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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迁在《史记·仲尼弟子列传》中说子路曾"陵暴孔子",而汉语里对"陵暴"一词的解释只有轻侮之意。可是看了子路从初入孔门到身亡的全部事迹之后,竟没有看出他是如何对孔子进行轻侮的,只是开始时对孔子的态度有些傲慢而已。
在孔子的众多弟子之中,除了颜渊之外,最为有名的恐怕就要数子路了。
《论语》中经常提到的"由"就是子路,他姓仲名由字子路,春秋时期鲁国人。子路小时候以孝道著名,所以他身上首先就贴上了"二十四孝"之一的历史标签。后来做了孔子的弟子,成为"孔门十哲"之一和"孔门七十二贤"之一。
子路小的时候家里很穷,常常是吃了上顿没有下顿,有时只能靠粗粮野菜等度日。《二十四孝》中载有子路"为亲负米"的故事,说是子路为了让父母吃上一顿米饭,翻山越岭走了十几里路,从亲戚那里借了一小袋米,背着它又原路返回。
这种事情对于一个小小的孩子,说不累那是假的,但是看到父母吃上了香喷喷的米饭,子路并没有觉得累,而是感到格外开心。邻居们都夸子路是一个勇敢而且孝顺的好孩子。
小时候的贫困生活,并没有影响子路的茁壮成长,而且身体格外强壮,也造就了他后来性情刚直,尚武好勇和性格。
子路初入孔门的时候,说他是一位赳赳武夫那算是一种文雅好听的说法,其实就是愣头青一个。
他装扮怪异。第一次去见孔子,子路"冠雄鸡,佩豭豚"(《史记·仲尼弟子列传》)。对于"冠雄鸡",后人有多种理解,有人认为他的帽子像雄鸡一样,也有人认为像鸡冠,我觉得把它理解为帽子上插有公鸡的尾羽较为合适。
而对于"佩豭豚",有人认为是子路腰间挂着一把长剑,剑柄是用公猪皮装饰的。我有点怀疑,怎么能一眼就看出来是公猪皮呢?公猪皮和母猪皮有什么区别?用公猪皮能有什么样的装饰效果?
"豭豚"的本意是小公猪,泛指公猪,古人常佩戴豭豚形象之物以表示勇猛。这看上去岂不类似于今天的小挂件?我们可不可以这样理解,子路腰间经常挂着一把长剑,剑穗上佩饰着一个小公猪一样的挂件。
不管怎么说,子路当时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威猛而有些粗野,表面上看去似乎对孔子十分有礼,却也带有些轻慢的态度。
子路见了孔子,行礼之后,孔子看了他一眼,问道,你平时最喜欢什么呢?
子路不假思索地回答说,喜欢长剑。
孔子说,我不是问你这个。我是说以你的能力,再加上努力学习,什么人能赶得上你呢?
子路不屑一顾地说,学习真的那么有用吗?
孔子说,国君如果没有敢谏的臣子就会失去正道,读书人没有敢指正问题的朋友就听不到善意的批评。驾驭正在狂奔的马不能放下马鞭,已经拉开的弓不能用檠来匡正。木料用墨绳来矫正就能笔直,人接受劝谏就能成为圣人。接受知识,重视学问,谁能不顺利成功呢?诋毁仁义厌恶读书人,必定会触犯刑律。所以君子不可不学习。
子路像
子路心想,看你年纪也比我大不了多少,却说的一套一套的,但是学习真的能比我仗剑天下有用吗?
想了一下,子路说,夫子说的似乎也有些道理,但是有一件事情想请教夫子,南山有竹子,并没有经过矫正却自然长得笔直,砍下来做成箭杆,也可以射穿犀牛皮。以此说来,学习又有什么用呢?
看来子路也是一个杠精。
孔子说,说得好!但是做好箭栝还要装上羽毛,做好箭头还要打磨锋利,这样射出的箭不是射得更深吗?
