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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理小说,通常讲述的就是一个含有凶杀与侦探的故事,亦有部分并非以凶 杀为主要剧情走向,诸如找寻失物或解开奇异事件的谜底等,它是以推理方式解 开故事谜题,大多数是找出杀人凶手。 推理小说与侦探小说关系微妙,可以说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有时干脆全 称为侦探推理小说,它是西方通俗文学的一种体裁,与哥特式小说、犯罪小说以 及由它们衍生出来的间谍小说、警察小说、悬疑小说同属惊险神秘小说的范畴。 侦探推理小说主要写具有惊人推理、判断智力的人物,根据一系列的线索,解破 犯罪的疑案。它的结构、情节、人物、甚至环境都有一定的格局和程式,因此它 也是一种程式文学。由于传统侦探小说中的破案大多采取推理方式,所以也有人 称它为推理小说。 推理小说从世纪中期开始发展,美国作家埃德加·爱伦·坡被认为是 西方推理小说的鼻祖。 世纪二三十年代在欧美出现了推理小说的“黄金时 代”,仅英美两国就出现了数以千计的推理小说,产生了推理小说三巨头阿加 莎·克里斯蒂、约翰·狄克森·卡尔、埃勒里·奎因。六七十年代以来在日本 大行其道,并在质量上超越欧美。它的内容大体与侦探小说一致,主要区别在 于它更注重科学的逻辑推理,运用推理手段拨开疑云迷雾,揭示案情和破案 现在市面上主流推理小说主要为两个来源:欧美推理与日系推理,而如今全 世界最重视推理小说创作的就是日本。以中文创作的推理小说则很少。 优秀的推理小说,情节曲折离奇引人入胜,通过深入细致的分析和精到准确 的判断使人佩服;这样的推理小说不仅使人获得艺术上的享受,而且能使人得到 思想方法上的启发。 大众印象中的推理小说,在推理界中是所谓的本格派,一般被认为是正统推 1 ■ 最 推理 经典的 故事 理,或说主流推理,也就是站在读者阅读立场时,可借由作者提供线索享受解谜 乐趣的推理小说;或至少是以推理解谜为主轴的推理小说。通常较易为广大推理 谜所推崇。相关流派还有诸如社会派、硬汉派、法庭派等等。 推理小说自诞生以来,名家辈出,特别值得一提的有:英国推理小说之父威 S S 廉·柯林斯、美国推理小说之父··范·达因、推理小说女王阿加莎·克里 斯蒂、日本推理小说之父江户川乱步、日本推理之神岛田庄司、中国推理小说之 父程小青等。 书名贯以“最经典”,我们就不能不考虑到推理小说史上经典作家的作品, 限于篇幅所限,本书选取的都是短篇推理小说,字数一般不超过1万。尽管编者 力求选取最经典的短篇推理作品,可是由于识见有限,难免选取不当,敬望读者 朋友指正。 ■ 2 目 录 特拉伊诺的暗语 2 绞刑吏的美丽女儿 6 和神偷一起度假 12 自食其果 15 简单的哲理 19 地狱里的蜜月旅行 27 机会之窗 31 世上最亲切的男人 34 在一连串怪事的背后 42 战 争 50 全明星队 52 二十四只黑画眉 56 狱中发现的忏悔书 67 乌鸦诱饵 72 沙漠搭车人 78 空缺的“魔鬼”职位 83 连环命案 90 比赛获胜 94 1 ■ 最 推理 经典的 故事 百叶窗 98 天下第一罪 105 破碎的象牙 116 凶 器 122 手 镯 131 合作的被告 138 滑 梯 149 血红的指甲 159 遗忘的雨伞 171 共犯者 180 十九岁的天使 190 其他国家篇 剧本里没有这场戏 208 黑色探戈 210 自由减一 214 除夕疑案 218 占星术的启示 225 蜡泪 229 猫儿眼 237 ■ 2 美国篇 推理小说起源于19世纪中期的美国,埃德加·爱伦·坡被认为是西方推理 小说的鼻祖。 