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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宏古茶寻茶之旅
等噶山是我们开启德宏寻茶之旅的第一站。
通过实地探访,我们知道等噶山茶树近些年能留存下来实在不易,但好在森林深处的茶树还能够顽强生长……
静下心来,接下来的6分钟,小编会带你开启一段深山寻茶的秘境之旅。
“弄岛”在傣语里的意思是“长青苔的地方”。
以前这里每年都会发生水灾,但隶属于瑞丽市弄岛镇等嘎村委会的等嘎山因为地势要高一些、海拔1000米左右,是没有水灾之忧的,倒是寨子周围的竹林、森林以及森林里的茶树长得有些肆意,完全不顾及外界对这片经济开发试验区的想象。
而瑞丽,终究是瑞丽,天气舒适得误以为穿越到春夏之交,即使在12月的中旬,寨子里也能见到穿着T恤的人,丝毫没有冬天的迹象。
但王凤鑫说,冬天还是应该冷一点才好,冬天要有冬天的样子,就像古茶树要有古茶树的样子、小茶树要有小茶树的样子,毕竟冬天的气温低一些的话,来年茶树的病虫害会减少一些。
可这,也只是他的期望而已,天气并不会因为他的期望而改变,一如游客期望到了瑞丽有一个好天气一样。
王凤鑫,等嘎山的守茶人
王凤鑫是我们此次瑞丽茶山行的向导,到他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4:15,阳光从茶室的窗户照射进来,整个木屋都沐浴在明亮的光线中,包括那张宽大的实木茶台,包括墙上的茶架以及吊在空中的绿萝。
王凤鑫今年46岁,老家在保山市隆阳区,10岁的时候跟随父母来到瑞丽,从此将身与心扎根在瑞丽。曾经他也折腾过,打过工、做过翡翠生意,还去缅甸做过木材生意,他觉得自己的性格不适合做翡翠——他喜欢慢一点、稳一点的生活,而茶叶,等嘎山的茶叶也似乎在一直等着他。
2014年,他开始做茶,这或许晚了点,但对于一个喜欢茶、爱喝茶的人来说,好像并不存在早晚这个问题,需要的是一个契机,或者一个决心。
被砍倒,是茶树面临的困境
等嘎山原来的茶地很多,但因为这里茶叶的价格一直较低,就被当地百姓毁坏了很多;王凤鑫觉得很可惜,认为应该把这里的茶叶的价值体现出来,而不是放任毁坏,于是加入了茶行业。
等嘎山原先有一棵大茶树,其直径在50厘米左右,还上过央视;2014年,王凤鑫用这棵大茶树的鲜叶做了4公斤干毛茶,但后来被茶树的主人砍掉了。
王凤鑫尽管使劲劝阻,并表示愿意给对方的钱,且是双倍的钱——如果在这棵茶树的周围种玉米,一年的收成无论有多少,他愿意出双倍的钱,只要不砍掉就可以。然而,并没有用。
不知道再过几年,砍掉这棵大茶树的人会不会后悔。
茶树的价值,只能被放弃?
而更早之前,等嘎山的一些百姓砍茶树的方式更“狠”,他们会选择从茶树的根部——紧挨着土壤的那部分砍,砍掉后,还担心茶树不死、会再发芽,还要在根部架起火来烧,确保茶树死掉。而腾出来的这块土地,他们会种玉米。
在这里,在那个时候,一棵茶树的价值远远不如玉米。
在这里,茶叶带来的收入在一个家庭中的收入所占的比例很低,多的也只有几千块钱;在这里,家庭年收入2950元就能脱贫,也就是说2950元是标准,是分界线,但即使是这个外界觉得惊讶的标准,在这里还有141户贫困户,显然,他们没有跨过这条分界线,更没有将传承下来的茶树当作财富看待,或许,在他们看来,茶树和森林中的其它树木一样,只是普通的树木,甚至还是负担:影响了他们种玉米。
规模大一点,或许有出路
等嘎山有600亩古茶园,分布于保护区与国有林当中,一年能保证2吨干毛茶;王凤鑫自己家有20亩茶园,都是古茶树,他的初制所也是寨子里唯一的一个,如果百姓愿意把他们的鲜叶采摘回来送到他这里,他都会收购,他说这样能提高等嘎山的茶叶产量(整个寨子如果把全部茶叶做好,能做3吨干毛茶),也能增加他们的收入。
