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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铡刀铡草
牛棚的牛吃草
喂牛的牛槽
《牲口棚》
牲口棚是生产队饲养牲口的地方,是人民公社的特殊产物。社员们习惯称它头牯圈”,也是一个农村比较热闹的地方,没事的时候,经常会聚集一帮人,在那里磨牙唠嗑,说说笑笑。记得那时,我队的牲口棚就建在村子的东北面。放学后或星期天,我常和奎忠,德新,连传,长福,元星去那里玩。在那里捉迷藏,推水车,捉麻雀,掏鸟蛋。有时趁饲养员不注意偷抓一把喂牲口的料豆吃。说是牲口棚,实际是一个很大的院落。它不仅是牲口棚,而且还是大场园,粉坊,仓库等。总之,集体的固定资产都在这里,一年四季都不离人。
院内,一拉溜的五间土坏北房,东两间靠南靠北分别架着一排木槽,里面拴着八头颜色不一的牛,靠西架着两个石槽,上面拴着两黑两灰四头毛驴。中间一屋是饲养员住的,靠北是一个大火炕,上面铺着一领变了颜色的破旧席子,一床脏旧的被窝。另一间则是堆放农具的地方。院内的三间东房是队办副业粉坊,当时生产绿豆粉皮,后生产地瓜粉条。南边有一口井,上面按有水车。西边不远处,还有一个水库,社员们都叫它大湾坑。
饲养员的名字叫赵德亮,四十多岁,中等hI以上,体形偏瘦,秃脑门子尖下颏,稀疏的黄胡须,小眼不大,里面却藏有一双滴溜溜乱转的黄眼珠子,放射出狡诈的目光,活脱就像古书里讲的冷面杀手”。但此人却心底善良,为人厚道,热爱集体,大公无私。因北,队长才安排他当饲养员。那时的饲养员可不好干,首先要责任心强,生产队的重活都依靠这群畜生,所以必须精心照料。常言道,马无夜草不肥“,因此,饲养员还要吃住在牲口棚。
每天早晨,当队里的车把式来领用头牡时,他己经把牲口都牵出来了,给它们饮了水,栓在桩子上,然后,再拿起扫帚将牲口身上的乱毛扫干净,才让它们出工,临走时不厌其烦的叮嘱把式们,刚饮了,慢地点,别慌慌,到半响时要让它叫磨一下再干。对他的唠叨,把式们都习以为常,嘴里哼着哈着地牵了牲口,一晃鞭子就走了。他整天和这帮牲口在一起,经常和它们治气,手里的小木棒伴草棍也没少揍了它们,但内心还是心疼它们,因此,若是那个车把式不注意,把牲口使厉害了,他会破口大骂,心疼的把牲口牵到一边,好草好料细心照顾。这些牲口虽然常和他捣蛋,但毕竟在一起时间长了,也与他有一定的感情,偶尔也会在他脏兮兮的衣服上,蹭来蹭去地亲呢”一阵,在他的破衣服上留下两口水印,才喷着鼻子低下头,欢快的吃草。
农村有句俗说,叫啥多啥好看。牲口棚里十来头牲口一字儿排开,黄色的,黑色的,花白的五颜六色,大小不一排在一起,挺好看的。黄昏时节,赶上场园里人多,饲养员赵德亮,会喊几个人,每人牵着一两头刚吃饱的牛,从牛棚里鱼贯而出,像过队伍一样迈着踢里啪嗒的步子,来到不远处的湾边上喝水。在褐红色温润的夕阳照射下,湾里碧绿的水,波光粼粼,牛身上也披上一层金色的绸缎。牛们其实也很会享受闲时的乐趣,很珍惜劳作之后短暂的属于它们的时光。它们将前脚慢慢伸进水里,低下头来,将嘴伸进水面,喝一口,抬起头来,像老农腊月天坐在热忼头上温一壶老酒,慢慢品尝似的,摇头晃脑,左右摇摆,嘴边阴胡须上沾满了水珠随着牛头的晃动,闪烁着晶莹的光。然后低下头去,再喝一口,再抬头看看做着同样动作的伙伴们,高兴的与其交流,与同伴享受幸福快乐。喝的高兴了,昂起头,甩着尾巴,张开大嘴巴,哞一一哞一一地叫起来!
农闲的时候,生产队要派人到饲养处铡草,将谷草,棒子秸和豆秸用铡刀铡碎了喂牛。铡草也是个技术活,要一个人负责按刀,另一个人蹲跪在地上,将一抱草在右膝下压紧慢慢放入铡刀下,就听“嚓的一声,先铡去前面七长八短的草头,再拿回压在草捆里,之后,才将干草送到铡下,“嚓,嚓,嚓一刀一刀地把草都铡碎。一抱铡完再来抱继续铡,周而复始。铡草时两人配合要默挈,续草的人跟不上,就会幌着铡草人的手腕,稍微续过头就要铡掉手指,在铡草喂牲口的年代,生产队有不少社员被铡掉手指。
到农忙季节,即是牲口忙的时候,也是赵德亮最忙的时候。每天起得很早,不但精心淘洗草料,还要给牲口添加一些玉米面和棉籽饼。棉饼是棉花籽压出油后剩下的饼子,是牲口最爱吃的东西。将一片片棉饼砸开堆在地上,头天晚上洒上水,用铁铣翻匀闷一晚上,到第二天就松散了,再用小簸萁伴入草中牲口们吃的可香了。
在那个特殊年代里,涌现出许许多多象赵德亮这样的模范饲养员,他们不图名不图利,大公无私,在平凡的岗位上默默地奉献着自己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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