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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一鬻●平凡一日Ｂｊｉ编者按：在战争年代， 中共中央首脑及核心机关的警卫工作， 一直是由中央警备团负责的， 始终由穿军装的武装警卫负责。 然而， 到了中共中央领袖及领导机构准备迁移北平之际， 在新的人民共和国筹备创建的前夕， 考虑到进入大城市后新的情况和环境． 单单依靠武装警卫已经难以完全担负起保卫党的领袖和新的国家政权领导层的重任， 根据新的情况、 环境和需要， 有必要专门组建一支穿便衣的保卫队． 于是在１９ ４ ８ 年１１月 ， 一支从中央警备团、 华北军政大学和中央社会部三个单位抽调的１５０ 余人组成的特殊队伍组建起来。 这支便衣队直接受中共情报工作的元老、 中央社会部副部长李克农的亲自领导指挥。便衣队先于中共中央书记处及核心机关进入北平， 从此担负起中共中央领袖和中央核心机关驻地周围的警卫工作。 他们初期主要是担负中共中央领袖参与的重大活动的场所， 如颐和园、 北京饭店、天安门等的警卫工作； 担负有党和国家最高层领导出席的重要会议场所， 如第一届全国政协会议、 第一届亚太和平会议等的警卫工作； 担负最高领袖出行沿途和乘坐车辆， 如出访苏联的警卫工作。 新中国成立后。 他们中的部分人被派到担任国家领导的民主党派领袖身边担任警卫工作， 还担负凄§ 来访的外因高级代表团、 来华的期间卫士长的经历。 此外由于便衣保卫队的工国内外大众所知， 也始终：：。§。；§》４。 。÷１！“”如今， 共和国已经走了一甲子的风雨历程， 这支便衣保卫队的大多成员早已进入白发暮年， 还有不少人已然告别了人世。然而， 共和国不会忘记他们， 人民没有忘记他们， 这个中国革命历史上第一支， 也是最后一支便衣保卫队的真实故事， 将永远记载于中国革命和人民共和国的历史之中。在临近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６ ０ 周年的日子里， 我们走访了十余位尚还健在的原便衣队的队员， 透过他们的亲历故事和独特视角， 折射出共和国初创年代的艰辛历程和第一代领袖人物的真实风貌。小高不想去当。 店小二” ， 邓小平大度地说“战士没错。 ” ， “我爸爸是林彪，你可别告诉别人啊。 ” ， 周恩来拦住他问： “你是干什么的？” ，自从１９ ４ ９ 年８ 月 中共领袖和中央核心机关搬入城内以后， 原来设在香山和颐和园的警卫重心， 就开始转向城内。 开国大典举行之后没几天， 在颐和园北宫门以摊贩身份从事警卫工作的便衣队员高福禄， 就接到了便衣保卫队部的新安排， 进城， 到北京饭店从事安全保卫工作．推荐小高去北京饭店工作的， 就是时任便衣保卫队副指导员、 同时又兼北京饭店副经理的沈平。 小高后来才知道， 这位大哥１９ ３８ 年就满怀爱国热情奔赴延安， 并加入了共产党。 他经过陕北公学和延安自然科学大学的学习， 之后服从革命需要， 成为中共保卫工作部门的一员， 曾先后任延安保安处科员、 中共热河省公安厅侦察科长、 冀察热辽中央分局社会情报站长、 中央交际处保卫科长等职， 多次受到党中央的表扬。便衣队刚入北平时的工作重点是负责香山一带的安全警卫， 后由于建国的筹备和许多会议都在城内进行， 一些便衣队员便被分派到城内工作． 北京饭店是当时公开的政务和外交活动集中的地点， 中共领袖和民主党派以及一些知名人士出入频繁， 因此急需配备有知识、 有较高外语水平的干部参与饭店高层管理， 以保证住在那里和到那里活动的高层领导人士的安全。知识分子出身的沈平， 由于符合条件被安排到北京饭店担任剐经理。 几年后， 由于新中国外交发展的需要， 沈平脱离了安全保卫岗位， 调至外交部工作， 先后任外交部第一亚洲司副司长、驻日内瓦总领事、 驻英国代办处参赞、外交部欧美司领导小组组长、 亚洲司司长、 驻意大利大使等职． 这自然是后话当“开国” 基业初奠之时， 沈平敏锐地意识到， 未来北京饭店的保卫任务会越来越繁重， 而眼下饭店的保卫工作也面临着尽快适应和平环境， 改变过去战争环境中一些保卫方法等问题， 需要及早充实和培养自己的保卫干部。 