在一战和二战期间,在西方世界,推理小说出现了“黄金时代”,黄金时代 S S 的发起者是··范·达因,他在《班森杀人事件》和《金丝雀杀人事件》等 一系列小说里,塑造了博学多识的侦探菲洛·万斯的形象,赢得了读者的欢迎。 被誉为“黄金时代”三巨头之一的埃勒里·奎因宣扬“逻辑至上”,其作品 一开始就把各种线索摆在读者面前,让读者同侦探一起破案,开创了“挑战读 者”这一经久不衰的模式。 在“黄金时代”还出现了既是三巨头之一又有“密室之王”之称的约翰· 狄克森·卡尔,他塑造了侦探费尔博士和亨利·梅里维尔爵士的经典形象。 同时,在20世纪20年代末期,美国出现了一种“反传统侦探小说”的侦探 小说,称之为“硬汉派”侦探小说。其中最著名的作家是“硬汉派”侦探小说 的创始人达希尔·哈梅特和雷蒙德·钱德勘。 当今美国最炙手可热的侦探推理小说作家是丹·布朗,他的小说《达·芬奇 2003 密码》自 年问世以来,长期高居《纽约时报》畅销书排行榜榜首。 最 推理 经典的 故事 特拉伊诺的暗语 〔美国〕爱德华·D ·霍克 他们刚刚从毕兹开纳海湾打捞出特拉伊诺的尸体。 汤姆·福德尼轻声地骂着:“他是个好人,不过我们跟踪的人也真聪明。” 汤姆桌对面那个黑胖子叹口气。 汤姆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的建筑群。越过城市上空,可看到华盛顿纪念碑穿 透晨雾,直冲天际。他静静地站在那儿有好一阵子。最后他转回身说:“再告诉 我一遍。” 另一个人看着笔记本,镇静地说:“彼特·特拉伊诺,迈阿密的军官,大约 3个月前首次与阿克兹·德鲁接触。为安全起见,我们没有直接联系,不过我们 知道他到了岛上……” 汤姆抬起一只手制止了他。“至于那个岛的位置我们不知道吧?” “只知道离佛罗里达州海岸有几百英里。最后一次看到特拉伊诺登上阿克 兹·德鲁的快艇,是向着大西洋东部驶去。” 汤姆点燃一支烟,叹口气,“那儿有上千个岛屿。德鲁的部队可能建在其中 一个上面。这个鼠类旁族盗到所有的机密信息,从工厂、研究所、实验室、政府 档案中!几乎任何东西他们都能插上手,并且最终都与这个岛屿有关。通过岛 屿,他们可以轻而易举地将那些机密送到其他任何地方。” 另一个人看了一眼手表,说:“我们最好到实验室去,今天早上他们已将彼 特的尸体从迈阿密空运回来了。” “好吧。”他们离开那座坚实的褐色大理石大楼,向东走了两个街区就到达 了目的地。 当发现彼特·特拉伊诺抵达阿克兹·德鲁的岛屿而死去时他仅有 29 岁。死 后仅仅几个小时,他的尸体便被扔进了比兹纳海湾,通过这一线索我们可以得出 结论,他死于海岛,这回迈阿密是为了避免怀疑,而转移了目标。 尸体被发现几个小时内,特拉伊诺保存在一个破旧住所的一些与德鲁有联系 ■ 2 美国篇 MEIGUOPIAN 的物品便被空运到了华盛顿。 汤姆·福德尼检查了一下那些破衣服、旧行李箱和其他物品。最后眼睛却注 意到了一大幅古怪的水彩画:条颜色不一的绳索系住一块湿漉漉的岩石。8 “这是什么?”他问道。 “一幅画。前几天画的,”一个实验人员说,“他们说特拉伊诺对艺术很有兴 趣,但不知道这儿应该算作什么,8根彩绳系一块岩石。” “在衣服里找到了什么没有?”那人皱皱眉头。“在裤脚里有一些沙子,没有 其他东西。”“他们肯定发现了他的身份,于是……”“但是他也一定在海岛上待 了好几天。”其中一人提出了自己的看法。