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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词原文:
石根秋水明,石畔秋草瘦。
侵衣野竹香,蛰蛰垂野厚。
岑中月归来,蟾光挂空秀。
桂露对仙娥,星星下云逗。
凄凉栀子落,山璺泣清漏。
下有张仲蔚,披书案将朽。
此“感枫五首”,乃李贺所作。李贺与李白,李商隐,并称为“三李”,是唐代著名诗人。李贺的诗作非常奇巧,瑰丽,诡谲。在唐代诗歌宝库中,独树一帜。
这首诗在李贺所有诗作中并不算最出色,但通过这首诗,可窥到李贺的一方心境。
唐时的昌谷(现河南宜阳县),某年秋季的一个夜晚,一个读书人坐在书房里,于读书疲倦之余,眼望着寒窗外的天地景色,抒发着感慨。这个读书人正是“鬼才”李贺。之所以被称为鬼才,大约与他写的一些以神仙鬼魅为题材的诗作有关吧。但我更愿意相信那是一种浪漫主义的寄托。
其实,李贺在咏物寄情的题材上,其诗亦相当奇巧精致。比如这首“感枫五首”。前面十句诗写景。一汪清水月光下,草木瘦枯,野竹丛生,竹香浸入衣袖,但因是夜暮,那簇簇的竹叶便如积厚的云层,增加了一层阴暗晦涩。
然后李贺又望到空中,皎洁的月亮从东边升起,高高的挂在天空,月宫中的桂树倒影着嫦娥仙子的苗条身姿,星星躲在云彩下面眨巴着眼睛,互相引逗着。这是一幅多么动人的夜景呢!
当时的李贺似乎看见了天上人间最美的画面。然而,下面笔锋一转,李贺又看到了另一幕凄苦的景致:严霜下的栀子花凋谢了,泉水从岩石缝中一滴一粒的挤出来,发出吟噎,好似一个人在低低的啜泣。前面还在对着天上的月宫怀想,后面忽然就掉落到极端悲苦之境。可见李贺当时心境的起伏与郁闷。
因此,他感叹隐士张中蔚,博学多才却穷困不堪,而他自己不也如张中蔚,在昌谷家中攻读诗书,刻苦勤奋,书案都快腐朽了,还是一事无成。这是李贺的感叹,这是李贺不得志的痛苦。隐在内心的苦涩终于在最末两句诗得以表述。
李贺虽然一生不得志,但他很热爱生活自然,尤其是自己的家乡昌谷。《昌谷诗》中,开篇就描绘出一幅如画一般的景色:昌谷五月稻,细青满平水。遥峦相压叠,颓绿愁堕地。……在这一首长诗中,李贺对大自然的描写,达到了极致,天地景物被他一支笔描绘得有声有色。
即使他的诗词美丽明艳,也充满着在现实生活中无奈的一面,正如他的“感枫五首”。尽管不如意,感叹世事的艰辛,李贺心中仍旧对家乡昌谷有着深厚的感情,并怀着对未来的无限憧憬。
在那样一个朝代和时期,李贺发奋图强,总希望自己可以一展抱负。后来他出昌谷,开始了他的抱负之路。虽然他获得了“乡贡进士”的资格。但同时遭人言毁谤,仕途之路举步维艰。仅做过3年低微的奉礼郎。生不逢时苦命多,抱负理想终成空,李贺在27岁那年就早早撒手人寰。
27岁,正当壮年,正是人生最灿烂光彩的岁月,正是诗人诗才全盛的喷薄期,然而一代“鬼才”的身躯却默默消失,留给世人的仅有那些散落在他人生岁月里的诗词。通过那些诗词,后世的人们记住了李贺,体悟到了他人生的境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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