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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与杜甫的爱情故事 知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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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还下着,晚风卷着腐草的气息。潮湿的被褥透着阵阵凉意,一点一点侵袭过四肢百骸。我终是睡不安稳,走到窗前,咳得愈发狠起来
堂前的池里,雨丝点下细小的波痕,水面已降下几分,那棵樟树落了满院的黄叶,纵有些许还挂在枝头,丝毫消减不了这满院的突兀。
已经入秋了啊
记不起是与他分别的第几个秋天了。
我重新坐回床榻上,床边的药碗里盛着发黑的汤药,我轻轻呷了一口,果然,已经凉透了,口中晦涩的味道逐渐蔓延开来,眼睫覆上水汽,我恍然,两滴泪就这样掉入碗里,泛不起什么涟漪。就好像我于他,总归陌路殊途,我终究分离不了他太多的在意。
脑中昏沉,许是药劲儿上来了,眼帘沉沉,我仿佛又看到了那人白衣轻狂的模样,李白啊李白,你当真是叫人终身难忘.
我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是孩童时期的事
是我和他之间的事
幼时我便与他同在一个学堂,他长我十一岁,却性情浮躁,又总招摇过市,急于表现,实在少了些读书人的内敛,先生便总借故罚他抄经文,希望他能稳重一些,他那种人,厌了繁琐,自是不愿乖乖抄书,于是每当他被先生罚抄经文,我便遭了殃。
“两串糖葫芦,不不 三串,帮帮我吧,实在不行,我请你喝酒 ”他总抱着一叠经书,央我帮忙抄写
原本我是不愿的,先生挑的多是些枯燥难懂的篇章,但经不住他摇着我的胳膊,声声的“子美”“求求你啦”…我还是败下阵来,不知为何,我总不愿弗了他的意.
抄的经文多了,我便也就与他成了至交,
他说要请我饮酒不假,常是我在树下抄写经文,他在一旁饮酒舞剑。那次我以不胜酒力为由,挡了他递到我嘴边的酒后,我的书案上放的,就总是茶了。其实我并非不胜酒力,只是害怕自己饮了酒,在他面前,就藏不住不一样的目光了。
“子美,我啊,最是厌烦那些俗套的规矩,一点意思都没有,有生之年我最大的愿望,就是游历我大唐的锦绣山川,遍寻古迹,喝遍世间的美酒,看尽天下的月色 ,可以的话,还想… ”他顿了顿,看着树下的我。
我被他着不明意味的眼神看得窘迫,端起一旁的茶水问道“还想怎样?”
我低着头,看不见他是什么神情,我也不敢看。只觉得有一道目光从我身上移开,片刻后,他开口道“还想做什么呢,嗯,还未想好”
我真是为他的思绪转换之快折服
“那你呢,子美,你有什么抱负”他停了手中的剑,坐到我身旁
我抿了一口杯中的茶,吐出两个字“做官”
他看着我,眼神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感情,“官有什么好做,当今朝廷官官相护,不知何日才能出头,还不如当个逍遥剑客,游山玩水 ”
我定了定神“我若是做了官,定要清廉忠明,为百姓谋福,让百姓安居乐业,致君尧舜上,再使风俗淳 ”我不知道究竟是怎么说出这些话,只觉得周遭安静的出奇。
“那好吧,那我李白便陪你做个官玩玩儿”他笑了笑,面容上泛起由月光洒下的浅浅的清辉。
我看着他,面颊染上一缕缕的潮红
“咦 你脸怎么红了”他问着,将手置于我面上“还这么烫,该不会是惹了风寒吧”
我将他的手拿开,匆匆跑回了家中,全然没有注意身后那人冲着我背影勾起的唇廓。
他幼时便才华横溢,尤是作得一手好诗,小小年纪便已在街坊邻里之间口耳相传。他总拿着新诗在学堂里念,虽然先生很不喜欢他这种做派,但听过他的诗也没有什么大的责罚,只告诫他不应打扰同窗学习,误了功课,他只笑着应下,眉目间尽数恣意张扬。
我便一直看着,看着他被先生数落,看着他满是骄傲的把先生的话都应下,看的久了,他的目光与我的撞在一起。我慌了神,他便夺过我桌案下的文章,要念给大家听,我自是不愿,急了便要去夺他手上的纸,谁知他脚下不稳,竟连同我一起摔到了地上,我伏着的他的胸膛一起一伏,我甚至听的见他的心跳,我的脸又飞速的红起来…抬起头却只见他玩味的笑
“够了!”