沈平想２００９ ??０５／意史律豢万方数据到了便衣保卫队的队员高福禄， 他年位客人， 查看证件， 再动作机械、 刻板地气平常地回答“我是邓小平， 我不是找轻， 受过一些文化教育， 接受新事物快，护送进门， 有如押送犯人， 这让一些宾客人的， 没什么事， 让我进去吧。 ”人也聪明灵活， 想调他到北京饭店工特别是民主人士心里感到很不舒服。谁知， 这个北方的年轻战士居然不作。 于是， 沈平把自己的想法跟队长高对这类不懂礼貌礼节的行为， 有的知道鼎鼎有名的二野首长邓小平是何富有说了。客人多次投诉告状。 这些情况反映到了许人也， 仍然坚持着不放他进去。而当高富有找高福禄谈调动问题周恩来总理那里， 经他过问， 饭店遂决正在邓小平有些尴尬， 不知如何是时， 小高却表现出了有点不情愿“刚进定采取改进措施， 设问讯处由保卫干事好时， 办完事刚回到问讯处值班的高福北京就当了小摊贩， 这会儿又要去当负责辨认首长和贵宾， 负责迎接引领事禄看见了门口发生的一幕。‘店小二’ ， 那还怎么上前线， 去打仗？”宜， 而执勤警卫则听从保卫干事的指挥高福禄赶忙从问讯处走出来， 迎了他内心一直在渴望着能上战场。 但小高调动。上去“邓政委， 实在抱歉啊， 这是新来心里也十分清楚， 服从革命需要， 是一别看北京饭店门口的问讯处只是的战士， 还不认识您， 快请您进去吧。 ”个战士的天职， 没等高富有做说服工个小小窗口， 却让初来的保卫干事高福邓小平也大度地说： “没关系的， 这作， 他自己就想通了， 很快去北京饭店禄接触和经历了不少难忘的人和事， 也个战士做的没错， 不要责备他。 ” 说完就报了到。 让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是，让他对一些首长的个性品格有了更多快步走进饭店去了．他这一去， 就在饭店干了几十年。 其实的了解。与二野并没有什么联系的高福禄跟小高谈工作调动的高富有自己也没有一次， 当时还在四川担任中共西怎么会认识邓小平呢？原来还是在抗曾想到， 他自己后来也担负起饭店的领南局第一书记、 西南军政委员会副主战时期， 担任八路军１２９ 师政委的邓小导工作， 先是在六国饭店， 后来又到了席、 西南军区兼二野政委的邓小平来到平曾经到山西太行山解放区参加了一友谊宾馆。北京饭店开会。次抗日群英大会。 当时还是个小学生的到北京饭店后， 高福禄先是在办公利用会议的间隙， 邓小平也像外来儿童团员高福禄， 在摆满缴获日本枪炮室任保卫干事。 这个干事的工作， 其实客似的， 蛮有兴致地去饭店附近闻名遐的学校操场上接受了八路军１２９ 师首长就是在饭店大门内开设一个问讯窗口，迩的王府井和东安市场逛了逛。 他不喜邓小平的检阅。 正是在那次检阅中， 让在窗口值班的他， 看到有哪位中央首长欢兴师动众摆首长的谱， 也想给自己一高福禄心里牢牢记住了这位个子不高或高级民主人士进来， 就及时出去迎点自由， 就来了个单身出行， 没带一个的首长的模样。 没想到数年之后， 首长侯， 以免发生什么不必要的麻烦或意随身警卫。与儿童团员的初次见面， 使他能够为在Ｉ外。 用现在的话说， 就是礼宾迎接。 当可没想到， 逛完了街， 乘兴而归时北京饭店门前遭遇尴尬的邓小平解了ｌ然， 那时在门口守卫更重要的职责是保却遇到了麻烦。 北京饭店门前的执勤警围。Ｉ证首长安全， 同时要防范坏人混入。卫不认识邓小平， 再看他个子不高， 穿。 我有个同事， 原来也是保卫队的，北京饭店那时由人民解放军公安一件斜纹布衣， 也不像个大首长的样后来到武汉任公安分局长， 出门还带着ｌ纵队一个连负责执勤警卫， 但全副武装子， 身边没带警卫， 还没带证件， 就拦住警卫， 显自己的派头， 耀武扬威的， 其实ｌ的警卫战士仍按战争年代的那一套规了他， 不让他进去。没什么。 那个时候我们党内越是高级的ｌ矩行事， 端着大枪， 态度生硬地拦住每一执勤警卫问： “你找谁？” 邓小平语干部， 越不愿意警卫跟着， 越不摆架子。 ” 高福禄回忆此事时这样说。还有一次， 当时任中共中南局书记、 中南军区兼四野司令员的林彪来北京饭店参加会议。 适逢周末， 林彪还带着女儿豆豆和儿子老虎来饭店玩。 