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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居易不仅在创作上异常勤奋,同时也非常关心诗界的现状,注意诗歌的发展方向,用他的理论去影响当时的诗坛。白居易在回顾我国诗歌发展历史的时候,非常重视那些生活气息浓烈、反映现实深刻的作品,认为它们可以使人认识现实,受到教育,为之警醒。白居易在肯定我国诗歌具有优良的现实主义传统的同时,也明确地指出,晋宋以后,一些使人偏离了生活,嘲风雪、弄花草的词章多,描绘民生疾苦的诗作少。到了唐代,名家继起,佳作迭出。“李(白)之作才矣,奇矣,人不逮矣”,“杜(甫)诗最多,可传者千馀首”;
白居易的绘图
但白居易觉得他们深刻感人的诗作,还不够多。他这种看法对不对姑作别论;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是在批判脱离生活的倾向,大力提倡现实主义的诗风。“仆常痛诗道崩坏,忽忽愤发,或食辍哺,夜辍寝,不量才力,欲扶起之”(《与元九书》)。“欲扶起之”,说来容易,做起来极难。但古往今来,不乏涉远负重、不畏艰难险阻之士。白居易可说是其中之一。在与“崩坏”的诗道作斗争的过程中,白居易打起“文章合为时而著,歌诗合为事而作”的旗帜。他认为应当代民传情,揭露民生疾苦,促使当局施行仁政,达到救济苍生的目的。这是诗人的重任。
《与元九书》的绘图
他不是停留在宣言上,而是努力创作反映现实生活的诗篇。功果辉煌,千秋自有公论。白居易在这个斗争中,冒着极大的风险。因为揭发时弊,诉民疾苦,必然要触及封建统治者的痛处。他们不会真正做到“言之者无罪,闻之者足戒”而是明里暗里跟诗人算账。“凡闻仆《贺雨》诗,而众口籍籍,谓非宜矣;闻仆《哭孔戡》诗,众面脉脉,尽不悦矣;闻《秦中吟》,则权豪贵近者相目而变色矣;闻《乐游园》寄足下诗,则执政柄者扼腕矣;闻《宿紫阁村》诗,则握军要者切齿矣”(《与元九书》)。四面包围,当时是一种什么样可怕的处境啊!
诉民疾苦的绘图
当然,白居易的斗争,也不是孤独无援的,为他代表文坛的正确方向,深得民心。当时一些有影响的诗人,也与他结成“联盟”,创作反映民生疾苦的“新乐府”。他们的诗篇,到处为人传唱。白居易“乐府”“秦中吟”等诗篇,联系在一起的。就常理而言,书多即钱多。有的富贵人家,附庸风雅,一个个红木雕花书架,装满孤本珍本,一望而知是财富的堆积。然而在封建社会里,寒士身边的那一堆堆书,却往往是穷的标志。扬雄家贫,“乏无儋石之储”。“寂寂寥寥扬子居,年年岁岁一床书”(卢照邻《长安古意》)。杜甫一生贫困,但身边处处有书。
杜甫的绘图
即使在逃难途中,囊橐空虚,图书也是不少。寒山破衣敝履,四壁萧然。“家中何所有?唯有一床书。”卢仝“家甚贫,唯图书堆积,终日苦吟,靠邻僧送米”(《唐才子传》)据孟郊说,“饿死抱空山”的卢殷,家中图书撒满一地,任鼠啮虫咬。无论是扬雄的简策,还是寒山、卢仝辈的手抄本,都来之不易。说他们穷,又有那么多的书;说他们富,却又无米下锅。这大概称得上是特殊的穷吧。读书是一种投资。为了获得功名,找到出路,不仅需要三更灯火五更鸡地苦读,还需付出不少钱财。许多清贫的士子,为了得到书而减衣缩食、生钱造债。
卢仝的绘图
即使原先有些产业,“黄金散尽为收书”,也因之耗光。别的家具几乎都缺,那一堆书就显出它的穷来。书是唯一的财富,唯一的希望。由书转换成“千钟粟”“黄金屋”,不仅像梦一样难以实现,其捉弄人的时光也特别漫长。春去秋来,与这堆图书终日相守,左吮右啃,肚里倒是有些学问,然而考功名、求官职,不完全是凭本事,往往需要走后门、找靠山,而读得昏头昏脑的人,多不精此道,故常常碰壁。当此之时,既不能弃之而操耒耜,亦难“下海”而致千金不穷得像个黔娄才怪呢。,书多人穷,这是无疑的了。倘若说个中一点乐趣也没有,却又不尽然。斗室之中,书籍杂陈,像有许多高人哲士圣者贤者,列身边,促膝谈心,长夜忘倦,广收博采,启智明心,觉思想之充实,朋友遍于四海。
书多人穷的huitu
皮日休《读书》云:“案头见蠹鱼,独胜凡俦侣。”他不愿奔走于势利之徒,与俗士周旋应对,以书为伴,乐在其中。不过这样一来,恐怕就更穷了。书本虽然可爱,若读出一身病,一身穷,那三千丈无名火,恐怕就要朝书而发。怨书恨书的话,是常常听到的。更有甚者,索性将它们变卖了。“尽将书籍卖,来问尔东家”(杜甫)。“贫来卖书剑,病起忆江湖”(李中)。不过,一到卖书,就是想哭都没有眼泪了。不管你买来时多么的值钱,多么的不易,出手时,多按斤计算。一大捆书,换不到半斤猪头肉。积金可以保值,买股可以生息,唯独积书是赔本的买卖。不过,明知如此,穷秀才们也多不肯洗手不干。
参考资料
·《读书》
·《长安古意》
·《与元九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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