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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是一句人所共知的格言,就像“天上不会掉馅饼”一样,是说别想不付出就有回报,天下没有这样的好事。可是我却碰到了一次。不过品尝“免费午餐”的滋味不好受。
我们老两口都是年近七旬的人了,身边还有一个上幼儿园的孙子。由于他的父母都在外地,平时我们是没有外出自由的,难得一个周末他姥姥把他接去了,又听说离退休职工活动室星期六组织大家到章丘游玩,我想出去活动一下散散心总是好的,就赶紧报了名。
争先恐后是中国人的特点,老年人也不例外。说的是早上七点半开车,不到七点学校的两辆大巴车前就围满了人,有的还带了家属和孙子。一上车,就有几个胸前戴着绿色牌牌、大家都不认识的服务员上前热情地打招呼。问了一下活动室的负责人,才知道这次活动是某保健品公司赞助的,条件是旅游中间要听他们 45 分钟的讲座,为他们的产品做宣传。心里虽感觉有点别扭,可又一想不就 45 分钟嘛,就听之任之吧。开车之后又觉得很怪,从泰安到章丘有好好的高速公路不走,却转走过去的老路。
我想既然是赞助尽可能一节省开支也无可厚非,况且人家每人还给了一瓶矿泉水。路上为了活跃气氛还搞抽奖活动,有几个中奖的老人还得到了小木锤、老头乐、小手帕之类的奖品。不过,老年人长时间坐车实在太累,路过修路的地段尘土飞扬、颠颠簸簸,走了近 4 个小时才到章丘的百脉泉公园门口。
中午 12 点半,我们被送到附近的饭店,那里早已准备好八菜一汤,米饭、馒一头竹饱的免费午餐。 20 分钟饭就吃完了。服务人员热情地把我们请到一个小礼堂,还分散在大家中间和我们谈天。舞台的上方丰长着的红色会标上用黄色的大字写着“xxx保健品健康联谊会”。
老人大都有午睡的习惯,大家正困倦地等着听专家的健康报告,出人意料地音乐响起,台一上出现了两个打扮入时、口齿伶俐的女主持人。她们笑容可掬、妙语连珠,先把在座的老人奉承夸奖了一番,似乎我们都是一些有功之臣。接着请了好多“嘉宾”上台,教大家一起跳健康舞,而且连哪个动作能延长生命多少秒都能准确地说出。于是舞台上下手舞足蹈地摇摆了好一阵子。活动这一会儿能多活多久很难考究,反正大家刚才的睡意是一扫而空了。
接下来的内容就是与专家见面了。前后两名披着红缓带的礼仪小姐陪着两女一男三位胸前戴着大红花的专家上台了,大家报以热烈的掌声。看上去年纪也就是 40 多岁,可听介绍都是已有了 30 多年临床经验的主任级大夫,要不怎么能称专家呢?见面之后留下一位女专家给我们作报告。报告十分精彩,内容丰富,通俗易懂,自始至终伴有大屏幕图像。先讲人体,人为什么会生病,人的可能寿命,中老年人如何养生保健;后讲免疫学,免疫学已成为 21 世纪最前沿的学科,日本脏器株式会社有了伟大的发现,屏幕上不断出现我国几代领导人与我们不认识的日本人会面的镜头;最后归结到人类白金般的食品“ xxx ”的神奇效力,总而言之:“源头免疫是人类健康的终极答案”,要想多活几年离开这个是绝对不行的,那位女专家口若悬河一口气讲了一个半小时。我不知别人感觉如何,我是睡过去了两次,实在太困乏了。不过结尾的内容我是听明白了, " xxx ”市场价格 1900 元一盒,对这次参加活动的人优惠, 190 元一盒,一箱 20 盒 3500 元买一箱可以摸一次奖,一等奖再送 8 盒, 总之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就看在座各位的行动了。吃人家的饭花人家的钱,买保健品还要给优惠,再说人家卖这东西还全是为了自己健康着想,不买似乎说不过去。
报告完了之后,那些服务员就忙起来了,领着大家到礼堂的一个角落去做三分钟的免费体检。用的是现代化的“多功能显微诊断仪”,据说用一滴血可以观察 60 种血像,评估 108种疾病。学校前几天刚组织教职工进行了年度的全面体检,再说我对这类的快速体检一直持怀疑态度,可是吃了人家的饭不给这点面子都有点不近人情,就在右手小指上也挨了一针。一可这一查果然发现了多次体检时没有查出的问题,于是拿了“一滴血健康评估表”挨号去请专家讲解。专家的意见无非是这些病症只要坚持每天吃“ xxx ”就会慢慢好起来。 "
“xxx ”的销售是和体检同步进行的,每一个通过了专家咨询的人,都有服务员靠上去做耐心细致的思想工作。健康最重要,花钱买健康是最合算的;没带钱也不要紧,只要交 10 元钱的押金,其余的回家再交。一个一个的老人被说服了,于是买了一箱的人一个接一个上台摸奖;摸奖开奖进行得轰轰烈烈。礼堂里人声鼎沸,坐在专家跟前的人都听不清对方说什么了。我发现这些人的思想工作比我们宣传部门的人强多了。
现在的营养品名目繁多,我什么也不想吃。验完血之后我就找了个借口坐到汽车里去了,看到买了“xxx”的人都是服务员提了送上车来。因为汽车晚上还有任务,四点以前必须开车,这场“参观游览”才算收了尾。在回程的路上,买了“ x xx ”的人倍受优待,服务员帮着放东西,找太阳晒不着的座位,一路陪着说说笑笑好不亲热。太阳落山了汽车才返回学校,她们还帮着把“ xxx”送到门口,可谓服务到家。我老两口进了家门都累坏了,算了算出去一整天,而参观游览还不到一个小时。
由于我们这次自吃了人家的饭没买东西,直到第三天还有人到家里做工作。我们的心说不出是懊恼还是歉疚,真不该去吃这顿“免费的午餐”。可是另外来请的人还接连不断,卖 4000 多元一套的高科技离子水壶的,上万元一套健康睡眠床上用品的, 电话、请柬不时接到。我们可是有了经验,这“免费的午餐”是一定不能再吃的了。
现在随着老年人的队伍越来越大,生活条件也越来越好,又都在寻觅治病保健的良方,大部分离退休人员经济上也比较宽裕。这“免费的午餐”是会越来越丰富多彩、花样也会不断翻新,但我劝老年朋友还是少吃的好!不然善良的你被卖了还要帮着人家数钱呢。
这只是无数案列中的一个小故事,近年来无数不断翻新的花样层出不穷,让老年人防不胜防。小的几千,动辄几万,辛辛苦苦攒下来的养老钱被骗子掏空。还要受到儿女的数落,记住一句话小便宜不要贪,让骗子无处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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