当时的林老虎穿了一身红毛衣， 天真多于调皮， 他缠着常在饭店大堂里转悠的高叔叔一起玩。 玩熟了， 林老虎用很信任的口气对高福禄说“叔叔， 你知道我爸爸是谁吗？”高福禄故意逗他说。 不知道。 ”。 我爸爸是林彪， 你可别告诉别人啊。 人家知道了就一定要他带警卫员了， 他不愿意出去老有警卫叔叔跟着的。 ” 天真的林老虎一番话， 道出了当时的一种风气， 党内高级领导人外出多是轻车简从， 不习惯带警卫的。、靴京四慌同。 恶籀器砉姜兰享塞皙。 麦史蒋采／２００９． ０５万方数据公安系统的厅局长会议， 那天， 毛泽东和周恩来刚刚接见了全体与会代表， 从会见大厅里出来， 边说边往外走着。这时， 有一个安徽省公安厅的厅长， 披着一件大衣， 醉熏熏地从北京饭店大门口走进来， 执勤警卫看他那副样子， 就提醒他不要再过去了， 说毛主席、周总理他们就要出来了。可这位公安厅长根本不听劝， 那天他为了去赴老战友宴请， 不仅耽误了毛泽东、 周恩来的接见， 还喝得晕晕乎乎的， 不管不顾地径直往里撞， 正好和迎面出来的周恩来碰了个对面。照理说， 一般人看见首长过来都会主动避让一下， 可这位喝多了的厅长却衣衫不整、 一摇一晃地径直往前走。周恩来一见了就拦住他问： “你是干什么的？”“我来参加全国公安会议的。 ” 他硬邦邦地答道。“开公安会议也不能这么不讲礼貌啊！ ” 周恩来有些生气了。这时， 北京饭店警卫科干部王宝顺赶忙过来， 喝住了这位厅长， 要他站下。公安厅长这时才一下子清醒过来了， 呆呆地站在那里， 接受周恩来的批评。周恩来当即把公安部长罗瑞卿找了来， 严肃地对他说“你们开公安会议的干部怎么这么不讲礼貌， 我看要拿出两天开会时间， 专门整顿文明礼貌作风。 ”事后， 那位挨了周恩来批评的公安厅长也给公安部办公厅打来电话， 虽然他检讨了自己犯的错误， 表示愿意接受周总理的批评和组织上的任何处允但同时仍对北京饭店警卫科的干部阻拦他的行为耿耿于怀。 在这位厅长眼里，一个饭店保卫人员怎能对厅长大声呵斥呢！ 他还在电话中说以后再也不住北京饭店了。北京饭店员工既是服务员。 也是安全保卫者／中央首长到外地也从北京饭店调服务员随同／饭店里中央五大书记的餐饮用具都编了号／周恩来举目四顾。 发现大堂沙发没有了／建国初期， 北京城内还没有几家高档次的大饭店， 北京饭店是中央人民政府举行国务和外交活动最为集中的场所， 也是外国贵宾来京下榻的第一选择， 因而在国内国际颇具影响， 曾号称“中国第一饭店” 。到如今， 北京饭店已是一座颇有历史的百年老店。 北京饭店的历史， 可追溯到１９０Ｏ年。 那一年， 邦扎和佩拉蒂两位法国人在如今的苏州胡同处开办了一家３间门脸的小酒馆。 第二年， 这家小酒馆迁到了如今东单菜市场的旁边， 正式挂起了“北京饭店” 的招牌。１９ ０ ３年时， 意大利人卢苏买下了“北京饭皇黜黧砖楼， 北京饭店遂迁新址。 １９ ０ ７ 年， 卢苏便衣队员高福禄（ 二排中）和北京饭店同事们。便衣队员高福禄（ 二排中）和北京饭店同事们。卢苏筹资在王府井；口盖起了一座五层红又把北京饭店转卖给了中法实业银行，饭店由此交给法国人经营并扩建。 １９ １５年， 为使饭店保持世界豪华水平， 经营者再次进行了大规模装修， 新客房全部配有暖气、 私人浴窜及可冲式卫生间，装修竣工的北京饭店被当时媒体称为。 北京首屈一指的高级饭店” 。１９ １７ 年， 北京饭店旧楼边又建起一座７ 层法式洋楼（ 即今北京饭店Ｂ 座），建筑外型选取了１７ 世纪的法式建筑格调， 建筑内部则突出了法式豪华、 浪漫的古典风格。 新饭店拥有２０ ０ 间客房， 两部奥的斯牌升降电梯可将客人直送至７层酒吧和可供宾客跳舞娱乐的室外花园。 饭店被誉为“远东唯一豪华酒店” ，亦成为来京中外贵宾的下榻首选。１９ ４ ０ 年后， 北京饭店由日本人占据， 饭店又将一些客房按照日式风格进行了重新装修。 直至１９ ４ ５年抗战结束，北京饭店才由国民党政府接管经营。１９ ４ ９ 年， 随着新中国成立， 北京饭店迎来了新的生机， 跨入了大发展时期。 １９ ５４ 年， 北京饭店在拆除１９ １７ 年前旧楼基础上， 扩建起一座七层新楼（ 即今北京饭店Ｃ 座）。 新楼具有浓厚的民族特色， 在宴会厅大门前， 装饰有１２根古色古香的大圆柱和五盏造型奇特的大型宫灯， 把新楼前厅装点得金碧辉煌。