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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万文昌是万家沟村的大红人,那个时候木匠很吃香,几乎屋里用到的所有木制品都是出自当地木匠之手,特别是在偏远的农村。后来,万文昌娶了个漂亮的妻子,又生了三个儿子,村民都向他投去羡慕的目光,觉得他万文昌是人生大赢家。如果他们会预料到后来发生的事,就不会那样轻易下结论了。
万文昌人长得一般,个子矮小,皮肤黝黑,但他脑子聪明,做事又兢兢业业。20岁那年,他向镇上的一个老木匠拜师学艺,学成归来后就成了村里年轻的木匠。
后来,万文昌娶了邻村的刘芳华,刘芳华人长得漂亮,身材高挑,皮肤又好,在外形上和万文昌截然相反。大家都说如果只看外表,万文昌是配不上刘芳华的,得亏他学了一门手艺。
刘芳华给万文昌生了三个儿子,老大叫万文,老二叫万武,老三叫万军。村民们都说万文昌一定是前世积德,才有这辈子的好运气。万文昌也喜形于色,觉得自己是村里最幸运的人。
万军三岁那年,刘芳华生了一场大病,不久便离开人世。万文昌那些年赚了不少钱,他给媳妇儿举办了声势浩大的葬礼。下葬的头一天要给死者守夜,万文昌一直坐在刘芳华的棺材旁,回忆他们共同走过的那些岁月,顿时泪流满面。
刘芳华去世后,万文昌意志消沉,每天茶饭不思,根本没有精力去管三个儿子。还好他的妹妹万秋菊赶过来帮忙,等兄长稍微好转一些,她才离开。
临走前,她对万文昌说:“大哥,现在老大老二可以照顾自己,我倒没什么担心的,老三还小,你又没什么时间和经验,我帮你照顾几年……”万文昌含泪点了点头,感激地握住妹子的手,还嘱咐万军要听小姑的话。
万秋菊有个女儿,叫兰子,她非常乖巧懂事,经常帮着娘一起照顾这个表弟,把他当自己亲弟弟看待。万军很喜欢这个表姐,在他眼里,这个姐姐是他这辈子最亲的人,亲过自己的爹和两个哥哥。
兰子后来嫁到了万家沟村,每次回娘家,她娘都会让她给舅舅捎点东西,还对她说:“舅舅年纪大了,你离他又近,平时多照顾一下。”兰子点了点头,说她一定会的。
万文昌对三个儿子失望透顶,老大自私自利,老二把亲情看得很淡,心肠好一点的老三又惧怕媳妇,三个儿子没有一个孝敬过他这个爹。
有一次,万文昌去邻村一个亲戚家吃酒席,心情不好就喝了些酒,晚上不小心在路上摔了一跤,弄得鼻青脸肿。结果,三个儿子就只是过来看了一下,没有谁留下来照顾他。倒是外甥女兰子每天不辞辛劳地给他端茶送水,做饭给他吃。万文昌叹气道:“哎,都说养儿防老,我万文昌养了三个儿子,到头来居然落到这步田地。”
兰子安慰他说:“舅舅,还有我在呢,他们不管我来管。”万文昌抹了抹泪,欣慰地点头,“就是啊,还有我外甥女可怜我这个老头子,老天爷对我还算仁慈。兰子,你对舅舅做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我……”兰子赶紧用毛巾给他擦泪,“舅舅你别往心里去,这都是应该的。”
刘芳华去世后,每年的忌日万文昌都会去祭拜,即使这次有伤在身也不例外。兰子扶着万文昌去了她的坟地,他给媳妇买了生前爱吃的东西,笑着说:“老伴儿,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你口味变没变,这些都是你之前爱吃的,下次还是给你带点没吃过的吧……”
兰子跪在舅娘坟前,磕了三个头,她双手合十,“舅娘,如果你在天有灵,就保佑舅舅快点康复起来吧……”兰子对万文昌做的一切,他都了然于心,心里慢慢有了一些决定。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万文昌身上的伤快要康复的时候,他又病倒了,并且病情有些严重,高烧不退,神志不清,呼吸都很困难。兰子把表哥和表弟叫到病床前,商量对策,她建议大家带舅舅去城里住院治疗。
万文昌一直紧闭双眼,不停呻吟。村长和三五个邻居也闻讯赶来,他们在一旁小声议论,说万文昌可能没救了,当年那谁谁谁也是这种症状,送医途中就断气了。万文听到后说:“老爹可能不行了,他肯定也不希望死到外面,我看还是算了。”老二跟风点头,老三沉默不语。
不知什么时候,话题突然转移到家产分割上面,三个人就这样在老爹面前争得面红耳赤,最后竟然大打出手。兰子看不下去,大吼一声,“你们这样成何体统,舅舅都这样了,你们的心思居然在家产上,还是人吗?统统给我滚出去!”可能是兰子平时没有发过脾气,这下三个人全都愣住了,兰子瞪了万军一眼,他把两个哥哥拉了出去。
兰子私自做主,带万文昌去了城市的大医院,医生说幸好送得及时,不然就没救了。万文昌心里非常清楚,要不是兰子,自己就去阎王殿报到去了。所以,这个外甥女是他的救命恩人啊!
几年后,万文昌把村长叫到跟前,当着他的面立了遗嘱。在自己去世后,所有家产归兰子所有,三个儿子一分不给!村民们知道后都说他们活该!
文/雪之间。图片来自网络,图文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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