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人都有爱听故事的本能,尤其是老者的那些“很久很久以前”的回忆,因为年代的久远,和时代的大变迁,平静的叙述也带有传奇的色彩。而这本《上学记》,读起来就让人有一种冬日暖阳般的亲切感,花了两天读完,收获的不仅是流畅的阅读体验,更多的是中途从书页上抬头停顿时,心里的那些思考。每次看关于西南联大的回忆文章,都会感叹就联大的学生太幸福,不光是大师多,氛围也好,全然自由的学习环境中,每个人的个性都得到了最大的尊重和发展,学习不光是严肃的,也是随心所欲的,老师讲的随意,学习任务由教师自定,往往一学期也讲不了多少,完全不似我们古汉老师每天口头禅似的:“学校要求讲多少多少所以我们必须得加快速度”云云;学生的反驳亦是不受限制,连师生辩论都会成为学校的一景;宿舍混住,不同专业的学生也能方便地交流,这样的环境不仅学生知识学的明白,而且涉猎也广泛。而回到我自己,上学学了中文系后,觉得跟自己期望的落差实在有点太大, 我所喜欢的,是跟何先生类似的想法——“读书最大的乐趣在与自己精神上的满足,这比什么都重要,而不在于是不是得到一种世俗的荣誉。加之不是很有兴趣,又要付出很大的牺牲,我觉得犯不上,或者说,太功利就丧失了自己的生命,反而的不偿失。”而现在的课程主要是各种字词读法用法,相当器物,而非形而上的道,老师口里动辄就“考研考研考研”……我总觉得这样的索引式研究都应该放在最最后,大学刚开篇就这样的技能培训,实在是让人提不起兴趣,这种教法,使得中文也跟工科一样,变成了一种技术和规律的灌输,而远非气质的培养。但话说回来,也不能完全责怪这这种本科教育,因为大学毕竟是要做深入一些的研究,那些素质培养,本来应该是中学的教学任务,那时候的学生正是世界观人生观养成的关键时刻,20岁的青年人,看再多的东西,雪中送炭的几率很小,基本也是锦上添花了。只不过众所周知,高考之下的语文历史等文科教学,根本就是完全抛弃了精神实质内核,走的也是一个字词分析的“实用”套路,于是在两头的功利中,能否培养健全人格,提高精神境界这样的高标,便只能看学生自己的造化了。另一方面感兴趣的,是何兆武和好友王浩在大学期间的谈话,谈哲学的学习,谈未来,谈什么是幸福,远的不说,这幸福也是我们卧谈食谈的经常性话题,但只是停留在嫁好、住好、工作好这样最粗浅的层面——这不是一个谈人生理想的时代了,我们知道自己活得浅,但口上这么承认,心里也乐得安于现状,如果哪个人正经八百地要开口跟我说说“幸福的含义”,我也肯定会连连摆手避之不及。我们已经无意去探访自己的内心深处,那些更深层的东西不想,也不敢想,更是想不明白。未来=工作考研,而绝非何老这样的与时代挂钩。刚才看长平的一篇《故园无此声》,里面写到:“正如一些人所说的那样,那时所有的大学都只有一个系,那就是西哲系,所有的大学生都在读除马恩著作之外的各种西方哲学著作。”八十年代的大学生,拥有着一个“朗诵一句‘中国,我的钥匙丢了’就要流泪的年代。”而舅舅那一代的90年代大学生,虽然如今忙着挣钱忙着给儿子找重点小学,书架上还是珍藏着那么几本十多年前的《徐志摩诗集》,提到海子时,还会纠正我后一个字是轻音的发音。至于00年代的新晋大学生,现代文学课讲到文人的花边时睡觉的人最少,海子、顾城、诗歌、理想……已经没人屌这个了。打开网上书店的目录,充斥着青春小说的华丽封面,让人兴趣索然。关于社会和世界,85后们中的大多是不愿关心的,剩下的讨论时局的多是愤青做夜壶状,没有多少理性的声音。但我还是更愿意相信,真正沉稳的人还在积累阶段未发声,就像坚信郭敬明绝对不可能是真正80后文学的代表一样,总有人在走路的时候,仍愿执着地关注天上的星星。只是需要一点时间,一定会有真正的年轻智者出现的。这本书读得非常的轻松,语言完全是一个老者的娓娓道来,没有故意站在任何的制高点,却让后生们完全心悦诚服的仰视。花样繁多、匠气浓重的东西往往转瞬即逝,正是这样干净纯洁的叙述,寥寥数语,却具有最打动人心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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