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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胶东地区很多姓氏当中,都流传有这样的说法:“始祖兄弟数人一起从某地迁到登州或莱州,一支落户某县,一支落户另一县,一支落户其他县。始祖兄弟名讳,要么是江河湖海,要么是龙虎豹,要么是百千万。”而在闯关东后人当中,有一个说法与此异曲同工,大致是:“老太爷带着三个儿子闯关东,在某省落户一支,在中途又丢了一 支,剩下一 支走到终点,繁衍至今。”
(配图主要为昆嵛山风光,这里也有深厚的全镇文化)
以上两种说法,流传很广,虽然版本细节各有差异,但剧情都差不多。接触得多了,总会让人有一种将信将疑的感觉。但这种情况,在胶东历史上的确出现过,金代有名的马钰家族就是其中之一。马钰,是全真教创始人王重阳的高徒,是全真七子之首(丹阳子)。关于他本人的生平,史料有详细记载。但关于他家族的历史,提到的就比较少。《马宗师道行碑》记载:“师讳从义,字宜甫,世业儒,系出京兆扶风,汉伏波将军援之后。五季兵乱,束迁宁海,因家焉。”
也就是说,马钰的先祖为陕西扶风人,为汉代名将马援之后,五代时期为避乱迁到宁海(牟平)。从五代迁来,到宋金之际,经过约两百年的发展,马钰出生时(北宋宣和五年),马氏已经成为牟平当地的望族。史载:“马氏之坊甚富於赀,故号曰马半州。(马钰之父)弟侄三人,皆擢进士。”以上记载,都只提到牟平马氏这一支人。而根据马钰自己的描述,在胶东其他州县,其实还有他们的同宗。马钰在师从王重阳之前,以读书为业,有文化功底,他存世的诗词颇多,有不少都提到了他的家族身世。比如,在《踏云行》中,他说道:“马钰平生,心平性善。因师钓出牟平县。”这算是提到了他的籍贯地。而在另一首《踏云行》(词牌名)中,他说:“先祖兄弟四人,因唐末去山东,一居莱阳,一住黄县,一在文登,一居牟平。祖住云阳,嵯峨山下。自来生计之乎者。却因唐末去东牟,到今三百 馀年也。”
这段文字的信息量颇大,与此前的记载也略有出入,比如唐末和五代的时间点区别,但最主要的是增加了牟平马氏的同宗。
按照马钰的说法,他的祖先是兄弟四人,迁到胶东之后,分别落户莱阳、黄县、文登和牟平。这一说法,出自马钰本人之口,可信度应该比较高。但可惜是以诗词的形式做的介绍,内容不多,留下了不少待解之谜。第一个谜题,是分处四县的原因。在明初,胶东移民带有官方迁徙背景,为了防止出现地方大族,因此将兄弟分别安插不同州县。而马钰的先祖既然是唐末五代因为避乱而来,应该属于自发性质,为何也分别落户在不同地方呢?这一点,暂时没有见到详细的解释。另一个谜题是马氏分支的详情。以上四支马姓人,以马钰一支(居住地在牟平城里)较为有名,其他三支具体情况如何?也不得而知。
或许莱阳的朋友看到“嵯峨山下”会联想到当地的嵯峨山。不过结合上下文来看,马钰说的嵯峨山,指的是陕西云阳县的嵯峨山,大致是扶风一带,指的也就是扶风马氏的祖籍地。
虽然诗词中的“嵯峨山”指的不是莱阳,但马钰的确对莱阳有一种特殊的情愫。他在修道归乡之后,长期在莱阳布道居住,并在当地羽化成仙。这段经历,是否与莱阳马氏同宗有关?亦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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