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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读者们大家好,我是眼史哥,我只说真话。最近眼史哥迷上了《水浒传》这一名著,但是看完之后却总觉得兴意阑珊,因为在中国四大名著之中,除了《西游记》之外,其他作者都有一个臭毛病——不太会收尾。
相信大家在读到《水浒传》宋江带着108位梁山好汉低声下气向朝廷投降的情节时都被气得咬牙切齿,特别是后来宋江被招安之后还要带着诸位好汉们调转枪头,殴打自己的难兄难弟——方腊,结果导致梁山好汉损失大半,因此很多读者心中都对施耐庵的这一结局十分不满:昔日威风凛凛名震天下的梁山好汉们,怎么会是这种结局呢?
故而近几十年来,很多读者和史学爱好者都将“宋江招安”这一行为上升到意识形态的高度加以口诛笔伐,因此导致认为宋江是“投降派”的读者越来越多。而就算是思想十分正统的读者,认为梁山好汉们“招安”是一条正确的出路,但是他们也对施耐庵的那种“悲剧式”招安心存不满,而究其原因,还是因为一直以来中国式的“大团圆”思想在作怪。因此在《水浒传》出版之后,很多续写者(比如《水浒后传》的作者陈忱)就干脆直接把剩下的梁山好汉们直接送到泰国当国王去了,这种《水浒传》的结局多少能给读者们一点心理安慰。
在这里眼史哥暂且不论宋江“招安”到底正不正确,单单只问一句:北宋时期生活在现实之中的“梁山好汉”们,他们是怎么看待“招安”的?
事实上,在北宋末年真实的官民斗争之中,“招安”并不是一件可耻的事情。当这些江湖绿林的力量还没有达到朝廷“招安”的条件时,他们在平常生活之中也将“招安”一词经常挂在嘴边,作为和统治者谈判的筹码。当然了,在《水浒传》成书的元末明初,“招安”一词已经在官府的正式用词之中隐退,但是我们依然能够看到,由于《水浒传》强大的影响力,明朝末年的农民起义者依然大谈“招安”事宜。
据崇祯十五年刑部给事中左懋呈给崇祯皇帝的《题本》(明朝时期中高级官员向皇帝汇报工作的文书)记载,有一个名为“李青山”的盗贼占据梁,杀人放火无恶不作,而闲来无事的时候也研究如何“招安”,用来消遣当地招降他的官员和军队。由此可见,“招安”并不只是古今中国封建统治者忽悠起义军的一种手段,在“江湖绿林”的认识中,“招安”也是一种机动灵活的策略,所谓“边打边谈”正是这一战略的具体体现。
弄清楚了梁山好汉们对于“招安”的真正态度之后,眼史哥就可以为大家揭开关于《水浒传》“招安”结局的神秘面纱了,其实施耐庵之所以要写这样的结局,用通俗的话来说理由有二:一、不得不这样写;二、我就是要这样写。虽然看似互相矛盾,但是两者还是可以有机结合在一起进行解释的。
历史小说的通病:讲史体系的桎梏
《水浒传》最后出现“招安”这一情节,不仅让广大读者迷惑不解,也让一些现代水浒研究学家感到困惑。在《水浒传》前期,梁山好汉们几乎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在两胜童贯、三赢高俅之后,宋王朝就算花费了自己大部分的军事实力,也未能消灭梁山好汉们的存在。那么按照小说情节的正常发展逻辑,下面应该是按照李逵所说的那样,众位梁山好汉们直接杀向东京,推翻腐朽的北宋王朝,从而实现“五湖四海皆兄弟”的江湖抱负以及社会理想,可是令人感到奇怪的是,宋江却并没有想过这样的事情,反而积极筹划“招安”的事宜。
其实道理很简单,因为《水浒传》是建立在“讲史”体系上的历史小说,尽管历史其中的细节可以由施耐庵编造,梁山好汉们的特点、武器也可以进行适度夸张,但是整个历史格局的整体走向是不能改变的。就如同罗贯中写《三国演义》一样,不管他如何热爱诸葛亮、如何维护汉室,他不可能改变诸葛亮在五丈原病逝的结局,也不可能让蜀国一统天下。
施耐庵的任性:虽然不能改变宋江招安的命运,但是我可以改变宋江
在真正的历史上,宋江一伙的人数虽然不多,但是战斗力却颇为强悍,在东京附近也有着极高的影响力,因此他们的故事比远在江南地区的方腊影响力更为深远。《水浒传》尚未成书之前,创作宋江故事的群众们感情都是倾向于宋江的,而施耐庵正是继承了这一感情倾向,因此他先开始就把梁山写得气势磅礴,和宋王朝打仗几乎没有失败过,将宋江所建立的梁山集团变成数万人规模的农民起义军,可以说施耐庵在前70回给了梁山好汉们很大的发展空间。
但是这样做就会出现一个严重的问题:施耐庵要怎么才能把历史的真相——宋江招安给圆回去呢?要知道,施耐庵在小说开局的时候设下了一大波伏笔,使得高俅等人处处破坏招安计划,按照剧情发展来说,正常的招安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因此,施耐庵只能退而求其次,在情节之中着重描述宋江对招安的积极态度,有的时候甚至到了丧心病狂的程度。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七十回之前的宋江与七十回之后的宋江似乎完全不是一个人,这可以说是施耐庵处理《水浒传》情节的一大缺憾,当事情的发展让施耐庵感觉到自己都很尴尬的时候,他就把宋江拿出来作为挡箭牌。
而除了《红楼梦》之外,其他三大名著之中的作者对于书中的角色,都有着绝对的操纵权。举例来说,《三国演义》之中罗贯中很喜欢关羽,于是华雄、颜良文丑都成为了他的刀下亡魂;而《水浒传》之中的施耐庵也不例外,既然宋江招安的命运不能改变,那就改变宋江这个人物的形象。因此眼史哥认为,“招安”的决定尽管是宋江决定的,但是实际上,正是施耐庵的任性造就了宋江这个矛盾而复杂的人物,也一手造就了梁山108位好汉集体向北宋王朝招安的命运。那么大家认为,是不是施耐庵的任性造就了一个招安的“宋江”呢?欢迎大家在下方评论区畅所欲言。
在下一期的《眼史哥侃水浒》之中,眼史哥将要带领大家研究另一个更有趣的问题:除了剧情需要之外,施耐庵为什么要塑造一个“招安”的宋江?而宋江的“招安”为何注定是一个悲剧?招安派和反招安派之间到底经历了怎样的勾心斗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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