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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人与紫砂壶,就是两个有趣灵魂的碰撞···
一、有魅力更有脾气——紫砂泥
如果你愿意相信紫砂泥是有灵魂的,它不是生来便柔软温柔,因为它的本质是紫砂矿石,所以请原谅它最初的玩世不恭,质坚如岩。
但正如顽劣如孙悟空尚能心甘情愿护送唐僧西天取经,当紫砂矿石遇到陶人,它也愿意让自己的心变得更加柔软一点,只是这需要一个过程。
首先,刚从矿层中开采出来的紫砂矿石,只有经过露天堆放,摊晒风化,历经数月的风吹雨打,同样以自然之力方能化解它从岩层中带来的原始脾气。
等到它的脾气稍微弱了一点,辛勤的陶人就可以登场了。他们需要对被风化的松散小块颗粒仔细筛选,然后将选出的矿石进行石磨碾磨,之所以用石磨,是为了保持它的颗粒感。
接下来泥料过筛,下缸浸泡,又是数月的时间了。泥料在水缸中沉淀的过程,宛如一次新生,这时它才具有了我们熟悉的泥料的样子。将泥料捞起,放到石膏模中干燥,经过传统炼制或真空炼泥机,成品泥便诞生了。
当我们看到紫砂壶所具有的骨骼,我们愿意相信它是会呼吸有灵魂的。因为“五色”的魅力是不同阶段下紫砂泥的样子。正如清代吴梅鼎所言:“瑰琦之窑变,非一色之可名。”而我们后来养壶的过程,便是紫砂泥的第二次洗礼了。其色泽,会越来越亮,岁月带走了时间,留下了一把更加靓丽的好壶。
二、陶人的心有多巧,紫砂壶便有多俏
当“世界上没有两片相同的树叶”成为不世名言之时,陶人也可以说“世界上没有两把相同的紫砂壶”。机械工业时代,从来不会缺少各种模板。那些漂亮的东西千篇一律,我们或许可以说它们精致,但绝不会说它们充满灵气。
但是紫砂壶不同,它的每次诞生都是新生。陶人对他们倾注了全部的心力,或许同款的紫砂壶看起来是千篇一律,但是独特的手工艺催生的结果必然是独一无二。
你或许无法想象陶人制作一把好壶需要花费的心力,每一个环节,都需要倾注所有的认真。因为可能一个不小心,就要推翻重来。在这个浮躁、迫切追求结果的社会里,我们或许已经忘了慢下来是怎样一种态度。所以当《从前慢》这首小诗流行起来的时候,才会触动那么多的人。也许有时,慢一点比较快。
三、文人的心有多浪漫,紫砂壶就有多认真
也许我们曾把所有的不期而遇归因为“缘分使然”,也曾把所有的无疾而终归因为“有缘无分”。但或许紫砂壶最独特的魅力,就在与和文人结缘,并且这个缘分已经持续了几百年。
如果说酒是让文人放肆,那么茶就是让文人克制。所以苏轼的“且将新火试新茶,诗酒趁年华”才让我们热泪盈眶;白居易的“琴里知闻唯渌水,茶中故旧是蒙山。”才让我们有一丝感伤;李商隐的“小鼎煎茶面曲池,白须道士竹间棋”才让我们心生向往。
这些美妙的诗句,这些所有你想说却没有说出的话,都可以与你的壶融为一体。不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每把壶也是。或许有的时候,我们什么也不想说,只想简简单单的刻上自己的姓氏,让这把壶成为自己的独家记忆。
理智告诉我们,世间的静物是没有生命的,但是情感告诉我们,当我们将自己的部分心力倾注在某一个静物之上时,它就已经有了灵魂。
如果可以,我希望在紫砂壶(杯)上刻下这样一句话:“愿你出走半生,归来仍是少年。”那么你想刻下什么样的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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