先生扔下了手中的书卷,气的直捋胡子,我从他身上下来,想向先生道歉,他把我往身后推了推,看着先生
先生斥责他目无尊长,不晓礼数,他一声不吭,先生见训斥他不得,便只好拿我开刀,说了我两句,不太中听的话,我还未说什么,只见他快步上去要与先生争辩,结果是先生气他忤逆,要将他赶出学堂,最终还是我向先生请了罚,先生顾及自己的颜面,又不愿真的将李白赶出去,便顺着我的台阶,赏了我十戒尺又罚下几页大字后愤然离去。
他气不过,仍想与先生理论,我将他拦下,他拗不过我,也只好作罢。
那天学堂中人都走尽了,只剩他与我在堂中习字。他本不爱习字,却抢过我的那几页大字悉数写好。他看了看我肿胀的手,将衣襟撕下一角包进些新泥,敷在我肿胀的手上,他说“如此,疼的松些”
我看着他做完这一切,一语不发。他好像长大了些,面容上的的俊朗已经遮盖不住,眉宇间的英气也越发逼人。我突然觉得潇洒二字用于他,再合适不过
那日他捧着我的手,春日的光照过他的肩头,照进我心里草长莺飞
那时候的李白,我便再也忘不掉了
后来,他渐渐名声大噪,举国老少皆闻,他得了地方官员赏识,常赴约游山泛舟,他的光芒越来越亮,我便越觉得他离我越来越远。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他来找我的时候,我还在书案前习作,他看着我,默不作声,我不知道要同他说什么,于是他便久久的倚在我的门框上,从正午站到月出,终于他开口道“子美,我要走了”
“那便祝白兄,一路平安,万事顺遂”
他看了看我,想要说什么却终是咽下肚去,拂袖而去,去意决绝。
我不知道怎么留住他,或者说,我明白,任何人 任何事,都留不住他。
他走了之后,从来没有他的书信寄给我,我还是期待,期待他没有忘记我,可等待总是漫长而磨人的。
我在几次科举考试后终于得以入朝为官,可是终是仕途不顺,空有报国之心而无报国之门。我看不得我大唐将士白白战死,看不得那些官吏贪污朝廷救济金而百姓毫无所依,看不得那些人只拿朝廷的俸禄却不为民办事,不为君王进忠言……我上书献策,却触怒了权贵,不大的官职一降再降。
被迁途中,途径战事是非之地河南,那里的百姓被战火牵连,拖家带口背井离乡却只为生存…我实在不忍看着这般景象,这是我的大唐啊,他引以为傲的大唐啊……
我下车安置流民,却不想被叛军浮了去,死里逃生,竟是那支军队统领读过我的诗,欣赏我的才情,可怜我壮志凌云却报国无门,他要我替他作诗,我不肯,便把我关了起来,军队拔营,不宜多带人,他关了几天便把我放了
他说“唯一看得明白点儿的人,竟是个文弱书生,诶,也不知道皇帝到底在想什么,会说话的置之不理,蒙骗他的养在身边儿。哈哈哈,也难怪啊,这朝廷这般脏,大唐啊,就要亡了。”
我独自走在路上,不知道要去往何处,这天下之大,竟无一处容身之所。可悲!可怜!
我用仅有的碎银到街边的小酒馆里买了壶酒,又烈又苦。
为什么你喜欢的东西,我终是难以接受呢我将剩下的酒悉数饮入腹中,醉意上头,却无意吟诗,口中似有若无,念着他的名字…
我在睡意中被人抱起,却始终睁不开眼睛,昏昏沉沉又睡了过去
醒来已经是两日后的事了,眼前的府邸,我还有些不敢相信,更不可思议的是,我心心念念的人,此刻正坐在我的床头
“子美,你还好吗”
“还行”
我看着他,几年来攒下的话全消失不见,此时此刻,我只想同他在一起,哪里都好,只愿与他在一起
“子美,没想到多年不见,你竟变成这般模样,真是抱歉,这几年我走走停停,也没给你去个信儿,恐是害你忧虑了一场”
“无妨”
我看着他,怪罪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天知道我究竟有多思念他
“太白,他醒了?!”一位青衫公子端着药碗进来,走到他的身边,手很自然的放到他的肩上
“子美,这位是孟浩然,这是他的宅子,也是他找来的郎中,你病得这样狠还喝那么烈的酒,真是叫人操心。”
“太白,小杜是病人,身体还没恢复好,再说了,小杜到了我府上便是客,你怎么能怪罪客人呢”那青衫的公子合了折扇,用手指戳了戳李白的脑袋
他看着他,我实在不明白,那种热烈的目光和噙着笑的唇稍是什么意思,我看不下去,片刻都看不下去
我咳起来,越来越厉害,他眉头轻微的皱起,眼神里流出淡淡的忧虑,他喂我喝下了方才孟公子端进来的药,又看着我睡去才离开。
他一走我便睁开了眼睛,眼泪流了下来,我被朝中官员排挤没哭,仕途失意没哭,做了俘虏,刀架在脖子上没哭,就因为他,他和别人诗书画院,饮酒作乐,我终是想得太过简单,我还以为,与他在一起,就能长久白头,回到小时候,原来一直是我,会错了他的意.