正是由于建同初期的北京饭店承担着特别重要的国家使命， 因此这里的安全警卫工作也愈来愈显得重要。 饭店也由此充实了不少特殊的工作人员。 他们看似普通职工、 服务员， 每天从事着平凡的饭店管理、 端茶上菜、 客房清扫等具体工作， 但其实人人都身兼两职，既是服务员、 又是安全警卫员。当时北京饭店的安全保卫工作有一套极其严密的制度体系， 采取的是专业保卫人员和群众性安全保卫相结合的方法， 逐步实施了保卫工作职业化、措施化， 做到了不露痕迹。 对中央、 政府的各级要员和外国政要、 首脑来饭店活ｌ动也都有一套严格的安全警卫措施和Ｉ检查制度。虽说饭店之外有公安部、 中央警卫｝局， 饭店内也有保卫科， 但北京饭店从Ｉ总经理到科长、 班长、 厨师、 服务员， 包ｌ括电工、 水工、 制冷等， 人人都是警卫ｌ员， 每个员工从进饭店的第一天起， 最ｌ先接受的就是安全保卫教育。周恩来曾经专门作过指示， 北京饭Ｉ店有四大任务安全、 卫生、 服务、 经济。在这四项任务中， 安全是第一位的， 卫ｌ生是第二位， 服务和经济收入这两项分ｌ列第三位和第四位。５Ｏ 年代初进北京饭店工作的小王ｌ记得最清楚， 当时饭店领导反复向他们ｌ强调： “安全保卫工作要做好， 必须依靠Ｉ群众。 要以服务面貌出现， 内紧外松。 谁ｌ搞神秘化， 谁就搞不好安全保卫。 ”北京饭店的员工既是服务员， 又是ｌ安全保卫者， 一切要对中央首长负责，一是当前首先要确保的是中央首长的ｌ绝对安全。 如遇敌特分子掏枪行凶， 贴ｌ身服务员是一定要上去为首长挡子弹Ｉ的， 每个服务员都被教育要做好这种牺ｌ牲的精神准备。２００９??０５／虎史博末０万方数据毛泽东出席宴会并向外宾敬酒。在当时的北京饭店内部， 为中央几位主要领导人都编了服务代号， 毛泽东是一号， 刘少奇是二号， 周恩来是三号。当年北京饭店餐厅科科长王之书说， 他曾有一段时间就是专门为“三号” 首长服务的。ｌ曾经在一段时间里， 无论中央首长Ｉ到外地考察、 访问、 检查工作， 出于安全ｌ卫生考虑， 都要从北京饭店抽调服务人ｌ员跟随， 带上首长专用的暖壶、 茶杯、 餐ｌ具、 饮用水等， 以免到了一些偏僻地方，Ｉ没有安全检验、 消毒设施。那时的北京饭店， 对中央五大书Ｉ记、 书记处等领导人的餐饮用品， 都要Ｉ在用具下面写上编号， 专人专用。 首长Ｉ走到哪里， 他们的用品就装专用箱带到Ｉ那里， 随时取用， 方便安全。 遗憾的是，Ｉ这些为首长准备的专用餐饮用具和专Ｉ用箱子， 都在“文革” 当中丢失了。在北京饭店内， 凡餐食宴会需用的Ｉ食品， 都要经过化验， 留下样品， 万一发ｌ生什么问题， 好有个证据。 开始是用土Ｊ办法， 水和每道食品先要由警卫人员品ｌ尝口验， 没问题后才能上桌。 后来， 上级Ｉ为北京饭店专派了食品安全方面的苏ｌ联专家， 制定出了一套食品安全检验标Ｉ准和方法， 就不用要警卫人员品尝的那Ｉ套土办法了。刚到北京饭店不久的高福禄， 年ｌ轻、 热情， 工作积极性颇高， 他每天都在ｌ饭店门口和大堂里不停歇地巡回转悠，Ｉ每时每刻都在警惕着消除一切可能出＠ 老史蒋耒／２００９??０５现的不安全因素。这天， 他在大堂里站了一会儿， 看到大堂中央摆放的沙发上， 时常有人来坐一坐， 或是等着与住宿的客人见面，或是把这里当作与人接洽、 聊天的场所。高福禄忽然警惕起来， 感到在这里放置沙发是个不安全隐患一是遮挡了大堂观察的视线， 二是容易给混进来搞破坏的人提供了留滞、 窥测的方便。于是， 小高就生出一个新的念头：把沙发搬走， 让大堂显得更敞亮， 更一目了然。 他把想法告诉了另一位保卫干事小史， 二人一拍即合， 且说干就干， 找来几个服务员帮忙， 一起搬沙发。 有些老服务员感觉这样做不符合饭店的行业的老规矩， 但戴着军管会袖标的保卫干事下令了， 哪有不服从之理， 于是就按吩咐行事， 把大堂里的沙发搬走了。望着搬走了沙发后的大堂， 小高感觉这才敞亮多了， 也有一种更安全的感觉， 心里不免为自己构思的小改进洋洋得意。搬走沙发后的一天， 周恩来总理来到北京饭店理发。 理完了发， 他没有马上离开， 在饭店里转了转， 正好在大堂里遇见赛福鼎从会议厅出来。 赛福鼎一见周恩来， 就请他去给正在北京饭店开会学习的政协委员们讲讲话。 