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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意翻开报纸,已经有太多的头衔和美誉加诸于章允志的头上。前不久,他刚被评为台州市拔尖人才,如今,他的“非物质文化遗产断想”已经进入公示阶段,章氏骨伤科正被更多的人所熟识。
以实力叫板
对于这些名头,章允志却不是很上心,一见面聊起的第一件事情,却是关于一位老人的。
“我现在愈发觉得,对于非严重损毁的骨伤,中医正骨手法不仅有奇效,而且绿色无损伤,比西医优势大很多。”章允志说。原来,就在前几天,一位阿婆不小心滑倒,鉴于当时阿婆坐的木凳都破碎了,所有人都认为会导致尾椎骨受损,大小医院跑了数家,透视显示都是尾椎无恙。可老人还是疼得死去活来,走路翻身都不行,医生的解释为心理作用,最后家人找到了章允志。“当时我觉得肯定没这么简单,从中医上说,人摔倒的一瞬间,也就是零点几秒的时间内身体会发生错位,任何关节都有可能受损。”章允志指着曙光医院会议室里的标本跟记者说。在这个论断的支持下,章允志细心地发现阿婆是盆骨关节错位了。的确,在手法复位当天,老人就可以下地走路了。
以爱心弘扬
关于章允志和他的家族,包括本报在内的诸多媒体已做了太多文章。但章允志身上永远会有新的思想让人去发掘和学习,用他自己的话说,38岁的他每天都在感悟。而给记者印象最深的便是那援引于孙思邈《大医精诚》的几句话:“自古名贤治病,多用生命以济危急,虽曰贱畜贵人,至于爱命,人畜一也。”这是说行医要有佛心。相传章氏骨伤科创始人章正传,其毕身医术受业于一河南少林武僧。如果你要了解章氏骨伤科,就不能割断它的佛缘。舍己救人之心、众生平等之心是章氏祖训,其与佛家的思想恰恰是一致的。章允志回忆儿时在黄岩西乡焦坑老宅的日子,那时他只有4岁,一家人在饭桌上吃饭,忽然有病人来了,不论贵贱,“爷爷吐脯,起身让座,以礼相待”。章允志也经常会半夜被吵醒,搬到路桥后仍是如此,无论是祖父还是父亲、叔叔,对于病人的救治总是不分昼夜。这一切都在章允志心中刻下了很深的烙印。
至于学心,章允志谨记“世有愚者,读方三年,便谓天下无病可治;及治病三年,乃知天下无方可用。故学者必须博极医源,精勤不倦,不得道听途说,而言医道已了,深自误哉!”采访中,章允志说的最多的一句话是“对于中医,自学能力无比重要。他说将来要走遍名山大川,寻师访友。章允志最大的遗憾是现在书读的少了,尤其是经典医术。“像《黄帝内经》告诉我们,医不在治在防,人要与自然协调,就是说要调整好情绪,善用自己的外部环境。这些都好过术后开刀,西医的手术对于人体是有极大损害的。”懂得珍惜万物的人,才会珍惜自己,这是《黄帝内经》告诉我们的,从章允志口中说出,又流露出章氏骨科的禅机。回想起以前爷爷同叔父辈们长期为骨髓炎病人敷药、换药的日子,章允志感叹道,医者的谦逊和忍耐是很重要的品质。如果自矜己德,那么这是个病入膏肓的医生。
如果谈医疗世家,章氏绝对够格。章氏骨科正在申请的非物质文化遗产也只要求三代以上,而章氏已历经了近200年、7代人的努力。从嘉庆年间一介布衣的章正传,到为辛亥革命中受伤军官取弹片的章玉堂,章氏的一脉单传伴随着近代中国成长的脚印。直到那一年焦坑街头哭声一片,第五代传人章显法积劳成疾谢世了,章岩友和章友棣才彻底离开了焦坑古宅,外出行医。章允志解释道,老章家并非抱着手艺不传人,而是学医这个东西不是一两天就可以出师的,需要从小耳濡目染,还要有兴趣和资质。
章允志将儿时的记忆都翻了出来。那时在家里抓药,奶奶在旁边念着“党参20克、红花5克”……慢慢对中药有了懵懂的认识。这是章允志上的第一课。而爷爷留下的解剖学手记,疑难杂症手记就是了章允志最好的教科书。等到他成人的时候,学医的思想已经根深蒂固了。而且改革开放后西医大潮涌动,更激发了章允志学习的热情。一开始他只读了中专,对于医识的渴求让他在学理修养上更进一步,一直到在长征医院念完了硕士,他的大学之路才告一段落,而求学之路却还在继续。
以开放走远
谈到自己的独生女儿,章允志笑着表示,章氏骨伤科既不是传内不传外,也不是传男不传女,自己的几个姑姑也是骨科好手。不过这门子学问主要还是靠在观察中学习,做父亲的不会强求女儿学医。“她对什么感兴趣就让她做什么。”这就是章允志的教育观。章允志还有一句话让人印象深刻和感动,他说:“精通章氏伤科的人不一定非要姓章”。
也许,正是这种开放的观念使得章氏骨伤科在中西医之间游刃有余,并能不断兼收并包百家之长。章允志说,医学就是越多人懂得越好,关门抱金砖是绝对不可取的,好的疗法大家要共享。如果有条件,他愿意让更多人学习章氏正骨疗法。对于章允志来说,人工关节置换、颈椎伤病的外科手术治疗、章氏骨伤科正骨整脊都是过去的历史,往后的日子里,他要让章氏疗法走得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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