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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标题:毛姆:生活就像一个美好的故事
总结:毛姆写作生活回忆(节选)
文|[英]毛姆
我总是过分地生活在未来的希望之中,以至于到现在,尽管将来那么短暂,我还是无法脱离这个习惯,我的心灵带着满足,企盼着在不知道多远的未来完成自己努力制定的模式。有时候我对死亡的企望之心如此急迫,期望可以像飞入爱人的怀抱那样飞向死亡。它所给我的强烈悸动,一如多年前生命给我的一样。我想到死亡就感到沉醉。它似乎给了我最终的、绝对的自由。
尽管如此,只要医生能够使我的健康还让我可以容忍,我还是非常愿意继续活下去。我享受这世界的图景,它吸引着我去观察将要发生的事件。很多生命在与我平行的生活轨迹上听其自然的发展,他们生命的完成不间断地给予我反思的食粮,有时也确认了我很久以前形成的理论。我对要和朋友分别感到难过。我无法漠视自己指导并保护过的人的幸福,但他们依靠我那么久了,享受不管把他们带向何处的自由,那也不错。我已经在世界上占据一个地方很久了,对于别人很快就要来占据这个地方,我感到满足。毕竟,一种模式的意义就在于它必须加以完成。当再增加什么就会破坏其设计的时候,艺术家就离它而去了。
但如果现在有人问我,这个模式的用处或意义何在,我只能回答:没有。它不过是由于我是小说家而强加于无意义的生活的。为了自我的满足,为了自己的愉悦,为了满足自己觉得类似机体需求的感受,我根据特定的设计来塑造自己的生活,有开端、有中段、有结局,就如同我根据在各处遭遇的人们来创构一出戏剧、一部小说,或是一个短篇故事。
我们都是自己天性和环境的产物。我并没有制定出自己觉得最好的模式,那甚至不是我喜欢制定的模式,而只是一种似乎可行的模式。还有比我更好的模式。我不相信自己仅仅受到在文人们看来很自然的幻象的影响,就认为所有模式中最好的是农夫的模式,他耕种土地,收获庄稼,享受劳动,享受闲暇,他们恋爱,结婚,生子,然后死去。在那些受到眷顾的土地上,泥土不需要过多的劳动就有丰富的产出,个人的快乐和痛苦就是人类易有的快乐和痛苦,当我观察那些土地上的农夫时,我觉得完美的生活似乎在那儿得到了完美的实现。在那里,生活就像一个美好的故事,从头到尾沿着坚实、连贯的线索,追寻着自己的方向。
(来源:《总结:毛姆写作生活回忆》,译林出版社)返回搜狐,查看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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