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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峡民间故事〔10〕黄狮封湾封店池水沟的地名传说

时间：2020-06-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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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马牛羊畜生的来历

听老辈人说：；远古时候，西峡丁河西岸，山上是大树参天，低处是水草丰满，水里有鱼，山上有牲口，人们就选着这个好地方聚居，上山打兽，下河捕鱼。咋恁好个地方哩?还得从狮子封王说起。

传说狮子原来在天宫的大殿前蹲着。有一天，玉皇大帝无事可议，在大殿上闲坐，忽然殿前的两头狮子猛自吼了声，如同炸雷一样，玉皇大帝忙问左右：“主何吉凶?”左右说：“狮子朝驾，天下太平。”玉皇大帝心中高兴就封狮子为兽中之王，那些牛驴骡马，本来就不是狮子的敌手，狮子封了王，它们又添了三分害怕。自此以后，所有兽类看见狮子就让三分，一来二去，狮子的心高了，心想：当百兽之王不如长生不老，就想咋才能长生不老呢?想来想去，要去偷王母娘娘桃园的桃吃，因为吃了王母娘娘的仙桃就能长生不老。这偷吃仙桃可也不是个容易事，狮子心想：要打通通鼓，离不了五七人，就约会猪、牛、羊、驴、骡、马，合伙去偷。那些牛、马们本来就怕狮子，何况仙桃谁不想吃?因此也都答应了。可是王母娘娘的桃园也有天兵天将把守着，个个都有本事，所以找不到机会。看着桃花红，桃叶绿，桃压树枝弯溜溜。嘴馋哩舌头滴水，吃不到嘴里。人家说：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好容易盼到六月六，这天，地上的老百姓，都烧高香，化纸钱，那些看桃的天兵天将，看香信到就争着去抢钱化。狮子看机会到了，就跑进园子偷吃了仙桃。这事叫玉皇大帝知道了，生气把狮子、猪、牛、羊、马、骡、驴一齐打下凡压在一个山下，叫它们受罪。压在哪个山下，就是池水沟鳖胡洞。又派了两条小龙下凡镇守。这两条龙也不想下凡间，可是玉皇大帝的圣旨不敢不遵，只得押着猪、牛、羊、马、骡、驴下凡，压在山下，上了七道拴，锁了八把锁，两条小龙也就守着洞口，等着玉皇大帝接它们回天宫的圣旨。上来两条小龙也很认真，日子长了，等不着玉皇大帝的圣旨，心里着实有点生气，可是玉皇大帝也早把这两条小龙忘了。两条小龙等不着回天宫的圣旨，就化形为人在这人世间串来串去，苦害老百姓。老百姓们也为它俩烧香上供，总是满足不了两条小龙，弄得这一方老百姓不得安生。有个封老大，年方二十，妨死爹，气死娘，没有妻子，没有房，村里人怕受连累，把封老大撵出去，永远不许他进村，通得封老大只得赤巴脚，净脊梁，草当被子地当床，白天吃哩百家饭，夜里睡在大路旁。一天封老大来到白鹤湾，跑的腰疼腿酸，饿的头晕眼花，当他跑到现在的白鹤湾的一棵松树下，一头裁倒，昏过去了。

封老大迷迷糊糊看见两个人，一个是老汉连眉毛都白了，对那个年青小伙子说：“你会看病咋不给这个人的病治治?”那小伙子说：“他是饿着了。”那个老汉说：“快端饭、菜、馍。”霎时，大松树底下摆满了一桌饭菜。老汉说：“他咋不吃哩！”那小伙子说：“光有饭菜吃吃渴，脚下有水尽他喝。”封老大正饿正渴一看见，跳想要一个吃吃，一翻身醒了，那个小伙子和那个老汉都没见了，封老大老饥变渴，想爬起来找点水喝，一看一桌饭菜，封老大抓住就吃，狼吞虎咽吃了个饱。这一吃不饿了，可是渴里要死，这时才想起梦中听的：“脚下有水”的话，封老大找了一会子才看松树下边垮了一批子土，一条松根露在外头，顺那条根滴水，封老大嘴噙住树根接水喝。他，不是水，是又醇又香的酒。这封老大是饭吃饱，酒喝足，又躺到大松树底下睡着了。封老大又看见那俩个人，这回是那个小伙子先开腔：“你总说这山下有宝，没人能开动石门，我看这封老大身高一丈，膀宽二尺，吃了你的，喝了我的水，叫他去开石门。”那老汉说：“开石门也容易，只要找着钥匙。”那小伙子问：“你知道钥匙在哪里?”那老汉说：“远看近取。”老汉接着又说：“这把钥匙要想到手可不容易，得先用你那酒把两条小龙灌醉才行，不然你休想拿到钥匙。”正说着话鸡叫了，那个人又没见了，也给封老大惊醒了。

