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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思,是春秋末期大思想家孔子的孙子,名饭,字子思,曾做过曾参的弟子。他继承了孔子的学说,在当时是很有名望的哲学家。公元前377年,他在卫国(战国时小国,在今河南省濮阳县境)讲学,卫国国君卫侯(卫慎公,公元前414一前372年)很愿意听子思讲授治国之道,常常把子思请到宫中。
一次,两人谈起用人之道,子思提起一个叫苟变的人,他虽是布衣,却很有韬略,就问卫侯:“为什么不任用苟变呢?
凭他的才干可以统帅五百乘(约37500人)的军队。”卫候说:“我知道他可以为将;不过,苟变曾经做过官吏,收民税时吃过人家两个鸡蛋,所以不能用他。”子思摆手说:“圣主选用人才,就像木匠选用木材一样,用他的长处,不用他的短处;因此那几搂粗的良材大木,如果有几尺腐朽的地方,好木工是不会将整个木材抛弃的。现在君王您正处在战争时代需选拔得力将士,而因两个鸡蛋的小过,就把能保卫国家的将才弃而不用,这事可不能让邻国人知道哇!”卫侯连拜两拜说:“谨受您的教导!”
子思又发现,卫侯提出的主意明明不对,但群臣却附和着,像出自一张嘴一样。子思说:“据我观察卫国,真是个所谓‘君不君臣不臣’的国家。”公丘懿子说:“为什么会这样呢?”子思说:“国君自以为英明正确,那么大家的谋划就不敢进献了。国君做事正确而以聪明自许,尚且压抑了大家谋划,何况群臣附合国君错误的主意,从而助长他的过失呢?那就更糟了。做君的,不考察事情的是非,而喜欢别人称颂自己,再没有比这更愚蠢的了。做臣的,不考虑真理究竟在哪里,而一意迎合奉承,借以赢得君王的好感和重用,再没有比这个更谄媚的了。国君昏庸,群臣谄媚,而高居百姓之上,民心是不亲附的,假如这样下去,国家将要灭亡了!”
子思对卫侯说:“您的国事将一天比一天糟啦!”卫候说:“什么缘故?”子思说:“这自然是有个缘由的。您说出话来自以为是,而卿大夫不敢纠正您的错误;卿大夫说出话来自以为是,而士庶人不敢纠正他们的错误。国君和大臣们既然自己认为自己英明了,而下边的人都异口同声称颂上边。称颂上边就是驯顺,从而有福;矫正上边就是顶撞,从而有祸。这样,善政从哪里产生呢!《诗经》上说:‘都称道自己正确英明,谁知道乌鸦是雌是雄?’你们的君臣不也像这诗所嘲讽的那样吗?”
故事出自《资治通鉴》。
这里讲了两件事,第一件是卫国苟变是个将才,因小过而被卫侯所弃;第二件是卫侯说的明明不对,而群臣异口同声随声附和。这两件事都反映了卫国为政治国的大事。第一件是如何用人的问题。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因小过而弃大贤,这是不懂用人之道。子思用木匠不因良材大木有一点腐烂之处而抛弃整个良木作比,形象而深刻。
第二件事,反映出的问题是君臣上下及整个国家的风气。
子思尖锐指出“君暗臣馅,以居百姓之上,民不与(亲附)也。若此不正,国无类(灭种)矣!”这样,必然造成“贤之则顺而有福,矫之则逆而有祸”,这是善政不能出现的根源。荀子认为*君者,民之源也;源清则流清,源浊则流浊。”
卫侯自以为是,却喜欢下面阿谀奉承,此谓“源浊”。卫国群臣对国君错误不进谏,为了自身利益而极尽谄媚之能事,谄媚的臣子,荀子称为“态臣”。“态臣用,则必亡”(《荀子·臣道》。所以,子思说卫国君不像君,臣不像臣,并断定这样继续下去,必然灭亡。
可喜的是,卫侯能诚恳地接受子思的意见,所以他能在位四十多年。
子思观察卫国的方法和见解,至今看来也不失为高见。读到这里对文章有什么想法欢迎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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