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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国家医疗服务局NHS将一批有效期至2016年的口罩，发放给了多家社区诊所(GP Surgery)；意大利对于医疗设备甚至是防护口罩和一次性手套，都不能保证；西班牙由于防护设备严重短缺，医护人员们不得不重复使用一次性口罩……
文 | 王嫱
这几天，海外疫情日趋严重，就好像两个月前武汉的“翻版”——根据世界卫生组织截至北京时间3月26日17时的数据，中国以外国家新冠肺炎确诊病例达到380723例。欧美疫情最严重，美国累计确诊病例82404例，成为全球确诊病例最多的国家; 意大利累计确诊病例80539例，累计死亡病例8165例；西班牙累计确诊病例56188例，德国36508例；亚洲的伊朗也不容乐观，累计确诊病例达29406例，死亡2234例。
令人担忧的是，无论国家发达与否、曾经的医疗资源是否充沛，在突如其来的疫情面前，战斗在一线的医护人员或多或少都面临防护物资不足的窘境。
发的口罩过期了，要么重复使用
据《每日邮报》报道，英国国家医疗服务局NHS将一批有效期至2016年的口罩，发放给了多家社区诊所(GP Surgery)。为掩盖过期4年的事实，竟在外包装贴上了2021年到期的新标签。
英国发放过期口罩的外包装 图片来源｜梨视频
疫情暴发以来，英国医护人员的口罩就一直处于短缺状态。但英国国家卫生署官员珍妮·哈瑞斯声称，英国所有医院都有充足的医疗物资。3月20日，英国国家卫生署供应链负责人才表示，他们已经开始从疫情储备物资中调用口罩，很快就能送到全国各家医院了。
即便如此，在3月22日的英国广播公司电台4频道的“今日”栏目中，多名医护人员向主持人反映，所在医院一名护士需要同时护理3名疑似新冠病毒感染者，而且没有口罩可戴。伦敦圣乔治医院的一名医生表示，医院的医护人员都没有得到足够的保护，“我们已经开始失去信心了”。
在欧洲疫情最严重的意大利，对于医疗设备甚至是防护口罩和一次性手套都不能保证，伦巴第大区的贝加莫市一名医生抱怨，“我们正在徒手对抗病毒”。
宣传画上的意大利医护人员有着整套防护设备，但现实并非如此
在西班牙，由于防护设备严重短缺，医护人员们不得不重复使用一次性口罩。
3月20日，西班牙巴塞罗那一家医院内的情况摄影｜弗朗西斯科·阿维亚
在巴塞罗那附近的圣胡安德都医院工作的一名医生说，他们的工作人员被迫重复使用口罩。“我们必须戴上口罩，一旦用过一次就应该扔掉，相反，我们必须用好几天。我们也有不合适的防护眼镜，我们必须把它们从一个医生转给另一个”。
西班牙医护人员，有时不得不共用防护眼镜摄影｜弗朗西斯科·阿维亚
口罩和防护眼镜短缺，造成一线医护人员感染的情况很严峻。西班牙卫生部3月24日公布的数据显示，西班牙新冠病毒感染者中有近14%为医护人员。
为此，代表西班牙医护工作者利益的西班牙医疗联合会(CESM)向西班牙最高法院提交了一份法律要求，要求卫生部尽快提供足够的防护装备。CESM称，卫生部迄今未能向专业卫生工作者提供足够的保护，使他们能够以降低感染冠状病毒风险的方式开展工作。最高法院3月25日做出回应，驳回了这一起诉，称卫生部在紧急情况下正在尽一切可能确保大家的安全。
事实上，包括意大利和英国在内的其他欧洲国家的医护人员最近几周也提出了类似的指控。但由于医疗防护物资都短缺，所以即便胜诉，也很难短期内执行。
英国医护人员的简陋防护
防护衣DIY，
电视镜头前才能“全副武装”
除了口罩，疫情严重国家的一线医护人员也领不到足够的防护衣。
在确诊病例最多的美国，已有医护人员为此丧命。根据《纽约邮报》报道，当地时间3月24日晚，纽约市曼哈顿西奈山西医院的一名医护人员因感染新冠病毒去世。据了解，去世的医护人员名叫凯利，今年48岁，是这家医院的一名护士长助理，在其去世前一周，他因新冠病毒检测呈阳性而被收治入院。