“他会极力给我们留下一些表明海岛 位置的东西。” 汤姆摇摇头。“我们事先没有安排密码。”“这幅画可能会说明些问题。彼特 虽然有兴趣于艺术,但在如此严峻的形势下他是没有时间来画画的。 汤姆同意发言者的意见。他没有见过彼特·特拉伊诺,但假若这幅画作于最 近时期,那么他就有很好的时机把一些海岛位置的线索绘制在里面。 “特拉伊诺乘快艇离开迈阿密是在哪一天?”他问拿着笔记本的那个人。“一 周前。” 汤姆转问实验人员:“你能确认这幅画是在上周内作的吗?” 穿白衣服的矮个子拣起图画又一次仔细地检查了它的色素,最后他告诉大 家:“这是最近作的,确切地说不超过一周。” “那么他是在岛上作的,一定是德鲁从岛上把这幅画和其他物品带回来送到 了特拉伊诺的住所中。他们没有认识到这些东西的重要性。”到目前为止,他自 己也没有认识到。 实验员———汤姆记得他的名字叫赫尔曼———把图画拿到了摄影室里。“如果 画上记录有什么,紫外线和红外线将会把它认出来。” 一个小时过去了,什么也没有发现。汤姆、他的助手和赫尔曼、实验室的技 师查遍了衣物和图画,什么信息也没有。 “如果有信息,一定是图画本身。”汤姆确定地说。 “著名的密码或暗语还没有使用颜色来设计的。”汤姆认为画中的湿石象征着 海岛。他坚信有一些东西……“这8条彩绳———一定是的。他认为这些对我们来说 都象征些什么。”“密码,拼出海岛的名字?”“可能是的。再来看看,都是些什么 颜色?按顺序。”汤姆开始叫出颜色的名称:“从左到右,这是红色,这是什 3 ■ 最 推理 经典的 故事 么……”“那么就是:红色、青色、橙色、黑色、青色、蓝色、红色、黄色。” 汤姆迷惑不解地看着他记在那张大纸上的颜色名,突然说:“大家看!每种 颜色名称的第一个字!——————————————————。” R I B I B R Y “听起来像是西班牙语。‘、 ’的意思是河流。‘、、 、 ’的英语意 R O B B R Y 思是什么?” 汤姆回忆起自己在中学时还学过的两年西班牙语。“我认为没有这样的单词。 我查一下吧。” 给国会图书馆打了电话后,汤姆接到了不祥的消息:“无论是英语还是西班 牙语中,都没有这样的单词。佛罗里达海域或者世界上任何地方都没有叫这个名 字的岛屿。怎么办?” 汤姆咕哝着什么…… 红色、青色、橙色、黑色、青色、蓝色、红色、黑色。 不停顿地在桌旁工作了个小时,转换字母,破解密码,他们几乎已经精 疲力尽了。 “这里面没有包含暗藏的名字,”汤姆最后确认,“你保证我们把颜色认准 了吗?” 赫尔曼放下香烟。“是的,应该是对的。除青色外其他颜色都很简单。那些 都是光谱中的7种颜色,所以我想……” 汤姆用拳头一捶桌子。“是呀!光谱有种颜色,加上黑色和白色,就有7 9 种颜色。图画本身告诉我们应该从哪儿下手。如果岩石代表岛屿,那么这些线条 代表什么呢,垂直地自上而下?只说明一点,告诉我们哪一个岛屿是阿克兹·德 鲁的总部……” 海岸护卫队的汽艇乘风破浪向着距佛罗里达海岸 英里的海岛进发。在他 100 们的前方———正东方,新的太阳迎来了新的一天。汤姆·福德尼紧紧抱着机枪, 看着远方的小岛越来越大。 “小岛已被我们包围,两架飞机正在靠近。希望这是我们要找的岛屿,汤 姆。”汤姆转向说话的人。“是的,那张画就是幅地图或图表,彩绳就是经度。 他不能说得太清楚,但又想让我们明白他的意思。” “从颜色看,光谱由7种颜色组成,赤、橙、黄、绿、蓝、青、紫。如果将黑 色放在首位(这里没有这种颜色),把白色放在末位,所有颜色代表从到其中 1 9 一个的数字,那么你就会得出黑为1、红为、橙为……以此类推,白色为。”