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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楚衣门上的铃铛随着来人的推门而入而发出了叮叮咚咚的清脆铃音。这是这家裁缝店的传统。门上的铃铛一响，便是在提醒主人，客人到了。但是，提醒归提醒。主人也只是想让这铃铛提醒自己一下，至于如何待客嘛，大笔一挥——看心情！小裁缝抬眼看了看来人，不紧不慢地说到：“我这家店，只做孕夫的衣裳，若不是孕夫，请您移步别店。”那客人听着小裁缝“逐客令”，却依旧淡淡然然地并不恼怒，他爱怜地抚上小腹，眼中的幸福都快要溢出来了，这是一个即将为人父母的人才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爱怜神情。那神情是小裁缝所熟悉的，那表情曾经也出现他的脸上过。许是怕小裁缝会不出来自己的意思，他又轻轻地脱去外衣，露出自己圆圆鼓鼓的小腹来。小裁缝瞟了一眼那人的腹部，依旧不冷不淡地开口：“裹成这个样子，亏得你还能有那么幸福的表情。这孩子你到底是想要还是不想要呢？”虽然是问句，但他这问题却根本没有给人留下回答的权力：“乐意说也好，不乐意也罢，这与小生无关。这单活，小生接下了，但小店的衣服，只用故事来换，若非至情至性的故事，还是请您移步别处吧。”那人一边听着小裁缝的话，一边解下腹部的裹腹带，他的动作很轻柔，但那勒得紧紧的裹腹带突然地放松让腹中禁锢已久的孩子不安分的活动起来。他只得一手揉着高高挺起的孕腹，一手继续解着裹腹带。呻吟声被他默默地压进了嗓子眼。小裁缝看他实在是难受的紧，便放下了手中的活计，走到那人身边，让他托住腹底，自己则迅速却不失温柔地替他解下裹腹带。白皙的肚皮上被勒出了狰狞的红痕，张牙舞爪地在那高挺的大腹上盘曲蜿蜒，却无端端生出一种另类的美感。小裁缝一脸嫌弃地将那块裹腹带丢进了垃圾桶，转过脸，表情阴晴不定地对那人说：“这肚子大成这样，要么是足月延产，要么，公子这腹中怕是双胎。公子若是对这孩子不情不愿，大可一副滑胎药结束了他，何必用这么损人不利己的方法？当然不论选哪种方法，最后伤的都是你自己。”小裁缝顿了顿，又继续道：“按理说小生的确多言了，但公子若实在不想生下这个孩子，就不要在小店做衣服了，我收回前言，赔上礼品便是。”那人也不答小裁缝的问题，只是淡淡地开口引了另外一个话头：“听闻裁缝制衣，先验货再付账，不介意的话，我想看看您给我做的衣服。”“公子眼神倒是不错。”小裁缝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台旁，继续着刚刚放下的工作：“还差最后一道工序，公子稍等。”那人微微颔首，应下了。小裁缝的手灵巧地在衣衫上上下翻动，不多时便把成品送到了那人的面前。“都说楚地素有‘冠带衣履天下’的美名，今日这衣服，采取了楚地服饰的传统特点：追求了衣饰的华丽精美，采取了巫风盛行的神秘空灵，重视了配饰的新奇轻巧。”小裁缝简单地介绍了一番，便闭了口，给了那人的足够的时间去打量这件衣衫。过了许久，那人缓缓地开口：“裁缝手艺果然不俗，早就听闻楚地衣裳‘华采衣兮若英’，‘灵衣兮被被’。今日得偿一见，果然精妙世无双。”“公子好眼力，这件衣衫的主要用料是轻薄透气的纱与罗，以较硬挺的锦作边，遵循了‘衣作绣，锦为缘。’的先制，但改变了楚地服饰瘦长，以宽腰带束出细腰的特点，让腹部有了足够的空间，断然不会委屈了孩子。至于配饰，选择了中规中矩的玉，孔子有言：‘玉有仁、智、义、礼等十一德。’公子这温婉如玉的性子，外柔内刚的心性，配得上这用料上乘的羊脂玉。”小裁缝接着那人的话说着。“这衣服甚合我意，那现在，也该让您看看我的诚意了。”那人费力地站起了身，高挺的腹部坠的他很不舒服，但他还是一边轻柔地安慰腹中的胎儿，一边向前走去。“我这腹中，的确是双胎，也的确已经满月延产。”他叹了口气，开始诉说着自己的故事。 于 2018 10 29 22:57:00 发布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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