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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两个多小时的《婚姻故事》,好像自己也经历了一段漫长、劳累、苦涩的离婚拉锯战。
只不过再回想这个故事,最后在心里留下痕迹的却是一些温情的生活细节,爱情的证明,疯狂相爱、结下婚姻誓约时的真诚。
这即是影片给我的感觉,仿佛一个夏日,愁人的雾霭散去,留下一派明媚。
这部电影是很多人的年度期待之一,刚出资源大家就齐刷刷地看了起来。
先是被《时代周刊》选为2019十佳电影之一。
最近,在刚刚公布的第77届金球奖提名中,《婚姻故事》以6项提名领跑,其中包括剧情类最佳影片、最佳男女主角、最佳剧本等重量级奖项,看好它的最终收获,以及接下来在奥斯卡上的表现。
当然,两位主演的表现也令人十足期待,光看片花就能感觉到有很多演技高光时刻,非常有戏。
男主角亚当·德赖弗,女主角斯嘉丽·约翰逊。
亚当·德赖弗通过“星战”一炮而红,在商业和文艺两个领域都很活跃,气质很独特;寡姐脱下黑寡妇的外衣,也将在这部现代生活剧中展现更为真实的演技。
然后,值得一提的是导演+编剧——诺亚·鲍姆巴赫,一个极具文青气质的独立导演。
他的电影中,我最喜欢的是《弗兰西斯·哈》,描写大龄文艺女青年的都市生活状态,引起无数共鸣。他灵巧敏感、悲喜交织、小人物故事的黑色喜剧风格都在其中很好的体现,非常会写人物和台词。
鲍姆巴赫拍摄的故事多发生在纽约,讲述中产阶级、知识分子的生活危机。
他曾以自己的童年经历拍了《鱿鱼和鲸》,用孩子的视角来呈现父母离婚的家庭危机。
这次,则是作为离婚的经历者再次讲述一个破碎零碎的婚姻故事,少了儿童视角的幽默,多了成年人的苦涩,能在男主身上看到他的不少影子。
回到这个故事。
男主角查理是一位才华横溢的戏剧导演、剧作家。
女主角妮可是一名女演员,生活在洛杉矶,少女时期凭借青春性喜剧一炮而红。
两人在纽约相遇,并迅速相爱,妮可放弃了她在洛杉矶的事业,跟随查理来到纽约组成家庭,共同打拼。
查理和妮可,听着就像某个夫妻歌唱组合的名字,和众多美好的爱情故事一样,两个人的结合任谁看来都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郎才女貌、互相成就。
影片开头的信件中,两个人事无巨细地列出喜欢对方的理由,非常可爱。
有优点、有缺点,都是只有爱人才能发现的生活细节,比如总是泡一杯茶却不喝、开瓶盖轻而易举、节能意识很强......
即使有抱怨也显得无限温柔,是理想中互相扶持、柴米油盐的爱情。
但很快,影片回到此刻的空间,两个人正在接受离婚调解。
信件是调解员让他们写的,想让他们回忆起美好的往事,让离婚过程不那么紧张。
而此刻,妮可已经无法读出这封信了,也不想听查理是怎么描述她的。
两个人为什么离婚,最直截了当的原因是因为事业和生活的分歧。
查理想继续在纽约大展身手,处于事业高峰期。
而妮可则想回到洛杉矶,回归荧幕,回到熟悉的一切上,适逢妮可收到了一次美剧邀约,她便带着儿子回到了洛杉矶,离婚的导火索就此点燃。
在两个人的叙事中,我们可以看到这段关系疲软的,更深层的原因。
妮可向自己的律师说起这段婚姻,斯嘉丽贡献了这段非常精彩、令人心碎的表演。
当初妮可放弃自己的事业来到纽约,成为查理舞台剧女演员。她的名气能够帮助查理,她也转型成了信誉度很高的演员,在一开始,两个人是互相需要的,在台上共同接受祝福。
但随着查理的舞台剧越来越成功,妮可觉得自己越来越渺小。仿佛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查理,是让他变得越来越有活力。
在之后的法庭上,还能看到一个更直接的说法——甚至这段婚姻,好的和不好的部分,都成为查理这个艺术家、创作者的灵感来源,精神财富。
和文青谈恋爱,就要做好被他写进故事里的心理准备
查理有着很多艺术家都有的性格特点,过分沉迷于自己的世界、过分自我。
妮可一直以来也有当导演的兴趣,却总是被他“下次再说吧”这样敷衍过去。
当查理有机会去洛杉矶工作一年导演一部舞台剧的时候,他忽略了妻子的强烈渴求,拒绝了。
仿佛在查理的眼里,他看不到那个独立的、也有着自己理想的妮可。
前半段,大家会更同情妮可的处境。
后面到了查理的部分,又对他有了更多的了解和同情。
在这段离婚纷争中,显然他是要做出更多让步的。
他在无措中收到了离婚通知书,之后为了抚养权,来回在纽约和洛杉矶奔走,一点点的失去儿子、失去这些家人,又变得没有归属。
调查员上门拜访查理和儿子的相处状况,查理向她展示他们的游戏把戏时,不甚将手臂割伤。
但为了在调查员面前呈现“好爸爸”这一形象,捂着血流不止的伤口强装无事发生,好笑、笨拙、无力,非常心酸。
全片感情高潮部分的争吵戏,妮可和查理一直维持风度进行离婚调解,终于在这一刻崩了,开始向对方痛斥不满。
查理推翻了妮可的说法,他说自己才是被利用的那个,自己成为了妮可逃离洛杉矶的工具。
妮可想快速获得一切,当时二十几岁的查理虽然不想结婚,但为了不失去她,还是答应了。
而妮可的这些不满,在他看来只是习惯性的抱怨,而没有真正的目标。
他用恶毒的话咒骂,甚至想让妮可死亡。但很快意识到这些话是多么伤人,哭着忏悔,在这个空荡荡的房间里,两个人又拥抱在了一起。
是的,爱还是存在着。
在影片刚开始的时候,我还觉得这部影片的重点有误,将内容放在了繁杂且冗长的离婚事务上,反而对夫妻两人的关系描述较少。
然而随着剧情的深入,就不会有这样的想法了。
在这场“离婚故事”里,通过那些纠纷、文书起草、法庭对峙、争执、暴怒、温情......可以看到一段有着诸多美好回忆和爱意的感情怎么被摧毁,怎么变得让人身心疲惫。
但在这些糟糕透顶的事当中,我们才能如此清晰看到两个人的爱是多么的自然、已成习惯。
在离婚交涉的时候,前一秒还条条款款分得很清,后一秒当查理不知道点什么食物的时候,妮可自然地接过菜单给他选好了。
或者再次为他剪头发、低下身来为他系鞋带。
只不过在生活、个人选择、事业等等现实原因面前,爱会变得脆弱无比,最后让人走向分离。
查理最后读到了妮可的信,里面写着:“我永远都不会停止爱他,尽管现在已经没有意义了。”
不是因为没有意义所以不爱了,而是知道没有意义,还是会爱着你。
从这来看,也明白了为什么明明是“离婚故事”却起名为《婚姻故事》。
因为这是每段婚姻里都会遭遇到的情况,我们总是会为了对方妥协自己的某些部分。
我们都带着爱非常努力地磨合这些不平,带着这样的爱走入婚姻。
故事里的查理和妮可失败了,但爱还在。
故事之外,还有很多人在笨拙地亲吻、给彼此鲜花、结下永远的誓约,为了这样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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