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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律版《斯卡布罗集市》
陈能雄/文
君如过集市，寄语梦中人。
为织千丝布，相寻一亩春。
衣无针线接，地与海滩邻。
来日携香草，怜吾爱未泯。
（《斯卡布罗集市》英文歌词翻译成中文：您要去斯卡布罗集市吗？ 香芹，鼠尾草，迷迭香和百里香, 代我向那儿的一位姑娘问好。 她曾经是我的爱人，叫她替我做件麻布衣衫，香芹，鼠尾草，迷迭香和百里香。上面不用缝口，也不用针线，她就会是我真正的爱人；叫她替我找一块地，香芹，鼠尾草，迷迭香和百里香，就在沙滩和大海之间，她就会是我真正的爱人。叫她用一把皮镰收割，香芹，鼠尾草，迷迭香和百里香，将收割的石楠扎成一束她就会是我真正的爱人。您要去斯卡布罗集市吗？香芹，鼠尾草，迷迭香和百里香，代我向那儿的一位姑娘问好 她曾经是我的爱人。）
一
初次听到英文歌曲《斯卡布罗集市》，是几年前的一个晚上，和同事出去吃晚饭，饭后他拉着生意上的客户到歌厅唱歌。歌厅里人声嘈杂，灯光闪烁，各种流行音乐夹杂在一起。我平时不喜欢去歌厅等娱乐场所，又不好先回去，就静静地坐在角落听他们唱歌。快到午夜的时候，他们还唱兴正浓，我却已经昏昏欲睡了。
这时，我听到一阵悠扬的音乐响起，像一阵清风飘过喧闹的歌厅。我转头一看，原来是有人点了一首英文歌《斯卡布罗集市》。我看到音乐视频中：歌唱会在一个美丽的海边小镇上举行，四面是有西欧中世纪风格的建筑。音乐的开头伴有海鸥的鸣叫声，海浪的拍岸声……乐曲的伴奏团队，默契地弹琴、吹笛、敲音……人们跟随着悠远的乐曲，仿佛走进了久远的岁月里。站在台上的莎拉·布莱曼，身子和手臂随着音乐的旋律轻舞，她面露微笑，明眸善睐，嗓音清澈，歌声如汩汩的清泉缓缓而流。声音忽高忽低，悠扬回旋，如轻柔的烟云，在上空缭绕；而那略带忧伤的声音，如歌似泣，像静夜里窗外绵绵的细雨，似乎在诉说着前程往事，美好的，快乐的，悲伤的……。空灵的乐曲，如天籁之音，直击心灵。莎拉布莱曼沉浸其中，每个眼神，每个表情，每个声音，每个手势，都与音乐的节拍暗合。台下的听众静静地坐着，没有欢呼声，也没有谈笑声，他们一脸沉醉地听着歌曲，如痴如醉。无论是年长的老人，正当风华的年轻人，还是满脸稚气的孩童，都聚精会神地聆听歌声。很多人在歌声中想起如梦似幻的往事，台下有一个中年妇女眼含泪花，坐在旁边的老母亲，怜爱地搂着女儿安慰。是这凄美的歌声让她想起了曾经的最爱，歌声触碰了她内心中最柔软的地方，思念如决堤的洪水喷涌而出……
在音乐电视中，我看过许多当红歌星在台上高唱，歌迷们在台下手舞荧光棒，欢呼喝彩，气氛火爆。但是有几个观众是真正细心去听了，又有几个人真正用心去解读自己偶像所唱的歌曲？没有一场音乐会，像莎拉·布莱曼演唱《斯卡布罗集市》时那样，台下悄无声息，却是人人都用心品味；很少有《斯卡布罗集市》这么优美的旋律，能引起那么多人的共鸣。
二
一直对英文歌曲不怎么感冒的我，自从听了这首歌曲，就被深深地吸引了。我把它下载到手机里，有段时间我在临睡时，就把歌曲打开。静夜里听这首歌，更唯美动人，其婉转动听的旋律，就像诗歌中所描写的“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难”的句子，它的每一个音符都如“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一样，让人听后，思绪绵绵，心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之慨。我喜欢歌的旋律，进而去解读它的歌词，了解它背后的故事。
《斯卡布罗集市》原是一首古老的苏格兰民歌，最早可以追溯到十三世纪。在歌词中多次出现“香芹，鼠尾草，迷迭香和百里香”，看似和歌词内容毫无关联，但却加强了歌曲中怀旧的气氛，就像是一个远在异乡的人，难以回到故土，向身边的朋友絮絮叨叨地说起家乡的自然风物。
《斯卡布罗集市》的歌词有几个版本，它背后的故事也有几种说法。