2 3 9 ■ 4 美国篇 MEIGUOPIAN “没什么可代表0。”那人提出异议。 汤姆通过望远镜看了一眼海岛,岛上还没有任何动静。“特拉伊诺表示海岛 的大体位置时不需要0———发现他用暗语指出了他们总部的位置,我就命令汽艇 出发了。你们看,这些颜色:红、橙、黑、青、蓝、红和黄,这就表 “这又是什么意思?这怎么能告诉我们阿克兹·德鲁的海岛呢?”没有回答, 汤姆转向海岸护卫队的军宫说:“我们现在的位置是多少?”“北纬27°31′,西经 76°24′……” 佛罗里达,迈阿密消息一联邦调查局官员今日宣布:在距离佛罗里达海岸 100英里一个大西洋小岛上,我军经过突袭,胜利摧毁一个外国间谍网,逮获男 女成员20名。 5 ■ 最 推理 经典的 故事 绞刑吏的美丽女儿 〔美〕罗伯特·伯纳德 塞普提莫斯·科若姆先生低头看着一大盘的鸡蛋、熏肉、香肠、西红柿、蘑 菇,还有他最喜欢的吃的———黑布丁,禁不住说:“啊!勾起我的胃口,无人能 抵御它的诱惑。” 遇到这样的场合,他总会一边这么说,一边从合金材质的啤酒杯里喝上一大 口。平时他若这么晚吃早餐也要喝上几口。 “残忍的人!”他的女儿爱瑟儿含糊地嘟囔着。她看到这样的情形,也总这 么嘟囔,只是不敢出声而已。 “他去得很安详,是吗?”他的妻子问道。虽不是她自己想知道,但是邻居 们总爱这么问。 “别无选择。一边一个强壮的看守。要不是那样我一个人可对付不了。” 科若姆先生一辈子嗜好油炸食品,对啤酒的热衷留给他的是不雅的啤酒肚。 他的外形不算笨重,可以说是瘦而结实。下垂的小胡子、夹鼻眼镜、一对招风耳 使他的脸一点也不讨人喜欢。 “人们总喜欢打听。”他的妻子喃喃地说。 “难道我就知道!难道我不是为此喝了干杯酒壮胆!他走得安详———但比任 何人都沮丧。尽管听说当他吃早餐时他还不服判决,可一路上他并没喊他是无辜 的。什么无辜!”他大笑着叉起了一块香肠。 “人们说在审判时是有疑义的。” “在审判时说的!”她的丈夫不屑地说道,并没停止咀嚼食物。“谁在审判时 说的?该死的被告律师,是他这么说的。那是他的工作。我不知道为什么还要麻 烦给他请律师。没人相信他们说的话。警察不会弄错,维多利亚女王陛下的法庭 也不会弄错。无辜?无辜的人不会上绞刑。你记住我的话,错不了。” “蠢人!”他的女儿含糊地说道,盯着他咽下第一个西红柿,接着切开第 ■ 6 美国篇 MEIGUOPIAN “好啦,我得去购物了,”科若姆太太说,“然后再去看看贝希·若兰德。她 身体不太好。“随便你吧,”她的丈夫回答道,“我要睡会儿,记得回来给我做 晚饭。” 玛丽·科若姆太太觉得无须回答,因为自从结婚后她每天都为丈夫做晚饭, 除了他们去布莱顿的那天以及爱瑟儿出生的那天(若不是情况特殊,他不大骂才 怪!)。当她“砰”的一声将客厅的大门关上,径直走到街上时,塞普提莫斯也 随即放下了刀叉。 “这样的一餐能满足我一天,保证一天工作顺利。”塞普提莫斯说道。他的 女儿只是怀疑地咕哝了一声。“真的像上帝轻轻拍打在我的背上。” “想象着上帝对你的青睐,一定很惬意吧。”爱瑟儿·科若姆说。他的父亲 疑惑不解地瞪了她一眼,还是没去理会她语调里的讽刺意味。 “是的,孩子。没什么好奇怪的。上帝说:‘报的是我的仇,我会报答的。’ 我是上帝憎恶坏人借助的工具,自然他会对我另眼相看。” “我明白了。上帝真的会保护无辜者,避免任何冤假错案?” “当然了。在我们这样的国家,他不需要。我们有我们的宪法章程,还有我 们自主的司法部门负责保护无辜。” “所以法庭判决一个男人杀害了他的妻子,他就一定杀害了她?” “你又扯到英俊的克里切雷身上了?他倒下后看起来并不好看。”