“白兄,子美在这里多有不便,多谢孟公子的招待,叨扰多时,杜某心中有愧,家中还有亲人放心不下,先行回家,恕杜某不告而别之过”
我虽是想留在他身边,可终究不想成了他的绊脚石,我自己的身体什么样子自己清楚,再说,我不能看着他和别人眉来眼去柔情蜜意,我不能
这几年,有关他的传闻不是没听说过,他今天又给哪个人写了诗,那些意味不明甚至有些暧昧的文字,我都可以假装看不见听不到,可眼神骗不了人,你那么明目张胆的喜欢,让我再怎么自欺欺人
我快马加鞭回到老家的时候,故居早已物是人非,这茫茫的世上,只剩我一人苟活。
我遇到了一个人,他待我极好,如若再大胆自信一些,便能与他比较了吧,我扯过一抹苦涩的笑
“怎么了,子美”他看着我,许是我现下的神情属实令人费解
“没什么,想到了一位故人”我摆摆手,不愿再说下去
这是我与他一同入蜀居住的第三年,不觉我也年过半百,害了病,身子一直不太好,靠药吊着命。
我始终不能理解,这样的我,严武究竟为何一定要坚持把我带到他的府邸,又只因我随口一句喜欢,便在浣花溪旁为我建起一间草屋供我居住。
长夜渐明,梦浅终觉醒。
我披了件衣服就往屋外走,我站在池前,平静如水,我努力的在想我的梦,努力的在回忆我与他的点滴却找不到太多我与他的记忆
正思绪翻涌,身上却多了件衣服将我裹了起来,我回头,是严武。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才回来,太想你了,一刻都等不了刚下马车就赶过来了,你怎么穿这么少就往外跑,现在入秋了,你身子骨不好受不了寒,怎么这般孩子气,你说你要是又生点什么病,我又要担心了……”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严大人,我方才没注意,下次不会了”
“什么下次,没有下次”
“说的也是,我这副身体,也不知道知道还能活多久”
他将我抱紧,头埋在我肩头,尽管隐忍,我还是听出了他声音的颤抖“子美,别这么说,你一定会好起来”
纵然他藏的再好,我还是感觉出了背上两滴滚烫的不属于我的温度。
他牵着我去用早膳,用过早膳又将熬好的药喂我喝下,我实在不想休息,他便牵着我去庭后的池边散步
“子美,我多想就这样跟你慢慢的走,慢慢的走过一生”
我不说话,任由他牵着,他对我实在好,我没有理由不愿,若我还是以前那个踌躇满志的杜甫,若是我先遇到你,一切会不会不一样
“子美,你听说了吗,那个盛极一时的李白,溺死江中了”
我脑中仿佛有惊雷滚滚,我听不清周遭的响声,唇齿好像发不出声音一般,
“他死了?”我倒吸了一口气,仿佛胸膛被刺穿“怎么死的?”
严武看出了我的异样,扶住了我摇晃的身体
“啊?”
“据说是喝醉了酒,泛舟游湖,湖中捞月却失足跌入了湖中……”
严武后来说了些什么我一个字也没有听清,醒来后,整个人已经在床榻上了,严武伏在塌上,姿态疲惫,许是累得狠了,
我恍然,一行泪又流了下来,李白啊,原来今生,你便是如此结局,原是我们之间,再也不会有更多的故事。
严武睡的浅,感觉到我微微的晃动便惊醒了过来,“子美,你怎么样,突然昏过去,可把我吓坏了,好怕你就这样一睡就不醒过来了”
“我没事,就是有点伤感,我与李白,旧时相识”我抚过他乱了些许的发
“原是如此,子美,你可千万不能抛下我”
他握住我的手,场景似曾相识
“严武”
“我若是先遇到你就好了”
“如若我哪天醒不来了,千万不要挂念我,寻得一良人,相偕白头”
那年冬天,我又梦了一场
他步下生青莲,一步步朝我走来,他向我伸出手,问我愿不愿意同他去游历山川
我便就那样,伸出手随他去了.
发布于 2020 01 15??赞同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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