故事之一：中世纪时的斯卡布罗集市是个商贸发达的港口，各地的商人都在这里登岸。一天，有一个犯人被处以绞刑，执法的人把他押解到刑场上准备处死，很多人都来看热闹。临死前，犯人仰望天空，想起了在斯卡布罗集市遇到的一个姑娘，她纯洁善良，有着天使般的面容，她心灵手巧，能缝制出精致细腻的亚麻衣衫。犯人从第一眼看到她就深深地爱上了她，但从未向她表白过，也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只是默默地把她藏在心底。如今生命走到了尽头，让他最放心不下的是那个姑娘，他想起了姑娘的一颦一笑。犯人哀伤的脸上闪现出一丝憧憬的光芒，他反复对边上的人说：“你要去斯卡布罗集市吗？香芹，鼠尾草，迷迭香和百里香。代我向那里的一位姑娘问好，她曾经是我的爱人，叫她替我做件麻布衣衫……”所谓“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一个人弥留之际的遗言都是发自内心的，听者无不动容。最终，犯人带着遗憾走了，而他那凄美的话语却被谱写成了一首歌曲，他生前没能向心爱的姑娘透露爱慕之心，死后这首歌曲却时常在斯卡布罗集市的上空缭绕，被人代代传唱，感动了几代人。
故事之二：有一个叫斯卡布罗集市的山村里，风光旖旎，山上到处是香芹，鼠尾草，迷迭香和百里香。村里有个小伙子和一个姑娘相恋了，他们暗定终身，憧憬未来，希望爱情能像香草一样芬芳四溢。
可是，一场突如其来的战争，摧毁了他们的梦想。小伙子被迫参军，远离家乡，投入到炮火连天的战场上。从此两个相爱的人，天各一方，了了无期。姑娘守在原地，日日盼望心上人能早日平安归来，而小伙子却不幸战死。也许是心事未了，他死后灵魂未灭，他的英魂一遍遍地向路过的人低唱：“你要去斯卡布罗集市吗？……”他让路人帮忙带话给那位姑娘：帮他做一件没有针线的麻布衣衫，替他在临近大海的地方寻一块坟地，用皮镰收割一束鲜艳的石楠草放在坟上，以告慰他的眷恋之情……
在战争年代，这个故事只是一个时代的缩影。是无情的战火毁灭了世间美好的事物，《斯卡布罗集市》是一首反战歌曲。歌词中说用皮镰割草，也是暗含着要远离铁制镰刀的血腥。1965年，音乐家保罗·西蒙，无意间从英国民歌手马丁·卡西那里听到这首曲子，惊为天音，并得知了歌曲背后的故事。他深受感动，对其进行改编，成了电影《毕业生》的主题曲，歌曲中带有反战思想，对未来充满美好的愿望，成了青年学生们最喜欢的一首歌曲。后来，“月光女神”莎拉·布莱曼翻唱了这首歌，其响彻天籁的声音，令人荡气回肠，一时风靡全球。
三
很多人初次听英文歌的《斯卡布罗集市》，也许听不懂唱什么？但每个人听后都浮想联翩，思绪随音乐而动。好的音乐，是可以跨越地域、种族、文化的差异的。尤其是反映人性真善美的歌曲，总能净化心灵，引人反思。《斯卡布罗集市》这个歌曲带有悲剧的故事，悲剧就是把最美好的事物打破给人看。世间最苦涩的爱情莫过于是原本真心相爱的两个人，却因种种阻挠和灾难不能在一起。它的故事令人感伤，它的歌曲同样打动人心。所以，《斯卡布罗集市》的歌曲，能感动各国人民，就像中国的《梁祝》歌曲因为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悲剧爱情，有了一股缠绵悱恻之意。这一切都因歌曲中的男女主角，都是真心相爱，情比金坚，却被无情的现实所摧毁，他们的爱情能经得起“朝朝暮暮”、“地老天荒”的考验，却有一道无形的沟壑横亘在他们之间，使这个爱情成了梦幻泡影。
人生在世，总有诸多的不如意，如在事业、家庭、爱情等等方面的失意。所以，书本、影视、歌曲中失意人的故事和话语，总能引起人们的心灵回应，有时会觉得他们的身上有自己的影子，他们说过的话正是自己想要说的，我想这也是《斯卡布罗集市》能感动世界不同肤色的人的原因之一吧。随着人生阅历的加深，这个歌曲会更加深入人心，在心底生根发芽，因为是它把人们从麻痹的生活中唤醒，唤起曾经的梦想，追思逝去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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