周恩来摆摆手谠没准备， 就不讲了。这时， 周恩来想起正好有些事情要跟赛福鼎说说， 就准备在大堂的沙发上坐下来。 可他们举目四顾， 发现沙发没有了， 只好站在那里简单说了几句就分手了。在门口值班的小高送周恩来出了饭店大门， 心里也感到稍事放松总理今天在饭店一切安全顺利， 没发生什么意外事情。 正准备返身回值班室， 却见周恩来从车上下来， 又向饭店走来。 小高以为周恩来又有什么事情要回来办，赶忙迎上前去。周恩来并不认识新来的高福禄， 但他的卫士长何谦认识小高， 就告诉总理，小高是从高富有队长那里派过来的人。周恩来对小高谶。 你们经理呢？大堂沙发搬到哪里去了？”小高看周恩来的样子， 说话的语气不像是要表扬这件事， 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是好。“沙发是为饭店客人准备的， 沙发搬走了， 大堂空空荡荡的， 连个临时坐一坐的地方都没有， 像个什么样子？”周恩来又说。从小高的神态中， 周恩来感到这事大概跟小高有关， 同时猜到了搬走沙发的用意， 就说“小同志， 我不是批评你，好事都让你们给办坏了。 保卫工作也得走群众路线嘛。 告诉你们经理， 赶快把沙发搬回来。 ”小高低头呆呆地站在那里， 听着总理的批评。 等周恩来走后， 小高和几个同事赶快把沙发又搬回了大堂。事后， 小高向饭店领导和公安部有关领导汇报了这个事情。 公安部门根据周恩来指示的精神， 专门就安全保卫工作如何群众化、 职业化的问题进行了研究， 并制定了相关的方针措施。 从此以后， 群众化和职业化就成为新中国保卫工作的一条基本方针。一个外国记者突然闯到毛泽东餐桌前／汪东兴把宴会人员全部留下进行查问／苏联部长从“酱爆肉丁” 里吃出螺铋｜新中国成立前后， 北京饭店对保卫工作人员的要求是非常严格的， 严格到了初来乍到的工作人员想象不到的地步。高福禄有一位老乡， 就在北京饭店对面大楼里的煤炭工业部上班， 是部里的保卫处处长。 他得知高福禄调到北京饭店工作了， 就抽空来饭店看他。闲聊中老乡听小高说， 毛泽东， 刘万方数据少奇等中共领袖经常来北京饭店参加会议或宴会。 他就真诚地恳求小高诡“我一直想亲眼见见毛主席， 做梦都在想， 就看一眼也行。 你能不能帮我这个忙？”小高非常理解同乡的心情， 觉得经过战争考验的革命者想看伟大领袖， 不应该成什么问题， 就一口答应下来。 说“这事我能办到， 下次等毛主席来的时候， 我打电话告诉你一下， 你过来看就是了。 ”后来有一天， 毛泽东来北京饭店，在这里主持欢迎一个东欧国家代表团的宴会。 高福禄得知消息后， 随即给他的老乡打了个电话， 约他来饭店见见毛主席。事后， 高福禄带老乡到饭店看毛主席的事， 被饭店的领导知道了， 对他提出了批评。“我知道他的情况， 他也是和我们一样的国家机关保卫干部。 ” 高福禄感到有点委屈， 为自己进行辩解。“那也是不允许的。 把无关的人带入饭店， 就是违反了我们的保卫工作纪律！ ” 饭店领导说得斩钉截铁。从此以后， 高福禄记住了这条纪律， 再也不敢把熟人朋友随便带进饭店了。 那个年代， 安全保卫工作的纪律就是这么严肃硬性， 不徇私情。有一次， 一个全国性的群英大会在北京召开。 大会后， 毛泽东在北京饭店宴请全体出席大会的代表。宴会大厅的中央餐桌， 是毛泽东、刘少奇、 周恩来等中央和国家领导人的餐位。 专负责为“一号首长” 毛泽东服务的服务员小刘正忙碌着， 他一面要摆放、 收拾毛泽东面前的菜碟、 餐具， 一面还要百倍警惕地观察四周环境， 时刻护卫一号首长的安全。这时， 一名前来参加大会采访的外国记者， 从他坐的餐桌席位上起身后，快步朝主桌奔来。 有几位便衣警卫人员对他进行劝拦， 但他依然径直向毛泽东坐的位置上跑过来。小王见此情景， 也赶忙挺身示意他停下来。 没想到这位执著的外国记者毫不理会， 硬是大步抢到了毛泽东面前，举着一个小日记本和一支铅笔， 请毛泽东为他签名。只见毛泽东礼貌地从桌前站起身来， 接过这位外国记者的铅笔， 在他的小日记本上签下了“毛泽东” 三个字。 那位记者见毛泽东为他签了名， 接过本子， 竞兴奋得当众跳了起来， 然后如获至宝似的捧着本子离开了。等在场的便衣警卫人员聚集过来，这个突发事件已结束了。 