封老大起来觉得自己长高了，长胖了，浑身有劲，他想想夜里梦，老汉说：远看近取，他就在松树圆圈找，啥也找不着，猛一拾头看松树顶上结个松棰，也不知道这就是钥匙?他就上去砍这棵松棰。谁知道这松树有两三抱子那么粗，抱不住上不去，他去找了个石斧想在树上砍些脚窝蹬上树去。说也奇怪，砍好这个脚窝，不等下个脚窝砍好，这个脚窝又长住了。他这梆，郴唑一砍惊动了两个看守的小龙，这个说：“兄长，莫非有人偷钥匙?”那个龙揉揉眼、挖挖头说：“我正睡的香，你胡吆喝的啥！”封老大看树长的快，就觉得这棵树是宝树，上边那松棰一定是开石门的钥匙，这一想，力气就更大了，砍的更快了，响声更大了，龙一听失急了，吼的一飞到大松树前，这一下，可把封老大甲的醉才行”那句话，就大着胆子站着，龙问：“你弄啥?”封老大说：“来请你们喝酒！”龙是爱喝酒的，一听说酒就问：“酒在哪里?”封老大把它们领到松树根前，他一看，几十坛美酒，两桌子佳肴，两龙一看高兴极了，自从他下凡来，没有吃过怎好的东西。就大模大样不让自坐，封老大想，正是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今日有缘，宝该我取，天助于我。想到这里，就更是殷勤献酒，坛里的酒越喝越多，俩龙从早起喝到日过午，又从日过午喝到太阳落，酒越喝越香。最后封老大给每个龙搬了一坛酒，龙打开酒坛一闻，一下子都把一坛酒连喝下肚，此时已是半夜时分，两条龙都喝得大醉卧在松树边。封老大看时机一到就路着龙头上到松树，身上不知从哪来恁大力气，把松棰取下，这一取钥匙腾空而飞，霎时间只听咔嚓一声，有如天崩地裂一般，也把醉得要死的龙也震醒过来一点，就是醉成堆泥，动弹不得。山门一开压在山下的狮子出了洞口向北跑，骡子出了山门向东跑，马向西跑，牛向南跑，五奔四下各自逃生。就猪跑的慢，刚跑到白鹤湾门前的丁河爬就被醒过来的两条龙追上。上边一个下边一个，把这两只猪，看的稳稳当当，现今还在丁河滩上立着，后来人们都说那叫“二龙戏猪。”自从盘古到现在丁河不知道涨过多少次水，可是水再大，也没淹住过石猪。传说不淹石猪的原因是龙看守着，水涨大，地也升高。而这俩龙没有看好偷吃王母娘娘仙桃的狮子、牛、马、骡，猪，……，玉皇大帝再也不发旨叫它俩回天宫。也不知经过几世几劫猪成了石头，龙成了两条土岭，人们现在把这下边条龙的头叫龙观眼。这条龙的眼珠是一对夜明珠，被别宝回子得走了，眼下还有两个石洞。上边的那一条龙的龙头人们现在叫龙台岗。时间长了龙和猪都升不得天宫，都怨恨起玉皇大帝，因此，猪和龙又成了好朋友，龙教猪游泳戏水，所以后世的猪淹不死，说什么：猪过江，狗过海，猫到河里摆一摆。

