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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房子里的故事(一).记忆 听爱人说,老家的三间老房子还是他们家70年代初的产物。当年,因为家里穷,整幢房子,除了木工活以外,其余的粗工,全是由他父母携同哥哥、姐姐几个在队里挣完工分后,挑泥、砌墙慢慢建造起来的。 老房子内最初大大小小的一共住了十几号人。爱人在家排行老七,因为最小,家里人都疼爱着他。即使在那个吃不饱、穿不暖的年代,他也没受过多少苦。 继而,哥哥、姐姐们相继有了属于自己的家。一个个先后的离开了老房子。但待到他谈婚论嫁之时,父母已年过六旬,也没能力再为他创造什么了,余下的三间老房自然也就留给了他,八六年外出务工后,老房内就剩下了俩老。老房子里的故事(二).相恋 我们的相识、相知、相恋,似乎有点“戏曲性”。八六年同月进的单位,不同的是,当时,他是单位的农民工,而我是单位正式的内招工。在那个年代,也就是“铁饭碗”跟“泥饭碗”之分。 八九年的七月,爱人邀请我去他老家,帮他搞收种。那时,虽然我们之间相处的较好,但彼此也未曾涉及过谈婚论嫁。我怀着好奇的心里,在未经父母的同意下,冒失的应允了。一则,可以去感受一下田园生活。二则,也想去看看他口口声声说的,非常清贫的家。 记得第一次踏进老房子的时候,那地还是黄泥做的。一个坑积一个坑,走步路都不平坦。木板相隔的房间内也没什么家俱,只有一张简易的床、二只木箱子,还有衣柜和书桌。摆设虽然简陋,但也整洁。 其实,最能打动人心的往往是一些细节性的事物。当第一次看见一个男人,能一边帮着母亲生火,一边陪着说话、做饭的时候,我的心被打动了。就这么一个小小的细节,让我看到了他对长辈的孝敬与缄默。眼前这个男人,绝对是一个可以让我托付终身的男人。老房子里的故事(三).踏入 回单位后,爱人要求托人上门提亲。按农村的习俗,男婚女嫁得走"三步曲"。即先让媒人陪同父母或兄弟姐妹上门“看亲”,同意了再办“订婚仪式”,而后才办“结婚酒席”。可爱人的家境与工作性质,若是让我父母知道了,他们肯定会反对。说实话,论当年的经济实力与个人条件,我的决定的确是属于“下嫁”。 如何才能改变现有的状况呢?虽然爱人在单位又苦又累的一兼多职,可毕竟兄弟分家单独过日子了,还得赡养父母,加上人情开销,也实在没多余的钱。咋办?经过再三考虑,我决定取出自己这几年工作所存的私房钱,又一次踏进了老房子。 这次和上次的感受不同了,因为我已将老房子当成了自己的家。要想改变这家,我也必须努力参与。到家后,爱人、父亲还有小姐夫三人一起动手上小溪里洗沙,拉石子。我呢,负责采购水泥、红砖之类的,外请了二个泥水工,加上左邻右舍的帮忙,先后不分白天昼夜的花了一周时间,将堂屋的“门面”给重新整修了一翻。 原以为经过改变的老房子,可以让我妈得到些宽慰。可当她踏进这家门的时候,眼泪还是不由自主的落下了。我知道,是我让她失望了。回来的路上,娘轻轻跟我说:“儿啊,这空手起家的味,娘是受够了。娘希望你今后的生活能够比我过的好,放弃吧,为自己找一个更合适的家。”可怜的她哪知道,我这还没过门的媳妇,早已帮着夫家筹算过日子了。老房子里的故事(四).新韵 90年的冬季,终于,吹吹打打的被爱人正式接进了老房子。一转眼,进这家都快二十余年了。老房子还是以往的那个样,外表如沧桑了的历史,写满了满墙满院的苔痕。 父母呢,他们依然还在这所老房子里生活着。还是跟以往的那样的健康,只是两鬓的白发添了许多,也是,毕竟已年过八旬的人了。 老房子的环境跟现在的时代相比,的确可以用“凄凉”二个字来替代。可他们已在这里生活习惯了,说什么也不乐意去几个儿子那儿住。是啊,老房子毕竟是他们自己亲手创下的绩业,他们早已将一生的梦境都沉浸在这里,沉浸在那亲情的回味之中了。 近几年,每次回老家,老俩口都唠叨着村头、村尾的哪家又拆盖新房了。从俩老的言谈中可以得知,他们是非常希望我们能回老家盖房子的。而我们呢,因为在单位购买了房子,伴随着生活的实际压力,也未曾打算将老家的房子重新翻盖。但看着左邻右舍的落落续续的都“改头换面”了,老房子看着也越来越寒惨,再说,人都有落叶归根的心态。所以,我跟爱人决定,今年,一定回老家盖新房,也算是了却俩老平生最后的心愿吧。 此博文写于2007年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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