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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对我讲过很多他人生中发生的事,如今他年纪大了,我突然想用文字记下那些曾经让我感到兴奋、快乐、感动、惆怅的故事。
父亲当过七年兵,70年代初期就入伍了,他给我讲过几个部队里的故事,我印象很深刻,今天就写下来与大家分享吧!有一次,部队到一个穷乡僻壤的地方去训练,那个地方都是原始森林,没有宽敞的马路,一路上坑坑洼洼。大家就一边铺路,一边前进,那里的树木可大了,最大的两三个人才能围抱的起来,大家就砍树填路,填好了路,卡车才好开进去。
山里面有个村庄,这些村民大多数是一辈子没有进过县城的。他们看到这么多解放军来了,都很好奇,这个时候,有一位步履蹒跚的老奶奶,便去抱着一捆干草出来,然后把干草抱到军用汽车的前面,往汽车头上塞。大家问她做什么,话语也不通,最后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是要喂马!她认为这就是传说中的马。她的这种单纯和善意,我听了其实很感动,多淳朴的人!
这些山里的人都很原始,他们没有清澈的泉水喝,也不会打井,每天在一个浅浅的泥潭里搞一点水做饭吃。解放军到了那个地方,先为老百姓打井,让大家都喝上、用上干净的好水。然后解放军还为老白姓修房屋之类的,反正为人民服务嘛,人人都是争着去为这些百姓做好事。这样没过几天,就和当地的人民打成一片了。村民都很感激解放军,他们算是遇到活菩萨了。
那天晚上,部队组织看电影,大概是放映上甘岭之类的片子,邀请全村的老百姓一起来看。中间最好的位置都是空着给老百姓坐,部队坐两边,解放军都要坐直了,一动不准动,头也不能歪,基本上是斜着眼睛瞟到一点点,有些人看不到,就听声音。结果电影一开幕,就出现问题了,枪炮声响起,全村的老百姓都吓坏了,跑的跑,躲的躲,全部跑回家躲起来了!后来接连好几天,老百姓都不敢来看电影,一个人都不敢看。
看电影这个事,解放军天天去劝老百姓,让大家不要害怕。后来终于有老百姓敢看了,那天晚上突然下大雨了,大概是营长下令:老百姓先走!全体不准动
解放军一个都不准动,劈头下来的大雨,当它万里无云万里天!老百姓陆续都走完了,解放军很有秩序的排着队,整齐回营。
有一次,一个士兵在吃饭时,因为肉皮条上有一些毛,就把这块肉皮扔到了臭水沟里。他这么一扔倒不要紧,却被一旁的一位老奶奶看到了,老奶奶用颤抖的双手去捡起了那块脏兮兮的肉皮,拿到清水里冲冲,放到了小孙子的饭碗上。老奶奶这么一捡一洗不要紧,整个事情却被连长看到了。连长把那个士兵给揪了出来,一个耳光,劈头骂了一顿,然后给了他很严厉的惩罚!父亲说:这个兵那天倒霉透了。
那时候,解放军纪律严明,就像佛教的律宗持戒谨严一样,严格遵守军纪,处处为人民服务,人人为百姓做事,不要群众一针一线。所以最后部队要走的时候,老百姓都哭着舍不得。他们前一天晚上集体开会,大家主动把家里的花生都拿出来,把鸡鸭都拿出来,去送给解放军部队。军队当然不要,这是铁的纪律,谁都不敢要啊!最后军队的车子要开走了,老百姓抬着一筐一筐的花生,就往卡车厢里倒!这下没办法了,车子已经开了,车厢里散满了花生!每个车厢里都装了很多很多的花生——其实是装满了村民的感激之情。
父亲说:那天一路上,坐在车里吃花生,吃的快活极了,真好吃啊。
这些故事,是多年前父亲告诉我的,如今依然记得当时的感受,我觉得军爱民、民拥军的时代很温暖,很给力!
张毅
2011年3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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