而长在森林里的小树茶有100多亩,树龄在70—80年,但海拔不高,仅有900多米,因为没有成片、较为分散,也就没有人去管理,成为了被放逐的小树茶。
这几年,随着茶叶价格上涨,愿意采摘茶叶的老百姓也慢慢多了起来,每年春茶的时候能有几百人。而来他的茶厂打工的人,在春茶的时候能有10多个,以后如果量做起来了、规模扩大了,工人还会增加——一个月的收入就能脱贫了,王凤鑫很看重这份社会价值。
除了做茶,王凤鑫也和寨子里的景颇人一样种植经济作物,因为传统的农作物收益很低,不划算,人们更愿意选择经济价值高的作物种在自己的良田里;而他,还是寨子里第一个试种百香果与牛油果的,在看到收益后,其他人也跟着种起来,渐成规模。
闲暇时,王凤鑫更愿意看鱼,他的院子里有一个水池,养着很多鱼,纯属生活的乐趣,他说“不吃(自己养的这些鱼)”。
古茶树,安身森林深处
不畏路途远,觉时已在深山中
晚饭之后,我们沿着后山的水泥路往森林深处驶去,那是古茶树的方向;水泥路是2017年修建的,比较平整,但几乎都是弯道,好在这个点到很安静,我们行驶了二十多分钟,也仅仅遇到一辆从对面驶来的车。
我们将车停靠在路边,王凤鑫指着一处植被极少的地方,说“就在这里,进去不久就能看到古茶树”。
刚下车,我就被路边上的一棵大树所吸引,几十米高,向着天空生长,树的下面钉着一块非常醒目的提示牌:保护森林,人人有责。
是的,我们已经在森林里,脚下的每一寸土地都是各种植物竞争的资源,没有闲置,也不存在多余的说法,因为,这里是热带地区。
才从路边往密林里走了十多米,就能强烈地感受到德宏的森林气息,密密麻麻的植物,有高大的乔木,也有低矮的灌木,还有匍匐在地表层的蕨类植物,以及不知名的10—20厘米高的草本植物,都在竭尽全力吸收这片土地的营养、穿过密林的阳光。
香风在何处?在古茶树
最有意思的是藤条植物,有的因为没有找到“靠山”,只能定格于弯曲状,如虬髯蟠绕,但皆错落有致,宛若天成的传统画作;有的因为找到能依附的大树,包括高大的茶树,藤条也跟着长到了天空中,神似李白的《紫藤树》:“紫藤挂云木,花蔓宜阳春。密叶隐歌鸟,香风流美人。”
香风在何处?在古茶树。古茶树就长在这样的环境中,散落成片,但要想与周围的植物竞争,它必得适应这里,甚至是比其它植物拥有更强的生命力。
倘若不是飘落于地面的茶花,我应该会错过这些古茶树,因为很多古茶树长得实在太高了,一二十米的高度只能仰望,与西双版纳地区的望天古茶树一样;可即使仰望,我也看不清茶树顶端的叶子。
也有长得相对较矮的古茶树,应该是被人们矮化过,根部上方的多处分枝长成主干,极少数的还交织在一起。
山中岁月长,林深不知处
在瑞丽,在等嘎山,或许是生态太好了,森林覆盖率太高,一些古茶树因为森林里的通风不太理想,在慢慢地死去。
这一点,如果置身其境,就能深刻地感受到,一棵茶树能够长成今天的样子实在不易。
而从路边进来,沿着所谓的山路——路已被各种植物侵占得容不下身体的前行,一路走进来,脚底下都是枯叶、腐叶,能感受到身体轻微的下陷;同行的伙伴只距离我七八米远,就已看不到身影,只能问人声追上他们。
就在返回路边的时候,遇到一朵盛开的五色梅,与周围植物的深绿色、树干的颜色形成鲜明的对比;虽然只遇到这一朵,但也和遇到的古茶树一样,带给我持久的欢喜,也就不惧林深,不惧苍茫的寂静了。
从森林返回寨子的途中,一大片坝子进入我们的视野,坝子夹在两边的山之间,远处山脚那边是缅甸的克钦帮,距离这里的直线距离只有几公里,哪怕是蜿蜒的公路,也只有十多公里。
那边的茶树资源也比较好,海拔高的地方达2000米,依旧是大理种茶树,只是叶片较小一些;那边的人会来这边打工,随着这边的茶叶价格逐年提高,那边的百姓也会把自己的鲜叶采摘回来卖给这边的中国茶商。
那边的茶叶会成为德宏茶叶的一部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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