏一场梦》所唱的,"那就是一场游戏一场梦,虽然你影子还出现我眼里,在我的歌声中早已没有你;那就是一场游戏一场梦,不要把残缺的爱留在这里,在两个人的世界里,不该有你"。
两代人之间的情感纠葛,核心是三个人,从互相的追逐,到亲情纠纷,这个故事里把家庭暴力、官商交易这些社会问题元素,与人物之间浓重的情感纠葛串在了一起,用时代当作催化剂,制造了人间故事。
虽然影片的结局更像是被迫添加或修改后的产物,但是在故事结尾处当王杰沧桑的声音响起的时候,仍然很让人留恋曾经我们都年轻过、热血过,爱过、被爱过,被时代冲刷过,情绪渐渐藏在心底,没有随着时间消逝而变淡,却越来越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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