这让在场的工作人员着实是大大吃惊了一场， 好在毛泽东的安全没发生任何意外。大家本以为， 这个宴会当中的意外插曲就这样过去了。 可谁知宴会刚结束， 负责警卫工作的中央办公厅警卫处长汪东兴发现， 毛泽东上衣的前襟下摆上沾上了菜汤的油污， 认为是专为“一号” 服务的小刘在服务中不慎弄到毛泽东身上的。这下可惹了大祸， 汪东兴当即把宴会指挥部的人员全郎留下进行查问。 最后， 他要当时为毛泽东服务的小刘认真做检查。小刘说汤不是他洒的， 感到很委屈。 但尽管如此， 他还是写了检查。 后来， 还是同在主桌服务的小王向汪东兴报告了他看到的实情， 为小刘解了围。小王说当时他见那个日本记者上来签字、 照相。 想到回避镜头的工作纪律， 就有意闪开了。 但他看到毛主席站起身来签字时， 不小心把面前的菜汤盆碰洒了， 污渍沾在了衣服上。 但当时毛主席和大家的注意力都在这个日本记者身上， 并未马上察觉， 所以就过去了。汪东兴听了小王的叙述， 才没有对这件事情继续追究下去。还有一年， 周恩来总理在北京饭店宴请一个苏联代表团。 出席的一位苏联部长在吃酱爆肉丁这道菜时， 吃出了一颗像子弹大小的螺钉， 这位苏联部长倒没有声张， 就把小螺钉放在了菜盘子的旁边。 服务员在撤盘子的时候看到了，就把这个情况及时向领导汇报了。 如果是一般的饭店， 也许客人没有挑剔也就应付过去了。 但是在北京饭店， 发生这样的事是绝对不会打马虎眼的， 层层向上汇报， 一直汇报到了周恩来总理那里。周恩来对这个事故非常重视， 亲自指示要外交部、 公安部、 北京公安局、 市政府、 市外办等部门组成联合调肖组进行调查， 因为这直接关系到外宾的人身安全和国家的对外形象问题。北京饭店餐厅组王组长参加了这一事故的调查。 他们经过了四天四夜紧张的调查工作。 最后， 终于查清楚了原来是烹制酱爆肉丁这道菜时， 用了北京老字号“六必居” 酱园厂生产的甜面酱。生产这种甜面酱时用的是木桶式酱缸，木酱桶经过太阳烤晒， 板条松了， 原来固定板条的螺钉也就松了， 掉下来混在了甜面酱里面。后来， 联合调查组将事故的原因专门给周恩来写了个报告。 周恩来看后批示造北京饭店是党中央的一个要害部门， 工作要认真， 抓紧抓紧再抓紧， 过细过细再过细， 丝毫松懈不得。从此以后， 北京饭店的食品检验制度更加严格了： 凡宴会用大米、 白面都要用罗筛过筛， 面酱等配料也要过筛，蔬菜、 肉食等皆有更为细致严格的检验措施， 真是做到了近乎万无一失。巴基斯坦大使嫌给他的电报送晚了， 毛泽东携家人乘坐的电梯突然出了故障／周恩来生气地问： “谁在这里当经理啊？” ／外事无小事。 这是如今从事外事、外交工作人员最常引用， 最为熟悉的一句话。 许多人都知道这句话是周恩来最早说的， 但这句话是什么时候， 在什么情况下说的， 就说不出所以然了。据当年在北京饭店工作的高福禄Ｉ回忆， 他是在２０世纪５０年代初， 亲耳听ｌ到周恩来总理对北京饭店经理讲了“外ｌ事无小事” 这句话， 而引发周恩来讲这ｌ番话的那件事， 也正与他有关。那一天夜晚， 已担任北京饭店办公ｌ室主任的高福禄正好在北京饭店值班。半夜１２点时， 饭店收发室收到了一份从ｌ国外打来的电报， 是发给住在北京饭店ｌ的巴基斯坦驻华大使洛桑先生的。收发事的值班员向高主任报告了ｌ这事， 随后请示说“客人现在已经休息ｌ了， 是马上给他送去， 还是等天亮后再ｌ送给他。 ”高福禄问， “是加急电报吗？”值班』 ， Ｉ回答“是一封普通电报。 ”。 那就明天一早送吧。 免得影响客１人休息。 ” 高福禄自作了主张。第二天清晨６点， 服务员将电报交ｌ给了洛桑大使。 大使接过电报， 向服务ｌ员表示了感谢。谁知在事情过去了四五天后， 外交Ｉ部忽然给北京饭店打来电话追问此事。电话说接到巴基斯坦大使向外交部的ｌ反映， 北京饭店耽误了发给他的电报。２００９??０５／老史诗末＠万方数据巴基斯坦大使说这封电报从巴基斯坦发到北京用了６ 个小时， 可是从饭店收发室送到他手上也用了６个小时。外交部后来又派专人调查此事， 并要求北京饭店处分直接经办人， 以挽回国际影响。 高福禄当即向外交部来人解释说“收发员向我报告收到电报， 我考虑到客人正在休息， 不便打搅， 这才没叫立即送电报。 要处分就处分我吧。 ”当时的北京饭店经理认为， 一封普通电报， 没有连夜急送， 也是事出有因，似乎不能就因这事随便处分属下员工。正好这时， 周恩来总理来北京饭店理发。 经理把这个情况报告了周恩来。并对周恩来说“实在要处分的话， 就处分我这个经理吧。 ”周恩来语重心长地说“你主动承担责任， 不处分下属是对的。 但就这件事来说， 你确实负有责任。 你没有对员工进行必要的外事教育。 外交上的事不可按一般常理来处理。 今后你要多多告诉员工： 外事无小事。 ”周恩来总理还高屋建瓴地耐心指导经理说“你这个经理， 要学会‘闲’ ，让手下的人忙起来， 这不是要你去搞官僚主义， 而是要你多腾出一点时间去考虑大问题。 领导要站得高， 看得远， 不要陷入事务主义， 成了辛辛苦苦的官僚主义者。 ”后来， 高福禄和经理以及收发室的值班员一道， 直接向巴基斯坦驻华大使道了歉， 妥善解决了这一外事问题。北京饭店虽说是全国一流的高档饭店， 但在解放初期， 受当时技术水平和设备条件的制约， 偶尔也会发生设备故障， 给中央首长的安全造成麻烦。１９ ５０ 年， 建国后的第一个国庆节之夜。 毛泽东饶有兴致地带着妻子女儿等一行人， 来到北京饭店的顶楼观看焰火。 那个时候， 北京饭店的七层顶楼也算是京城内的制高点之一了。毛泽东等到来前， 北京饭店的领导接到通知， 赶紧进行了一些布置和准备， 还专派了服务人员， 在电梯里等候服务。晚上８ 时许， 毛泽东一行来到了北京饭店。 经理马上陪同毛泽东等人登上了电梯。 没想到， 电梯刚刚启动就不动弹了， 也不知发生了什么故障。 只见开电梯的年轻服务员神色紧张， 一个劲儿摆弄按钮， 脑门上的汗立即就渗出来＠ 毫史诗末／２００９． ０５了。 可是， 电梯还是不听指挥， 始终没有动静。 经理一看不行， 只好请毛泽东先下了电梯， 改走楼梯上去。他们刚爬上了三层， 电梯服务员又追上来报告， 说电梯能正常运行了。 于是经理又请毛泽东从三层上了电梯， 一直开到了七楼顶层。经理后来回忆说那次， 毛主席的心情不错。 电梯出现故障后， 他不仅没有显露不悦之色， 还幽默地对我们说，那我们就来运动运动吧。 然后跟着大家一起爬楼梯。 倒是跟在后面的江青， 脸色有点不好看， 但她看毛主席都没说什么， 也就没有作声。还有一次， 是在建国不久的１９ ５２年。严冬腊月 里， 北京饭店的暖气却烧得一点也不热。 正逢中央政府要在北京饭店为一些社会主义国家的领导人和外国专家举行一次盛大招待宴会。 毛泽东、 刘少奇、 周恩来， 以及不少高级民主人士都将前来参加宴会。宴会之前， 公安部有关部门照例专程来北京饭店检查相关安全设施和警卫部署， 检查人员感到宴会大厅内的温度不够， 有些凉意， 就特意给周恩来总理打了电话， 提醒他赴宴时多穿一件衣服， 以免受冻感冒。周恩来听电话后， 立即想到这是个重要的宴会， 北京饭店怎么连暖气也烧不热呀？当天下午， 当他踏进北京饭店的大门后， 果然没有温暖的感觉， 倒有几分凉意袭来。 他生气地大声问： “北京饭店， 谁在这里当经理啊？”正好国务院一位局长陪在周恩来身边， 他也不清楚北京饭店有一位罗瑞卿亲自任命的李新在这里当经理， 就凭印象信口说道： “北京饭店好像现在还没有经理呢， 只有一位副经理。 ”“只有副经理怎么行， 再派一个经理吧， 加强领导嘛。 ” 周恩来也顺口说道。从那以后， 李新就成了饭店的副经理。 直到他调任前， 办公室主任高福禄为他整理档案材料， 才发现了罗瑞卿部长正式给他签发的北京饭店经理的任命书。高福禄不解地问： “你是名正言顺的经理， 为何不解释清楚呢？”李新半幽默半淡定地谠“总理说我是剐经理， 我就是副经理嘛。 我当时要解释说我是经理， 可能连副经理也当不上了。 ”有意思的是后来， 李新调到了北京新桥饭店当的是副经理。 再后来， 又到了民族饭店， 当的还是副经理， 再也没有当经理。尤金大使的欢迎晚宴上灯光突然熄灭／宴会总管郑连富巧妙解释“婿” 字符／堂堂北京饭店连一套大型冷藏设备也没有／北京饭店里每举行一次大型宴会，对于员工来说， 都如同经历了一场紧张的战斗。 各个环节的工作要紧密配合，生怕发生一点差错， 带来不好的国际影响。 但是，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说不准什周恩来设宴招待各国使节和外交人员。