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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时代历史的主旋律就是晋楚争霸。有意思的是,面对相同的“国际环境”,两个国家因为国民性格不同,而有着不同的遭遇。这种不同可以高度概括成一个成语“郑昭宋聋“。楚庄王派大夫申舟到齐国出师,商量两国联军对付晋国的事情,并吩咐说“不要向宋国借路。”同时,楚庄王派了使者到晋国去去拜访,也不让向郑国借路。此时楚国和郑国、宋国都处于敌对关系,申舟害怕,就对楚庄说:“郑国是聪明人,而宋国却是糊涂的人,去了晋国的人会平安无事,但你肯定是死路一条了。”楚王说:“要是杀了你,我就攻打宋国。”申舟于是把儿子申犀托付给楚王后就出发了。
申舟到了宋国,宋国就把他扣留了下来。宋国太宰华元说:“经过了我们的国家却不向我们提前打招呼,这是把我们的国土当成了楚国的领土啊!既然已经把我们国家的领土当成了是楚国的领土了,既然如此,那么楚国一定会攻打我们,我们还不如他杀了,反正都是一样亡国,为什么不坚持原则,先出口恶气呢?”于是便杀了申舟。而公子友到了郑国,被郑国人知道了,他们把他当做路人甲无视着让他去了晋国。这两者不同的国民性格是历史和文化造成的。
郑国因近于周室,保守周制,也是个公族执政的国家。它是春秋第一个小霸主国,也就是第一个“变革”的国家,从历史上就乐意变通。到春秋后半期,郑国因连受晋、楚两国军事和经济上的压迫,弄得民穷财尽,盗贼蜂起,甚至有野心的大臣执掌政权,威胁国君,内乱迭起。所以郑国的内政相比他国格外难治。幸而“时势造英雄”,当时郑国出来了一位政治家叫做子产,由他来勉强维持危局。子产也是公族出身,因为他特别能干,被执政子皮看中了,把大权交给了他,委托他治理艰难的国政。他细心观察当时的国情,任用贤才,重视生产,集思广益。子产先后定出了三种重要的制度:分别是整理乡制度,开发农村,公布成文法。这三点都是针对当时郑国情势而建立的,是一种近于后世法家的政治计划。这三条政策基本上代表了春秋时代政治变革的最高峰。不断地适应时代,进行变化,这让郑国能在晋楚争霸的背景下成功存活到了战国时代。
而宋国是一个不大但也不小的国家,算得上是二流诸侯国中的第一了。宋国是商朝的后代,当初周朝灭了商朝,周公优待他们,封他们爵,而且不用进贡。所以,宋国人一向自称“我们是周朝的客人”,自我感觉超好,自尊心超强。所以,宋国人绝对不干“曲线救国”的事情。宋国人的口号是:独立自主,永不结盟。因此历史决定的郑昭宋聋的国民性格下,郑国成为老牌投降国,而宋国人则都是死硬的“顽固分子”。
城濮之战前,郑国属于楚国阵营。而城濮之战最后以晋国胜利告终,郑国参加践土之盟会,即大规模晋楚争霸战开始,倒向晋国,第一次背盟。直到晋联合诸侯攻郑,在萧鱼结盟,大规模晋楚争霸战结束时,郑国已经是第二十二次背盟了。在春秋战国时期,非常重视信誉,盟是双方的信义约定,而神明是见证人。然而在郑国的舌辩之士那里,背信弃义则变成了光荣和正义的事情。楚共王攻打郑国,郑国的形势很危急,于是郑国国相打算同楚国讲和,说:“我们的盟誓本来就是说‘唯有跟从强大的国家’,现在不能来援救我们,说明晋国没有楚国强大,那我们也就只好跟随楚国了。于是,子驷理直气壮地同楚人结了盟。因为郑国太好欺负了,每次来都能让它屈膝投降。而与霸主国讲和是要付出代价的。既然来就能有收获,所以晋国和楚国都乐意攻打郑国,所以整个春秋时代,郑国遭受小规模的入侵从来没有中断过,可是却从来没有发生过惨烈的攻防战。
相反,宋国人在春秋时期是打硬仗最多的国家。宋国的南面就是楚国,宋国人认为楚国人都是南蛮,因此对楚人很是看不上,经常对楚人进行嘲讽,于是楚国经常来打宋国。可是宋国人就会拼命守城,绝对不投降楚成王曾经率领军队包围宋国数月,宋国最后实在是抵挡不住楚国的进攻,于是向晋国求援。因此就有了晋楚之间的城濮之战,揭开了晋楚争霸的序幕。宋国被围了八个月,悲惨到了“易子而食”。最终,宋国人还是投降了,被迫签订了“城下之盟”。不过,春秋时代,战争讲和是要付出代价的。像宋国这样,就算是签订了盟约,因为国家残破,国民满腹仇恨,也不会支付多少代价。而因为尽到了抵抗的职责,所以它的背盟也会被别国理解。
对于宋国和郑国这两个截然相反的国家,你有什么看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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