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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死了一千二百五十六年了。
我生于长安元年,也就是公元701年。
你也许认识我,你也许从未认识过我。
我想和你说说,那个离你非常遥远的时代,我的时代......
我小时很聪明,史书说我“五岁诵六甲。”(六甲:唐代的小学识字课本)我不能告诉你这是不是真的,但有一点是必然的:不要以为史书说的就一定是真的。真相是什么,需要你用自己的心去观察。
垂髫的时光太久远,连我自己也记不清。不过我知道,这是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光,因为只有这时,人是没有忧愁的,往后再怎么快乐,都夹杂着一丝散不去的惆怅。这就是人的成长。即便是这样,我往后的人生中,依然有明亮的时刻,它就仿佛黑暗中的灯火,照亮了我难以消弭的孤独和寂寞。
比如那年,我十七岁,前往山中拜访友人看到的景色:“犬吠水声中,桃花带雨浓。树深时见鹿,溪午不闻钟。”
最终我并未拜访到他,但我仍旧为山中极致的静而惬意愉快。
二十四岁后,我决定远游一番,那是属于少年人的凌云壮志,一种只要一把剑、一壶酒、一匹马,就足以踏平山川河流的气概,我走过了华夏大地。
你见过最美的月亮是在哪里?
我见过很多月色,每一次都不同,但每一次我都觉得是最美的,峨眉山的月是这样的:“峨眉山月半轮秋,影入平羌江水流。夜发清溪向三峡,思君不见下渝州。”那时峨眉山的月亮好像在躲着我,我于是在夜色中,乘着小舟,不知不觉,追着它到了渝州。
而后我到了江南,我看见:“风吹柳花满店香,吴姬压酒唤客尝。金陵子弟来相送,欲行不行各尽觞。”知己好友三五,美酒数杯,好不快哉!
如果一定要说什么鸡汤来总结我当时的心态,我想是: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你的心和脚,总要有一个在路上。
二十八岁,我在广陵辞别友人,虽是离别,可不愿使它太伤感,所以我对我的好友孟浩然说:“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望君珍重,我一直在你左右,我是御过你船帆的风,也是送你离开过的江水。
这都算是我人生中十分快意的时刻,但我也会失落,会忧郁,就像一个真正的诗人一样,忧郁。但我要告诉你,人要学会苦中作乐。记住这四个字吧,它伴随了我的余生。
我像许多前辈一样,我怀才不遇,我不该这样。也许我就该这样。读书人之志,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而已。
那时我已经三十一岁了,依然不得志。我不断拜谒着名门雅士,却始终不入其门,不得赏识。
望着同我一般清冷而孤独的夜:“箫声咽,秦娥梦断秦楼月。秦楼月,年年柳色,灞陵伤别。乐游原上清秋节,咸阳古道音尘绝。音尘绝,西风残照,汉家陵阙。”
到底何处才是我的归途?我写诗抒发胸中苦闷,也是安慰自己,也罢,也罢,“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我依然没有放弃,我渴望着被理解,继续拜谒着京中名人,名流骚客、文豪士绅,皇亲国戚......
但一件意想不到的大事发生了,没有人会预料到它的发生,是如此的突然,却又像一个漩涡,将千万人卷入,甚至将昌盛的大唐帝国也卷入其中。
安史之乱暴发,我不得不与妻子南奔避难,我已年过五旬,垂垂老矣。本已被贺知章举荐,却又遭谗言流放。大起大落,不过如此。
那日我自斟自酌,不由地想到:“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失意中的流离失所,令人倍感忧伤。
又饮了几杯下肚,只觉:“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
这可能就是人生。也罢,也罢,“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我复而又在苦难中找到了些许安慰。
往后的日子,不堪落魄,我实在羞于启齿,那么,就说到这儿吧。
宝应元年,也就是公元762年,我死于江南西道的宣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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