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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颐武
第一次的“极乐之宴”的似乎无穷的欲望和快感的展现,仿佛是极度感性的生命的释放。这里有白龙丹龙的幻化,有到了极致的迷离灿烂的景观的呈现,也有李白的率性和天真的才气,还有仿佛无穷尽的众生对于杨玉环的迷恋。。但这种感性却难以持久,难以持续,只是片刻之乐,最终却引来了和悲剧。而第二次的“极乐之宴”却是破解谜题,终结故事的理性秩序的建立,由当年“极乐之宴”上两个单纯少年幻化成的黑猫和高僧最终建构起了幻灭后的秩序。前者是无限的感性,后者则是严厉的理性。这似乎有陈凯歌的某种感慨。感性的极乐难乎为继,而秩序似乎也显得过于严厉。这似乎是在感性和理性的不同时代之间的深沉的感慨。这也是杨玉环和唐明皇时代的灿烂和白居易、空海追寻时的幽暗之间的对照。过去的无限明亮璀璨的色彩和当下的幽暗峻厉的色彩之间的对照正是这部电影的鲜明的特色。
而白居易和空海的追寻其实最终也是在幻觉和真实的边缘的旅程。从空海和白居易和那个种下西瓜立即收获的神秘人的相遇,到三十年前极乐之宴的超现实的快感体验,到杨玉环的终结,再到黑猫的被渲染得阴森可怖的对过往的清算和复仇,这一切都是建立在幻术的基础之上。其实幻术之中也包含着陈凯歌对电影本身的感悟,电影何尝不是一种幻术的结果。电影所展开的世界何尝不是和幻觉与虚构息息相关,但却不断地尝试着去追寻真实所在。这种幻觉和真实之间的张力,正是这部电影的迷人之处。
其实,那个探究过去奥秘的、写作《长恨歌》的白居易就有陈凯歌本人的寄托。电影最后结束时,一切谜题已经清晰,浪漫的故事已经解构,黑猫的复仇也已经完成,这收束似乎有些幽暗,唐明皇的背叛,那个白龙丹龙的父亲的深险都让我们对情有了怀疑。但这收束又有自己的浪漫,白龙丹龙所代表的真情,依然还在延绵之中。最终故事是以白居易不再改动《长恨歌》,让它在千古流传,这又是对浪漫的重构。从解构浪漫到再度通过文本重构它。这个故事似乎是说,尽管浪漫虚幻,但没有浪漫的世界却让人无法忍受,尽管真实残酷,但真实的世界却依然吸引人不断地探究。历史上的白居易本人就是一个对禅宗有强烈迷恋的诗人。他的这首《观幻》似乎可以作为这部电影的一个最好的阐释:“有起皆因灭,无暌不暂同。从欢终作戚,转苦又成空。次第花生眼,须臾烛过风。更无寻觅处,鸟迹印空中。”
陈凯歌给我们留下了一个最终的无解之谜。流传的浪漫故事,和在电影中用幻术讲述的真实,何者为真,何者为幻?似真似幻,既真且幻。真中有幻,幻中有真。或者真就是幻,幻既是真。这部电影让我们看到了陈凯歌在一个故事中的自我的呈现的同时也看到了这个故事在好看之下的真实与虚幻的内在的张力。其实这个问题也是提给电影本身的,究竟电影是再现真实,还是制造幻觉?观众能够认可撕开真实,还是希望更多的幻觉?这些谜题都留在这个故事里。
这是陈凯歌多年在个人艺术探索和商业之间来回摆荡之后在这两方面能够平衡的作品,也是一部充满着个人风格和商业趣味的适度的展开的作品。我们发现这个电影仍然给我们留下迷人的一切的同时,也让我们难以摆脱思考。灿烂和幽暗,幻觉与真实之间有了陈凯歌的个人的趣味和商业的愿望之间的平衡。
对于这部电影来说,谜就是迷,破谜解谜,其实也是沉迷耽迷。谜人,给人设谜解谜,迷人,让人迷恋。这正是这部电影的“谜人”和“迷人”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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