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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爱吃土豆的佩奇
一百多年前,奥斯卡王尔德写下这样的话:“我不想谋生,我想生活。”
这句话用来概括毛姆一生最火的小说《月亮与六便士》,真的再贴切不过。
《月亮与六便士》这部小说,以法国印象派画家保罗高更的生平为素材,讲述了一个家庭美满、事业有成的证券经纪人斯特里克兰,突然着了艺术的魔,抛妻弃子,放弃了旁人羡慕的生活,最终在塔希提岛完成巨型壁画的故事。
豆瓣上有人认为这本书适合四十岁的中年人读,有人认为适合老中青三代人读,还有人认为不值得读。
而我认为,这部《月亮与六便士》的价值,与读者年龄无关,而在于它提出了一个芸芸众生必须要面对的永恒命题,日常和理想,世俗与艺术,平庸与天才,这些尖锐的矛盾该如何去平衡。
1874年,小毛姆出生在巴黎一个中产阶级家庭,父亲整日忙于工作,母亲过得并不幸福,三个哥哥也被送去了英国读书。
在毛姆不到十岁的时候,父母亲相继去世,他由叔叔接回英国抚养。因为身材矮小、说话结巴,毛姆总是被同龄人欺凌,所以他的性格极为孤僻敏感。
18岁时,毛姆在伦敦学医,和鲁迅一样,后来弃医从文了。
23岁时,他发表了第一部小说《兰贝斯的丽莎》,从此开启了写作道路。
如果你认为毛姆一生的身份只有作家,那你就太小瞧他了。
这个不到十岁成为孤儿、童年患有口吃的毛姆,他做过助产士,做过间谍,做过演员,做过救护车司机;他做过丈夫,做过情人,拒绝过女人的求婚,他的求婚也被另一个女人拒绝。
这个男人,他自称“四分之三喜欢女人,四分之一喜欢男人”。
毛姆有一个偶像,就是王尔德。除了王尔德,毛姆可以说是全英国最大的毒舌了,他到底毒舌到怎样的地步呢?
就连丘吉尔都曾央求与他:“我们俩定个约定吧,如果你答应不取笑我,我也保证不取笑你。”
毛姆被很多人贴上了“洞悉人性”的标签,也被很多人认为是冷漠的观察者,但这些都不妨碍他对自由的崇尚与追求,而《月亮与六便士》正体现了他这样的初心。
作为《月亮与六便士》这本书的主人公,斯特里克兰被毛姆描写得很极端,他自私、冷漠,疯狂起来无人可以阻挡,他不受道德的约束与绑架,不害怕苦难与死亡,有人说他眼里完全没有别人。
而我认为,在对待艺术的追求上,他何止没有别人,他连自己也没有。
如果站在道德层面去审视斯特里克兰,他完全可以被归结为今天的“渣男”一列。
这个男人,被三个女人爱过,然而他从没有珍惜过其中任何一个女人的爱,甚至对女人、对爱情充满了鄙夷。
他的第一任妻子,斯特里克兰夫人,为他生儿育女,经营家庭,却被他不声不响地抛弃了,沦为了单身母亲。
而第二个爱上他的女人布兰奇,是他的伯乐斯特洛夫的妻子,他不仅勾引了救命恩人的伴侣,更是对布兰奇的自杀无动于衷。
而他的第二任妻子阿塔,真的是无条件爱他,他去世后,阿塔理所当然成了寡妇。
斯特里克兰,他从伦敦到巴黎,从巴黎到马赛,从马赛到塔希提岛,他经历过贫病交加,经历过苦难贫穷,他辜负了爱他的人,背叛了对他好的人。
但这所有的一切,他都无动于衷,他只是疯狂地迷恋上画画。终于,在告别了城市的喧嚣浮华后,他在塔希提岛找到了灵魂的栖息之所,在这里,他画出了世人惊艳的画作。
正如他自己所说:“我告诉你我必须画画儿。我由不了我自己。一个人要是跌进水里,他游泳游得好不好是无关紧要的,反正他得挣扎着出去,不然就得淹死。”
这份对梦想的执着追求,最终成就了他。
毛姆被誉为“全世界最会讲故事的人”,他的这本《月亮与六便士》如此深得人心,畅销百年不衰,与其故事性强、内容易读脱离不了关系。
《月亮与六便士》这本书,自1919年出版以来,一直是许多读者的心头所好、书单必读书目,受到广大读者的好评。
不过,这本小说却不受评论家们待见,他们认为它不够深刻,很多人还批评了它。
尽管评论家们不买账,这本书在美国刚面世销量就势不可挡,甚至还带动了毛姆之前作品的销量。
有人肯定会觉得奇怪,这本书全文没有提到过“月亮”或者“六便士”,为何书名要叫《月亮与六便士》呢?其实他们各有深意,月亮代表着超越现实的理想,而六便士代表了现实的生活。
现实与理想滋生的矛盾,可以说是人类永恒的话题。
我们是要朝九晚五的安定,还是诗和远方的浪漫?
毛姆在文中谈到了才华横溢的医生亚伯拉罕,本是医院的天才医生,倘若留在医院,定会平步青云,前程似锦。
然而因为突然崇尚自由,辞职了。从此在外漂泊,过得窘迫。
他走了以后,他的接班人卡迈克尔,则因为坚守阵地,过上了光鲜亮丽的生活。
站在普通大众的角度,我们会理所当然地认为卡迈克尔是成功的,而亚拉伯罕像一个傻瓜,可是如果读完了《月亮与六便士》。我们这种想当然则需要被打上一个大大的问号。
正如毛姆所说:“做自己想做的事,过自己想过的生活,心平气和,怎么能叫作践自己?做一个有名的外科医生,一年赚一万英镑,娶一位漂亮的妻子,就是成功?我想,这取决于你如何看待生活的意义。
这部《月亮与六便士》塑造了一个只抬头看月亮,而忽视了世俗生活的斯特里克兰,但是小说带给我们的现实意义却并非要么高高看着白月光,要么深陷世俗的泥淖,而是在二者之间找到平衡。
我们所谓的自由,可以是有先后顺序的,先经济自由,再身体自由,最后再灵魂自由。
毛姆自己不就是实现了经济自由,才身体自由到处旅行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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