他轻声笑 着,“是的,法庭判他杀人了,他就杀了。” “即便是缺乏证据?” “缺乏证据?他在药房工作,而他的妻子被砒霜毒死,合情合理呀。” “我倒认为如果在药店工作的人要想谋杀他的妻子,则不会用毒药。这才叫 合情合理。”科若姆先生显然很厌烦。 “那是你的错,孩子。聪明过头了。那人暗中还有个女朋友怂恿。” “无名无姓,说不清楚的关系。” “他是忠实于她的,我可以这么说。” “他的妻子也另有其人。身份不明。” “她不便告诉我们他是谁,是吗?”塞普提莫斯·科若姆补充道,“可怜的女 人!”他说得听不出一丝同情。 “在我看来她不是个很讨人喜欢的人。” “很讨人喜欢!”塞普提莫斯模仿女儿吹毛求疵的厌恶语气说道,“你愿意相 7 ■ 最 推理 经典的 故事 信被告辩护律师对你说的一切,不是吗?即便他把月亮说成是蓝色的奶酪。他所 说的一切都是伊凡·克里切雷告诉他的:他妻子的唠唠叨叨令他的生活一团糟。 对,他会这么说的,不是吗?” “不必要,如果他辩护他没杀人。” “哦,他只是想在被发现有罪的时候赢得同情罢了……啊,坐着感觉早餐吃 得太饱了。” “那就是美味不宜多吃,不是吗,爸爸?对健康不利的。”科若姆只是又 “啊”了一声。 “情况是这样的:伊凡·克里切雷有了女朋友,为了和她结婚,他得摆脱他 的妻子,而离婚对于他和我们这样的人代价都是昂贵的。” “说得对。如果无论哪个张三李四都可以轻而易举地离婚的话,我们的国家 会变成什么样子?道德将会被弃之窗外了。” “而他的妻子与此同时以道德的名誉,尽情与人调情,或做比那更为严重的 事,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 “我们并不知道,不是吗?我们只是听克里切雷先生那么说的。” “有个邻居说她经常白天长时间不在家。” “是的!那又能说明什么?她没有孩子需要照看。为什么你没提及那位说她 在临死前的几个星期总是喊胃痛的邻居?”此时疼痛的表情浮现在他的脸上,他 又一次由衷地发出了呻吟。 “她抱怨胃痛不足为奇。她是被毒死的,不是吗?没有人否认。问题是谁悄 悄下的砒霜?” “那,谁又比她的丈夫更有可能呢?” “那可能就是凶手所指望的:警方往往依据明显的解决方案和最容易的怀疑 对象做出决定,并不深入调查。” “对,当年轻的伊凡·克里切雷具备了作案的手段、机会和动机时,为什么 他们还要进一步调查呢?” “但是警方并没有获得证据。” “他们提供了足以让法官和陪审团作出判决的资料。” “陪审团!那些相信他们每天在《每日邮报》上所看到的报道的人!”他的 女儿不屑地说道。 “为什么他们不该看《邮报》呢?《邮报》常报道揭示一些不应该隐瞒的造 ■ 8 美国篇 MEIGUOPIAN 谣中伤的事情。” “就案件中原告律师所提供的证据而言,如果伊萨贝拉·克里切雷是服毒而 死的,为什么不是她的情人厌倦了她,而下了毒手呢?” 科若姆先生佯装生气,瞪大了眼睛。 “听听她在说什么!我的女儿镇静地坐在客厅里谈论有情人的女人!一个女 孩子出去给人擦地板而不去找一个能在将来给她一个像样的家的好丈夫!接下 来,她说不定还想当医生或律师呢!” “我的目标可不仅仅当个律师,”爱瑟儿坚定地说,“对我而言,最低也得做 个大律师。为什么不呢?总归有一天,迟早有一天那天会到来。” “女人的思维总是不合乎逻辑和推理,都是感情用事。看看你:你开始要求 证据,接着毫无根据地指责那个女人的情人……没有证据,你却说实际上她有一 个情人。” “对,有一个情人。”爱瑟儿·科若姆很平静,她父亲的注意力被一阵剧烈 的胃痉挛分散了。当恢复平静后,他用怀疑的眼神看着女儿。 “你知道她有情人的事情吗?” “我知道她有一个。” “你怎么会知道?”他嘲笑道。 爱瑟儿平静地说:“我的生活不仅仅限于这个监狱似的家。”父亲无力地做 了个手势,想吓唬一下她,可是实在难以支撑。“你说我出去做清洁工,事实上, 我是当厨师兼女仆。主人很信任我,几乎把我当伴儿。” “几乎当伴儿?”他嗤笑着。突然一个念头闪过他的脑海。“为什么你现在告 诉我这个?雇你的这个女士是谁?是他的情人吗?或者是克里切雷太太情人的妻 子?你暗示了你和这个情人有关联。” 爱瑟儿想了想说:“克里切雷太太去过那里。我无意中听到一些事情。” “怪不得呢!”他威吓她说,“别人信任你,你听到了些事情———当然是无意 中听到的,我想你不会告诉警察的。” “不会,我永远也不会告诉警察的。我非常讨厌克里切雷太太。她粗鲁、马 虎,有时她还很随心所欲,是个不折不扣的小独裁者。” “所以说她该死吗?” “可以理解……她和我的女主人过去很熟,确实是很熟。”父亲咕哝着应了 9 ■ 最 推理 经典的 故事 “那个女人怎么了?”塞普提莫斯要求知道真相,“别打哑谜了。” “我的女主人的秘密就是克里切雷太太的秘密。克里切雷太太会对她造成很 大的伤害。” “嗯。”塞普提莫斯仍然表示怀疑。 “我的女主人是个有名的主张妇女参政运动的女士。而克里切雷太太可能会 毁了她,毁了运动。” “她的权利更大了……啊!在她的领导下。” “所以说,”爱瑟儿说道,立刻放松了下来,“不只是一个怀疑对象。敲诈勒 索的人通常不只抓一个人当把柄。遍及伦敦都有伊萨贝拉了解的做危险事的人。” “你在说什么?她不是淑女吗?是妓院经营者?如果真是,警察早该知 道了。” “我确信他们是知道的。警察对妓院是很感兴趣的。要么他们利用它,要么 就关闭它。” “嘴放干净点,孩子。警察决不会———” “警察也是男人,正如士兵和船员一样。但我不是在说她就是个经营妓院的。 她是个勒索者。她怎样弄到秘密的和你无关。我确实知道我的女主人打算去看 她,并主动提出提供一大笔钱,做个了断。” “你在指控她犯了谋杀罪?” “我说警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早就把她当做嫌疑犯了。但是勒索者的问题 是:他们不是在寻找一次生财的机会,而是在寻找稳定的收入。”“你这次说对 了,孩子。”“稳定的收入对于他们才是有用的财源,并且符合他们的权利感。 他们最喜欢可以受他们控制的人,好像逐渐地拧紧螺丝。无论如何,克里切雷太 太没有可以传给我的女主人的东西,并且说:‘到此结束。’她除了知道一点事 外别无所有。留在她脑子里了,和她一起死掉。” 他的父亲大吼了一声,打断了她的话,大喊:“医生!叫医生来!” 爱瑟儿镇静得像钢筋铁柱,说:“叫医生,爸爸?当然不是为了一点消化不 良吧。” “不是消化———”他坐在座位上,向前倾着,双手紧捂着胃部。 “你最终意识到了吗?”爱瑟儿说,“对,不是消化不良。我来告诉你是什 么,爸爸。是毒药,在你的啤酒里。你一直在小剂量地服用,到现在有段时间 了,药力集聚上升了。我是在报纸上看到有关克里切雷先生审判的所有事件报道 ■ 10 美国篇 MEIGUOPIAN 了解到的,有关毒药的事情他们谈疯了,我没想到我也会用同样的东西。你看, 现在又多了一个嫌疑犯:我早几个月前就应该读读有关毒药的事。我就会决定帮 助我的女主人杀掉令她痛苦的人。” 又一阵呻吟,又一阵来自胃部的鼓胀的声音,接着又是一阵恳求声:“叫 医生!” “哟,不,爸爸,”爱瑟儿边说边摇头,“我马上出去,但不是去叫医生。我 将走出这个房间,锁上门,我将把这个地方抛到脑后。看到沙发后面的那个包了 吗?