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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瓣有一个名为“哪些瞬间让你真切感受到生活的荒谬性”的话题,顾名思义,这个话题下都是很多非常荒谬的经历,看得多了甚至会让人怀疑人生。
但其实不仅现实生活会让人觉得荒谬,很多小说也会给人一种荒谬感,这期书单就来盘点几本让我读后觉得很荒谬的小说。
要重点强调的是,感到“荒谬”并不是我觉得该小说不好看,更没有对作者指手画脚的意思,只是单纯地说一下我的阅读感受,或许很幼稚。
01.《受活》
小说属于耙耧山脉系列,故事发生在一个虚构的受活庄里,庄子里的村民全都天生残疾。主人公柳县长有一个疯狂的梦想:重金购买列宁遗体来发展受活庄的旅游事业。
只看这个想法是不是就已经很荒谬了?柳县长筹钱的办法是利用庄子里的那些残疾人,让他们去表演各种高难度,甚至有些侮辱人的杂技。
庄上的人们在见识到杂技所带来的高收入之后,全都铁了心要以此为生。他们以为自己在赚大钱,结果只是柳县长圆梦的棋子罢了。
当这些残疾人赚得盆满钵满之后,一幕人性大戏残酷上演,几个健全人将他们的血汗钱一卷而空,甚至还侮辱了庄上的女孩,而受活庄人们为了获得自由,选择了牺牲那几个女孩。
浩劫过后,受活庄人什么都没有得到,他们又回到了最开始的生活。但人真的能回到原点吗?失去一样东西,远比一开始就不曾拥有过要更令人痛苦,享受过繁华之后,受活庄人就再也回不到过去了,他们的生活只剩下对过去的回味。
02.《堂吉诃德》
没看小说之前,我以为堂吉诃德是一个心怀正义的勇士。但看完小说之后,我觉得堂吉诃德更像是一个痴迷于骑士小说的疯子,他经常以正义之名挑事,但这样的正义实在太过荒谬。
有一个典型的情节可以证明这一点。堂吉诃德的骑士之路上碰到了一队押运罪犯的士兵。
那些罪犯花言巧语地朝着堂吉诃德求救,堂吉诃德居然相信了。于是他说都是法官裁决不当,断送了这些罪犯,没能让他们得到公平的待遇,于是他一顿横冲直闯,救下了那群罪犯。???
很多人都会有自己沉迷的个人世界,但估计很少会有堂吉诃德这样的人,因为他不光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而且还强迫别人服从他的世界观。即便堂吉诃德因此被人百般捉弄,可他依旧无法从幻想中醒来。这种遭遇既幽默,又充满荒谬。
03.《月亮与六便士》
前不久我在一篇书评里提到了《月亮与六便士》这本书,并且说这里面所谓的追求自由其实是一场骗局。
前不久我在一篇书评里提到了《月亮与六便士》这本书,并且说这里面所谓的追求自由其实是一场骗局。
在评论区里我看到这样一种观点,《月亮与六便士》里写的是一个天才的故事,天才不是常人能理解的。
这本书确实是一个天才的故事,而且我也一直觉得这是一本发人深思的好书。
但我同样觉得,用天才两个字来解释斯特里克兰德的种种行为,其实并不恰当。这就好像在说天才就有伤害别人的权力一样。
事实上这是两码事,斯特里克兰德是天才,但这并不妨碍他同时也是一个混蛋。
文学史上有很多这样的现实例子,一些在文坛上赫赫有名的大作家,私下里却是一个人渣。我们能用这些作家的作品去洗白他真实的人生吗?
我们会逐渐发现,人是很复杂的,单纯用好坏两个字来评价一个人实在太过片面,世界上有做了坏事的好人,也有做了好事的坏人,这才是真正的人性。
04.《城堡》
《城堡》是一本让人豁然开朗但又背后一凉的故事。
主人公K是一名土地测量员,他深夜来到城堡脚下的村子里投宿。从村子可以看到城堡的轮廓,但无论K怎么走,他就是无法到达城堡。
村子里的人世代生活在城堡脚下,但他们对于城堡一无所知,只是怀着一种莫名的恐惧,而且没有人怀疑这种生活的合理性。
每个人都生活在制度之中,却很少有人能透视制度。这是村子里人们的生活,但未尝不是我们现实生活的写照。
那些我们习以为常的东西,是真的正常,还是伪装成正常的荒谬?答案细思极恐。尼采说,听不到音乐的人,说跳舞的人疯了。或许在局外人眼里,我们也是“跳舞的疯子”。
主人公K的遭遇同样非常讽刺,城堡明明就近在眼前,但他就是无法到达。就好像我们费尽力气朝着预定的目标前进,但结果却是徒劳,甚至离目标越来越远,问题到底出在哪呢?为什么越努力越窘迫?
05.《横道世之介》、《找不到工作的一年》
横道世之介是个人见人爱的人,他的母亲,他的前女友,他的同学,甚至是和他抢游戏机结识的朋友,他女友的儿子,这些人都喜欢世之介。
我一开始想不通为什么世之介会这么受欢迎。但后来觉得,或许是因为他活得真实,真实得有些沙雕。我们也可以将这种真实称为是天真。
可荒谬的是,如果用“天真”这个词来形容成年人的话,八成是贬义的。你怎么这么天真?潜台词是你怎么这么幼稚。
这往往是那些精通世故的老油条对不谙人事的菜鸟的嘲讽。我之前一直觉得这很正常,但看了《横道世之介》之后才发现,这种嘲讽实在太可悲了。
精通世故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吗?如果可以一直单纯,有谁愿意绞尽脑汁地去左右逢源?所谓的精通世故,不过是放弃自我去向生活妥协而已。这到底有什么好骄傲的呢?那些弄丢自己还反过来嘲讽别人的人才最可悲。
《好的孤独》里面提到了一种非常新颖但却振聋发聩的观点,真正的成熟是永保天真。这才是天真一词的正确用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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