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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啸龙吟》开播以来可以说是好评如潮,豆瓣评分8.6,妥妥的2017国剧良心,甚至超过了第一部《大军师司马懿之军师联盟》。
大家觉得比第一部还好看,主要是因为两点:
一是节奏更快,有了第一部的细腻铺垫,《虎啸龙吟》的剧情有如开挂,迅速向前推进;
二是“卧龙”诸葛亮与“冢虎”司马懿之间的对决异彩纷呈,可以看出主创对于三国历史有着深入且独特的理解,才能将擒孟达、上出师表、空城计、挥泪斩马谡等观众耳熟能详的历史故事处理得非常有新意,不落俗套。
司马懿与诸葛亮的关系在《军师联盟》中就有铺垫,当司马懿还默默无闻时,诸葛亮早已名扬天下,当时的诸葛亮可以说是司马懿的偶像,司马懿甚至在家中为偶像画像,遥寄仰慕之情。
多年过去,司马懿熬成了三朝元老、顾命大臣,他也终于获得了与偶像诸葛亮过招的机会。
两人第一次交手是“擒孟达”。孟达有反心,司马懿日夜奔袭,果断出手,按住了蠢蠢欲动的孟达,却也中了诸葛亮的调虎离山之计。但诸葛亮特意把司马懿支走,也说明了心中对他的忌惮,是把他当成了真正的对手。司马懿慨叹:“孔明能以我为敌,我以为是对我最大的敬重。”
克复中原、兴复汉室是诸葛亮毕生的事业,在写下传诵千古的《出师表》后,诸葛亮再次北伐。大军远征,粮道是其命脉,诸葛亮一向欣赏马谡熟读兵法,将他视如亲子,此次马谡自请去街亭守粮道,诸葛亮虽然不太放心,但还是答应了。后来的故事大家都知道了,心高气傲的马谡不听劝告,执意在山上扎寨,丢了街亭,致使北伐大军只能无功而返。
而爱民如子的诸葛亮不忍丢下百姓,带领一众文官滞留西城,上演了一出“空城计”。
城上的诸葛亮焚香操琴,外表一派气定神闲。
司马懿带着两个儿子与众将士赶到城下,面对着大开的城门惊疑不定。
在《三国演义》中,“空城计”这场戏虽然很有名,但对司马懿的反应描写得其实很简单:懿看毕大疑,便到中军,教后军作前军,前军作后军,望北山路而退。次子司马昭曰:“莫非诸葛亮无军,故作此态?父亲何故便退兵?”懿曰:“亮平生谨慎,不曾弄险。今大开城门,必有埋伏。我军若进,中其计也。汝辈岂知?宜速退。”
事实上,魏军此时兵强马壮,人数有十五万之多,面对小小的西城,就是一人一脚,也将城池踏平了,而司马懿向来老谋深算,只因担心有埋伏,便放弃唾手可得的战功,下令退兵,这是《三国演义》的不合逻辑之处,这一点也早已经被读者指出。
相比之下,《虎啸龙吟》对这场戏的处理要令人信服得多,甚至别出心裁地开启了“脑洞小剧场”,让司马懿与诸葛亮来了一场“幻境”中的交流,点出了司马懿的五层心境,堪称绝妙。
第一层:司马懿早已看穿了这是座空城,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冲上前去,杀掉诸葛亮,青史留名。
第二层:诸葛亮点出了司马懿的困境,从曹操到曹丕再到曹睿,曹家三代都对司马懿有猜忌之心,如果没有了西蜀这个强敌,司马懿失去了利用价值,那么“鸟尽弓藏”便是他将要面临的结局。司马懿想到了这一层,但此时对荣耀的渴求依然占上风。
第三层:诸葛亮提到了司马懿的两个儿子,即使司马懿不在乎他自己的生死,难道也不顾忌子孙的性命和家族的安危吗?想到家人,司马懿动摇了。
第四层:司马懿此生跑过了武帝(曹操)和文帝(曹丕),却始终跑不过自己的恐惧,从而认为人这一生就是为了抱负和荣耀而活,再次挥剑欲杀诸葛亮。
第五层:诸葛亮幻化成了老年的司马懿,与年轻的司马懿展开对话,“人这一生,依依东望的其实是时间”,争这一时的成败,并不是有远见之举。确实,司马懿一生善于忍耐且长寿,后来他不但跑过了曹操和曹丕,还跑过了曹睿,也跑过了诸葛亮。
“空城计”其实并不是诸葛亮妙计退敌,而是两个对手兼知己之间的博弈,《虎啸龙吟》这个脑洞小剧场看似天马行动,却是对“空城计”最贴合学术观点的一次影视化解读。
从魏国的视角来看,司马懿放走诸葛亮的行为可谓是“养寇自重”了,因此他要竭力隐瞒这一点,宁可自认蠢,也不能自认“奸”,他确实瞒过了很多人,包括魏帝曹睿,但他的儿子司马昭看透了他的心思。
司马懿吓坏了,连忙示意他噤声。
这一段“加戏”,比《三国演义》中那段略显简单的父子对话更有看头,司马懿父子的形象瞬间丰满了许多。
在以往蜀汉视角的三国故事中,诸葛亮总是神机妙算,而司马懿则以反派形象出现,衬托着诸葛亮的光芒。《虎啸龙吟》抛弃了固化思维,既没有继续神化诸葛亮,也没有为了抬高司马懿而贬低诸葛亮,将“不仰视不俯视”的思路贯彻始终。
司马懿与诸葛亮这两位三国顶级军师之间的斗争还在继续,上方谷、五丈原等精彩大戏将如何演绎?《虎啸龙吟》正在热播。
莫秀才拆电影特约作者:马文(媒体供稿,请勿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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