此前，凯利所在的西奈山西医院因为纽约疫情的大暴发，大约收治了40名新冠肺炎确诊患者，造成口罩和防护服等个人防护装备严重短缺。据发布在社交媒体脸书上的照片显示，西奈山西医院的三名护士不得不身穿黑色垃圾袋作为临时防护服。
纽约市曼哈顿西奈山西医院的护士用垃圾袋作为临时防护服
在英国，护理人员需要自己花钱去工具店购买橡胶围裙充当防护服。有些也不得不把垃圾袋穿在身上充当防护服。
伦敦医护人员垃圾袋DIY防护服
由于英国部分医院面临严重的医疗物资短缺，甚至有的护士因此拒绝上班，余下坚守岗位的医护人员已经不堪重负。
英国医护人员DIY防护衣
在疫情面前，发达国家尚且如此，发展中国家就更艰难了。
据雅虎新闻网3月24日报道，伊朗各地的医护人员因口罩和防护服匮乏而陷入绝望，他们声称只有电视台到医院采访时，医院才会为他们提供全套防护装备和其它必需物资。
2月底，伊朗发现首例新冠肺炎患者后，政府对医护人员们进行了培训提供了全身防护服、口罩等全套防护用品。但当疫情在伊朗暴发后，医院挤满了新冠肺炎患者，医护人员们反而没有了口罩等防护用品，仅收到医院发放的一次性手术服，这种薄如蝉翼的手术服并不能保护医护人员免受感染。
伊朗的一次性手术服图｜雅虎新闻网
伊朗医护人员称：“医院里没有足够的医用口罩。医院发放的常规口罩不能保护那些与患者密切接触的医务人员。就连常规口罩，医院也没有充足的储备量。”不仅如此，医生们表示许多医院还没有呼吸机。此外，很多病人只能待在走廊里。
伊朗医院人满为患，新冠肺炎病人只能躺在走廊里图｜雅虎新闻网
在德黑兰工作的一位医生透露，“几天前，国家电视台的记者来这里拍摄，医院突然为我们提供了最好的防护装备，以及其它的必需物品，但我们也就用了几个小时。从那以后，我们就再也没见过这些防护装备”。
2名意大利护士自杀，
医护人员谁来守护?
除了医疗防护资源严重短缺，超强工作压力以及自身成为感染者的高风险，导致个别医护人员选择轻生。
3月25日，意大利国家护士联合会发表声明，伦巴第一家医院重症监护室的护士达妮埃拉·特雷齐（Daniela Trezzi），自杀身亡，年仅34岁，死前她被确诊感染了新冠病毒。
护士达妮埃拉·特雷齐
而在一周前的3月18日，一名任职于耶索洛行政医院感染科的49岁护士突然失踪，随后被渔民发现溺毙在河中。警方调查显示，这名护士原先并非在感染科工作，而是在意大利疫情加剧后，自愿调到感染科协助照顾重症病患，不料突然出现发烧等症状，于是在家隔离并接受检测。然而，在接受检测的2天后，这名护士疑似因等不到结果，选择了自溺。
据意大利国家医疗秩序联合会统计，从疫情暴发至今，5000多名医护工作者确诊感染新冠病毒，已有33名医生感染病毒死亡，当中50%是全科医生。
虽然中国已经向意大利、伊朗等疫情严重国家支援了医疗防护物资，但仍是杯水车薪。
中国支援意大利医疗防护物资
上海市友协3月18日通过伊朗驻上海总领事馆，向伊朗“伊中友好协会”捐赠一批口罩
如今，国外部分企业也已经纷纷转产，包括奢侈品企业——开云集团旗下的Balenciaga和Yves Saint Laurent将在获得有关部门批准后转产医用防护口罩；LVMH在3月21日宣布，将从中国供应商那里订购4000万副口罩，并发动旗下生产Givenchy、Dior等品牌香水的工厂转产消毒洗手液；意大利Prada从3月23日开始生产8万套防护服和11万只口罩，专门供给医护人员使用……
希望这一次，国外医护人员能够尽快得到应有的防护，不能让“天使”寒了心，更不能让他们白白牺牲了自己的健康甚至生命！
参考资料：每日邮报、纽约邮报、彭博新闻社、雅虎新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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