那里面装着我想保留的我过去生活中的所有的东西,不多,是吗?” 一声感叹从地板上传出,塞普提莫斯狼狈地从椅子上滑倒了。爱瑟儿站了 “我现在就走了,去把妈妈从贝希·若兰德家接回来,我打算带她去西街区, 让她看看风景,在莱昂斯吃顿饭。我要告诉她我已给你准备好了饭。当我们一起 吃饭时,我要告诉她我打算和我的女主人一起生活,并且这也是事实。我们将在 曼彻斯特开始我们的新生活,那里是主张妇女参政运动的中心。今天是你生命的 结束,也是我在这里生活的结束。我和我的女主人会过得很好的。”她跪下来, 对着他的耳朵嘶嘶地说,“那就是她,爸爸。我的女主人,我的情人。”传来愤 怒的咕哝声和听起来好像“不可能”的模糊词句。她摇摇头说:“啊,不是不可 能,爸爸。那是克里切雷太太威胁她和一些其他的杰出女性。她们很多年以前曾 经是情人。啊,爸爸,在伊萨贝拉·克里切雷的谋杀案件中应该有很多嫌疑犯 的。警方就近选择了一个,你恰恰给他上了绞刑。” 又传来窒息般的声音,听起来像“该死的人”。 她跪下,对着他的招风耳朵小声说道:“啊,不,你没有绞死该死的人, 爸爸。是我亲手杀死了她。不是因为我和她的丈夫有什么瓜葛,男人对我没有 吸引力。也不是我为我的女主人效力,尽管我喜欢她,并乐意帮助她。我杀她 是因为我是你的女儿。我体内有一种想杀人的欲望,当时机来临时,我便从杀 戮中得到乐趣。爸爸,这是血液里流淌的东西,我有杀人的欲望,那是你遗传 给我的。” 11 ■ 最 推理 经典的 故事 和神偷一起度假 〔美国〕埃伦·兰特 “再让人给我的房间送一瓶香槟酒好吗?”说话的人身穿一套白色丝绒西装, 头发已经变得花白了。 “那再好不过了。”年轻女人和他坐在餐桌旁,温柔地说道。这两个人今天 晚上刚刚相识,此刻他们离开宾馆里的餐厅,双双乘电梯,来到这家“太阳宫” 宾馆的三层楼。 当男人刚给她打开房间门时,她还羞羞答答的,可转瞬之间,她的好心情 就飞到九霄云外了。他脚上的漆皮鞋虽然闪闪发亮,可此刻他却翻着白眼,险 些跌倒。房里所有的抽屉都被翻得乱七八糟,衣橱的门也大敞着。阳台的窗帘 在风中呼啦啦地抖动着。当然啦,金袖扣肯定都失踪了。还有现金和房客的支 第二天,探长科尔萨坐在宾馆经理的办公室。经理怒火中烧:“不能再这样 下去了,探长先生,警方也该出手了,这已经是我们宾馆第四次发生入室偷窃 案了。” “我知道,我知道。”科尔萨探长答道,“几乎所有海滨度假区的宾馆都未能 幸免于难,我们根本不可能对所有宾馆饭店都实施监控。况且,我们眼下已经有 了线索。” “可盗贼们依旧我行我素啊!”经理闷闷不乐。 “我们确信,这都是一人所为。”探长打了个哈欠,懒懒地从舒适的皮椅上 站起身,“一个很专业的家伙,有时装扮成房间服务生,有时用绳索攀高行窃。 他想必在马戏团或类似的什么地方工作过。我们会捉住他的。” “如果不快点儿将窃贼捉拿归案,最后一位游客就会马上从这里消失。祝您 好运!” 可直到现在,前来度假的游客依旧无忧无虑地在这美妙的沙滩上嬉戏打闹, 在红红的太阳底下晒着日光浴。报纸上连篇累牍地刊登的神秘宾馆窃贼,对他们 ■ 12 美国篇 MEIGUOPIAN 丝毫没有影响,这反倒使假期充满了探险的刺激,而且又增加了许多谈资。 即使假想作案者的画像印出来以后,窃贼也依然如故,而且他始终知道,在 哪儿能找到肥肉。 灾难终于降临了。“太阳宫”宾馆的一位客房部的女服务生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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