子路无话可说了,于是再次拜谢说,仲由恭敬地接受您的教诲。
这次对话之后,子路就算是正式进入孔门了。史书上说的子路"陵暴孔子",我想也大抵不过如此。然而,《古小说钩沉》中却记载了一件事情,似乎就没有"陵暴"这样简单了。
子路有一次竟然想要加害孔子!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的一天孔子带着子路一起到山上游玩,玩了半天,孔子感到有些口渴,便让子路到山涧去取些水来喝。
子路来到山涧,正要取水的时候,忽然从山涧边跳出一只吊睛白额的大老虎来。子路一时慌了手脚,逃跑已经是来不及了。由于没带长剑,只好赤手空拳与那老虎搏斗起来。
这时子路的勇武才真正的展露出来。几个回合下来,老虎没有伤着子路,有些气极,呼啸一声又扑了过来。子路灵活躲到了老虎的身后,情急之下两手一下子抓住了老虎的尾巴。只见他把老虎的尾巴往手腕上一挽,大叫一声,同时用力一拉,居然硬生生地把老虎的尾巴从屁股根拉断!
老虎负痛,惨叫着带着一屁股鲜血逃去。
子路喘息了一下,把老虎的改观揣在怀里,把手洗净,取了水回去。
见了孔子,子路有点得意地问道:老师,请教您一个问题,上士杀虎应该用什么办法?
孔子说,上士杀虎,应该去按住老虎的头。
那么中士杀虎又该怎么做?
中士杀虎,那就要先揪住老虎的耳朵!
下士杀虎呢?子路继续问。
下士杀虎嘛,孔子慢腾腾地说,那就只好去抓住老虎的尾巴了。
子路听了孔子的话,刚才的得意神情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满怀他满怀羞愧地退到一边悄悄地把老虎尾巴从怀里掏出来扔掉。心里却又忿忿不平,原来老师明明知道山涧旁边有老虎,还让我去取水,他岂不是要让老虎把我吃掉?这心肠也未免太狠了吧!
于是他顺手从地上捡起一个圆圆的石盘,揣在怀里,又去见孔子,想用石盘来把孔子干掉。
老师,我还有一问题要请教!子路口气突然变得强硬起来。
孔子连眼皮也没有抬一下,问道,什么问题说吧。
老师,请问您,上士用什么杀人?子路语气里充满了怨恨。
孔子不慌不忙地说,上士杀人用笔端。
中士杀人用什么?
中士杀人用舌尖。
下士呢?下士杀人怎么办?子路最后问道。
下士杀人么,孔子微笑着说,下士杀人,那就只好在怀里揣上个石盘算了。
子路听了大为惊骇,他所做的两件事情都被孔子说中。天哪,有什么事情不能瞒得住老师呢?以后再也不敢有非份的想法了!
子路悄然退去,偷偷地把石盘从怀里掏出来扔了。
从此,子路对孔子佩服得五体投地,死心塌地地一起跟随着孔子,做了他的一名贴身保镖,再也不敢有二心了。
后来,经过孔子耐心的教育,子路渐渐改变了他粗野的毛病,成为孔子一名最忠实的弟子。孔子曾得意地说:"自吾得由,恶言不闻于耳。"(《史记·仲尼弟子列传》)
子路比孔子小九岁,却是孔门中侍奉孔子时间最久的弟子。孔子曾感叹地说:"道不行,乘桴烰于海,从我者其由与?"(《论语·公冶长》)
孔子以为,在他的儒家思想得不到施行,弟子们各奔前程的时候,最后陪着他的除了子路,不能有谁呢?
可惜的是,子路后来在卫国孔悝事件中不幸身死。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戴正帽子,系好帽带,从容地说:"君子死,冠不免。"(《左传·哀公十五年》)
最后,子路死于敌人的乱矛之下,并被残忍地剁成肉酱。
颜回死的时候,孔子只是哀叹"天丧予!"而子路之死,孔子竟"哭子路于中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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