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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王泾的故事 我小时候住在现今惠民街道一个叫潮泥滩的小镇上,小镇西南约两里处有座五王泾庙,每年农历十月二十是五王泾庙会日。那时我年年都去,大人们喜欢进庙门燃香点烛叩拜,我们小孩喜欢在庙前广场上看演出的一出出戏。父亲给我讲的那个他也是听来的五王泾的故事,我很喜欢,至今还记得。 传说明万历年间,由于连续荒年,饥饿笼罩着惠民大通四周这一片宽广的土地。地主老财们眼看收租无望,又怕老百姓联合起来“吃大户”,早躲到城里去了。没吃没喝的农民,为了活命,一些人只得拿起破篮讨饭棒,四出逃荒;一些人铤而走险,干起到城里抢米行的勾当;大多数农民还是留在这块贫瘠的土地上,嚼草根、喝树皮汤、勒紧裤腰带,企望着明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就能喝上一碗薄粥汤! 这一年的农历十月二十,一队押送皇粮的队伍路过惠民,见天色渐暗,就歇脚在斜泾村,准备下一天继续赶往嘉兴府。这支由数百名挑夫组成的队伍,由五名武将押送,五名武将深知押送皇粮责任重大,非同小可,队伍一停下来,马上分头检查。挑夫们煮饭的、守卫的、休息的,谁也不敢出半点差错。 这支几百人的运粮队伍早已惊动斜泾村及四周的村民,扑鼻的米饭香更牵动了他们的寸寸饥肠,许多人立即奔走相告:要粮去!很快,从各村来的灾民,从几百到几千,最后竟达到数万,把这支运粮队团团围住了。 武将们看到这个阵势,心慌了,问:“你们要干什么?”干什么?外面是一片喧嚷声,哀求的、啼哭的、咒骂的。最后一位姓顾的老人出场,代表大家提出了要求。顾老人说:“五位老爷,这里连续荒年,许多人活活饿死,挨过今天不知道还能不能挨过明天。恳请你们把皇粮留下来,赈济灾民,我们一定不忘五位老爷的大恩大德,明年如果收成好,我们一定如数奉还。”“对,就是这话。”四周又是一片喧嚷声。 武将中带头的一位说:“当地灾情,我们同情,但我们只奉命押送,其他,我们无权作主。” 顾老人又说:“将军,历史上还有包公陈州放粮的故事。今天拯救灾民,想来皇上不会怪罪将军的。”话说得合情合理,连这几百名挑夫,也都频频点头。 五位武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感到事态的严重和棘手。最后,还是打头的武将开了口:“让我们商量商量。”五位武将面临着两难的选择:若把皇粮留下来赈济灾民,自己就会被杀头;若不留下来,被如此众多的饥民包围着,能脱身吗?即使杀开一条血路冲出去,挑夫们能冲出来吗?愿挑着继续上路吗?左也难,右也难,五位武将商量后果,觉得还是赈济饥民为上策。他们决定,让挑夫们协助发粮,发粮后可各自回家,有什么干系,全部由他们五人承担。就这样,这些皇粮全部赈济了当地百姓,尽管百姓们一人到手的仅仅两升左右的米,但毕竟帮助大家度过了荒年。 五位武将到嘉兴府,被关押在监狱里。后来皇上不管五位武将的申诉,仍以擅自动用皇粮之名,把他们杀害了。 消息传来,惠民的灾民们悲痛不已,都在原地遥遥祭拜五位武将的亡灵。为了永不忘记这五位武将的功德,后来大家在发粮的地方造起座庙,供奉五位武将,取名“五王庙”,地名也改为五王泾,后来庙也叫五王泾庙。从此,每年的农历十月二十这一天,村民们便在庙里祭祀五位武将,香火特别旺。久而久之,庙会兴盛起来,热闹非凡。 人杰地灵的嘉善,有诸多引人入胜、脍炙人口的地名故事,《五王泾的故事》仅仅是其中之一。可就这则地名故事而言,有史事的影子,扎根于民间,土生土长,口耳相传,源远流长,蕴涵着文化的沉淀和先人智慧的结晶,表达了我们的祖先在灾难和困苦下的无奈和抗争,对理想式英雄人物的敬仰与崇拜,对邪恶的憎恨和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可以说,地名故事,是嘉善民间故事中的一朵奇葩。■孙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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