再说封老大，灌醉了小龙，放走了猪、牛、马、骡，……，龙醒过来以后，能安生罢休?是没有那样便宜的买卖。当这两条小龙醒来的时候非常生气，到处在找封老大算帐，封老大哪里去了呢?封老大取出钥，打开石门，“轰”的一声如同天崩地裂,把封老大也震昏过去了。又多亏他梦里遇见哪俩人说了半天,你知道那俩人是谁?一个是千年松根变茯苓,万年修行成仙童,封老大喝了茯苓水,代他行医去治病。那一个是白鹤仙翁,它和老天爷是一天生,天地事事都知道,后人称白鹆为老寿星。茯苓仙童和白鹤仙翁,知道山下压着猪、牛、羊、马、骡、驴、狮子等宝贝,不搭个凡人气,是救不出来的。当时看见封老大,生的憨厚,彪壮大汉,就告诉了他开石门的办法。怎奈还没有说完,鸡叫了,封老大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只知道找钥匙石门,不知道怎么收宝为百姓,这算是活活个娃叫他给摆治死了。自已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敢紧自鹤挟住头,茯苓抬住腿送到现在的封湾,藏在一山洞里,白鹤仙翁的米,茯苓仙的水,将养了七七四十九天,才算好。可当龙醒过来以后,知道自己上当,到处又找不到封老大,气就越来越大,瞅见人就杀,见兽不留。只闹得几十万年,人们聚居的好地人绝迹,兽灭种,血流成河,因此把山坡上的土都染红了,所以马沟口到白鹤湾的一架山上变成红色,人们叫它“红坡”。血流到山沟里汇成河,染红了河水,后人把这沟叫“赤水沟”,现在天数长了染红的水也流尽了,人们把字音也念走了,写做“池水沟”。

再说白鹆仙翁和茯苓仙童,是想着人们做庄稼太难,不如将宝物放出山来拽犁,拉车。可是没等话说完,鸡子叫了,所以封老大只会开山门不会收宝,因为石门一开,都是扎鞭绞脖子,各自顾各自。在山座下押多少年,谁也说不清,猛一出去,就像大水头子乱冲乱撞,碰见人他也害,遇着庄稼他们也糟踏,这一下好事变成害事了。可忙坏了白鹤仙翁,他拿着他的宝葫芦,东山跑到西山,总算把马收进了宝葫芦,人们就把它拴到家里喂，沟口的黄豆再也不糟踏了，所以后人把收马的这条沟叫马沟。骡子力大，比较难收，一直追三十多里，才收住，后来把收骡子的地方叫骡子沟。接着去收牛，水牛力大，跑的快，所以狼都怕水牛，为了把水牛收进宝葫芦，茯苓仙童和白鹤仙翁把水牛的腿打断一条，这只水牛变成了一条石牛，永远卧在高山顶上。由于那座山陡，后人又在那里修起寨墙、城门，后人把这座山起名叫石牛寨。唯有狮子受过玉皇大帝之封，白鹤仙翁收不住，整天在丁河以东横冲直撞，搞得路断人稀。人们也气了，就约会了周围几十里的人，一下子把狮子撵进一个小山沟永远不敢再跑出来。

所以后人把藏狮子的那个小沟叫狮子沟，沟口有个集市，人们叫黄狮。

这些精怪一收住，白鹤仙翁教封老大使用牛犁地用马、牛、骡耕地、拽车。从那时起人做庄稼比以前快多了。

不知经过多少年，封家成了这一带的财主，他从茯苓仙童那里学会看病，又在丁河北岸开个药铺，所以后人就把封老大住的地方叫封湾，把他开过药铺的地方叫封店。以后他就成了灌河以西的财主，他不忘白鹤仙翁和茯苓仙童的恩情，就把两条龙守着的一道湾取名叫白鹤湾。不知道又隔了多少年，丁河滩上的石猪，遇见了白鹤仙翁，问：“人家犁地的犁地，拽车的拽车，我和羊弄啥?”白鹤仙翁说：“没用，只可吃肉。”就从那时起人们就饲养猪羊吃肉，猪、羊棵菜，一直流传到现在。

附注讲述人张清合，男，汉族，讲述时九十二岁。

最后我们问他押狮子的洞，为啥现在叫鳖胡洞，他说这我说忘了，正当两条小龙酒醒之后，正好遇着，两条小龙向洞口查看，小龙询问封老大的下落，夜鳖胡都说：“不知道！”龙就生气了，就将鳖胡镇到山洞里。夜鳖胡在山洞里天数多不见阳光，猛自见一半回阳光，就耀的眼什么也都看不见，只有在夜晚才能看见。从那以后人们就把那个洞叫鳖胡洞。

一九八五年六月

采录于西峡县五里桥乡前营村

讲述人：张清合

采录者：万子东

整理者：谢起超

连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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