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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费县,是著名的文教之区。千百年来,先贤人物的孝行品格,瓜瓞绵延,承传不断,其教化作用,由来已久。在今天,国家兴盛,倡导和谐。“孝行”这种独特的区域优势,值得大力发掘、弘扬,以期服务社会,创建和谐社会。
闻名天下的曾子、闵子孝行,是我们费县人古老的精神名牌。历代以来,这种孝行根深蒂固、深入人心,曾经产生了巨大精神力量,在全县造就了无数的孝子和贤达。我们仅通过明贤王雅量的一生孜孜追求和临终遗言,试述我县先贤承传意识的笃深和身体力行的楷模作用。
王雅量出身书香门第,自幼经受严格的伦理教育,就是现在所说的“先成人,后成才”教育法则。其父王慎是模范教谕,博学笃行,为东鲁闻人。他对孩子的教育是:“其为所蒙养而庭训者,朝诗书,暮礼乐,渊然粹然,举圣贤之模范,沦洽于肌肤,体验于身心,有日矣!”(见白所知作《明邑令王公德政记》)
俗话说,学有榜样,而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王雅量的学习榜样是曾子,这个标准是极高的。为了达到目的,他少年时期就熟读四书五经,对曾子所著《孝经》,他尤其偏爱。天启四年,他撰文《曾子费人考实》,其中说:“量少读《孝经》,窃怪宋仁宗表章《四书》不及于此,何不并附《大学》为曾氏一书?”这种惋惜,说明了他对《孝经》一书是何等看重!
西汉刘向《说苑·立节》载:曾子下地锄瓜,误伤其苗根,被父亲痛打一顿,昏倒在地。醒来后他非但不怨恼,反而以愉快的神情,去问候父亲是否受累伤身。曾子对父亲的忍让品质,如今不有,但在古代却不乏其人,王雅量就是一个典型。
史载:王雅量少时读书,小惰、受檟,而他却能“承以愉”。读书是要困倦的,偶有松劲,曾受到父亲的责打,一般情形,没有怨言就可以了。而他对父亲的惩罚却表现得愉快,这就是曾子的榜样感召着他的缘故。12岁应柏台试,大称赏。其父“欲老其才,故抑不录。”考试比赛拿到好名次,是高兴的事,可是父亲故意压抑不录取。他也并无怨言,而是“公感奋,益自刻励”“偶患目眵,昼偃息,夜篝灯帐中,伺赠公寝,更起读。”这些记述,文字虽然简短,但是都生动地表明了王雅量对父亲多么孝顺谦让,他的孝行品质是曾子孝行品质的再现,这是非常难得的!
王雅量的做人根基在少年时期奠定后,学业进步异军突起,“十五应童子试,三冠其军”;23岁为廪生,品质“屡以卓行应冉闵科”;中进士后到山西阳城为令,首先回家请教父亲。“公跽受教,往治阳城,一如其指”。王雅量时时不忘父亲教诲,为官5年,政绩突出,“以卓异征”,得到朝廷提拨重用。王雅量在为官为宦的生涯中,除父亲教导外,他努力学习的古先贤就是曾子,这正如他入京候选时所说:“我以古人为鉴矣!”他心中这个古人,最重要的就是指乡贤曾子。
王雅量淡泊名利,五次上疏致仕退休,都是为了回家侍奉父母,于此也可看出曾子对他的影响。他在恳乞皇帝准其休致归养时,即以曾子孝母为例,说:“夫慈母啮而游子痛,一体所分,不隔形骸。臣近虽尚勉强簿书,而肉跳心悸,形槁神昏,或梦语呼亲,或当食哽咽……”他引用“曾母啮指“的典故,比喻母亲和自己的依赖亲情,其孝行言辞,感人肺腑,确实也打动了讲究孝顺的神宗皇帝。
王雅量在外为官多年,中间有几次居家。他利用这个时间,特别到南武城考察曾子故址,写下了《曾子费人考实》一文,详细考证了曾子家居费县南武城事实,驳斥了籍在嘉祥之说。对于历代争名人的现象,他总结说:“大抵圣贤世远,难于考据,后之好事者偶得于地里之讹传,姓氏之仿佛,辄欲援古哲芳躅,以为梓里光辉;而当事者意主以地方之先觉,作高山之仰止,义举可从,不必深考。但史书何以传信?而圣贤在天之灵傥亦无妥。”从而对那些“好事者”进行了批评。
南武城距离费县城80多里,山道崎岖,沟壑纵横。王雅量为了驳斥谰言,不顾跋涉艰辛,亲自到实地调查,说明了他对乡先贤曾子的无比热爱!
王雅量68岁病逝,傅淑训作《墓志铭》记载他临终一段话,令人感喟:
“疾革,谓诸子曰:昔曾子易箦时,元抱首,申抱足,至今美谈。以余所遘祭,颇相类,更复何憾?第少有志于圣贤之学,生平斤斤自持,虽较之当官浚民、居乡轹里者有间,然于大道概未有闻,以是为块耳!”语毕倏然而逝。我们从里,可以看出他终生以曾子为榜样的苦心追求和为官治学的谦逊!
王雅量的临终遗言有两个内容。一是对自己临终情形类似曾子,感到满意;二是自己虽然为官多年,但是在“大道”方面没有突出造就和贡献,觉得不满足,是不能消释的“块”。他心中不能消释的“块”是什么呢,这里虽然没有再说。我们却能从其他地方找出来。
他在天启四年作的《曾子费人考实》一书中,最后有言:“量闻见瘠驳,未能上籍,订讹证赝,勒一家之言。”勒一家之言,就是成一家之言,象曾子著述的《孝经》一样!也就是他所说的“大道”和“块”。其实他有一家之言,就是《长馨轩集》,据载共有25卷,可惜大部失传,令县人遗憾。
王雅量的思想境界是何等高尚!傅淑训作铭至此,叹曰:“呜呼!公于弥留之际,犹不忘进修若此,足念问学得力处矣!”傅淑训曾是王雅量的上司,对他的品格如:衣食平易,善待人物,淡泊名利,勤政爱民,执法不阿等等,无不佩服至极!
王雅量的一言一行都符合儒家传统要求,尤其他对曾子思想的学习和实践,成就了他的人品官品,这在当时朝野是有口皆碑的。
费县地近圣域,先贤如群星。春秋有曾闵,晋代有孝悌里,明代有王雅量,传承不断,发扬光大。从曾子思想对乡先贤王雅量起到的影响和作用,我们认识到学习王雅量品质的重要。今天看来,不光王雅量的高尚品质值得我们学习。就是他的学习方法,也值得后人借鉴。这就是:学习要从身边学起,首先从乡贤学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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