万方数据么时候宴会中就出现突发问题。 每到这时， 宴会的服务人员就必须急中生智，巧妙地救场化解， 尽可能地减少负面影响和损失．苏联第二任驻华大使尤金先生到北京赴任时， 外交部为了表示欢迎， 特地在外交部举行了一次欢迎晚宴。 宴会的全部食品准备、 烹饪和全场的服务，都由北京饭店来承担。当晚， 宴会正在进行当中， 忽然全场的灯光一下黑了， 原来是停电了． 外宾们不知是怎么回事， 议论纷纷， 宴会大厅内外也出现了一些骚动， 大大影响了宴会的气氛。恰好这时， 有备而来的北京饭店员工为晚宴准备了不少蜡烛台， 在场的服务员们就把一个一个蜡烛高台端了出来， 摆上了每张餐桌并一一燃亮。 瞬间，宴会大厅映照在数百根蜡烛的荧光之中， 烘托出了格外优雅温和的气息， 主宾间在橙黄的烛光中频频举杯换盏， 犹如一个独特的祥和友好的烛光晚宴。苏联外宾们并不知此中内情， 还以为是宴会刻意安排的， 熄灯燃烛呢， 继而纷纷赞叹， 中国人举办的晚宴， 很有西方的情调啊。 听到外宾们这样的议论， 北京饭店的服务员们相顾会心一笑。那次停电事故的发生， 也引起了各级领导的高度重视， 为了保证宴会等高层活动的用电安全， 要求各大高档涉外宾馆饭店都要采取改进措施， 搞两套电路． 一旦突遇停电， 后备电路能马上启动， 保证外交等重要国务活动不受影响。还有一次， 周恩来在北京饭店宴会厅宴请阿尔巴尼亚贵宾。 一道道精美的菜肴已上完毕， 最后一道上的是西点奶油蛋糕。 雪白的奶油上雕出了一个中国传统文化中的“圻” 字符， 意喻“吉祥如意” 。 巧合的是， 这个字符形状， 与希特勒时期的纳粹徽章符号相同， 阿尔巴尼亚外宾看不懂中国传统的¨ Ｈ ” 字符， 倒联想起了二战时期侵占过阿尔巴尼亚的德国法西斯。周恩来看出了阿尔巴尼亚客人脸上的疑惑不悦表情， 便马上向他们解释说这个“－ ｉ” 字图形是我们中国传统中用来表示“祝福吉祥” 的， 没有别的意思。担任宴会总管的郑连富师傅当时也在现场， 他急中生智， 上前与周恩来总理配合， 向外宾们解释遣“如果说这个中国“Ｉｊｉ” 字符， 有点接近希特勒法西斯的符号， 那么把这块蛋糕吃掉， 也就等于把德国法西斯消灭掉了。外宾听了郑师傅的话都拍手称好，宴会的气氛随之又活跃起来。后来， 周恩来还当着外交部许多官员的面表扬了郑连富师傅， 夸他很有外交家的风度， 灵活应变。 周恩来还诡“你们这些外交家有没有郑师傅这样的水平， 能在关键时刻维护国家的面子和荣誉啊！ ”说起来也许令今天的人难以置信，建国初期的北京饭店， 几乎每天都要举办大小宴会多场， 但整个饭店连一套大型冷藏设备也没有， 仅有的几台美国进口的小冰箱， 也只能存放一点卤水菜。而几百人的大型宴会， 特别是在炎热的夏天， 那么多凉菜、 肉食、 备料等等的冷藏保鲜， 只能靠饭店员工们自己动脑动手， 齐心协力来解决。隆冬时节， 饭店员工们就到北海、后海这些有河塘的地方取冰， 然后锯成一大块一大块的方冰， 放在冰窖里储存。 到了第二年夏季， 就把大冰块从冰窖拉到北京饭店的地下室内， 一块冰，放在一层木架上， 层层摞上去， 然后把一盘盘制作好的冷菜放在冰块上保鲜。尽管那时的条件简陋， 工作强度大， 加班加点多， 但那时的饭店员工们，都是经过战争考验和经过严格挑选的，也接受了严格的教育和训练， 以对革命事业的无限忠诚， 对中央首长高度负责。 他们工作认真， 精益求精， 在实践中还有不少发明创造。比如最初举办宴会， 只按中餐习惯， 在每位客人面前摆一个小酒盅， 装三钱白酒， 再大型的宴会也是如此。 后来餐厅服务人员发现， 西餐宴会要摆大小酒杯多个， 不仅可喝各式酒水， 晶莹透亮的玻璃酒杯， 也为宴会餐桌增添了几分喜庆味道。 相比之下， 中餐单调的酒杯摆法就难以烘托气氛。后来， 北京饭店的餐厅服务人员就在实践中创新使用了中餐宴会的三套杯摆法， 宴席上每位客人面前摆三套杯。 一个玻璃酒杯， 喝啤酒或饮料； 一个中号酒杯， 喝红白葡萄酒； 还有一个小玻璃酒盅， 喝烈性白酒。 这样的宴会酒具摆放， 既满足了客人宴饮的需要， 又增添了宴会酒席的气氛。对于一些大型冷餐会、 鸡尾酒会的餐食， 北京饭店也作了不少革新与改进， 把不少中餐菜品引进到了这种西餐形式当中。 比如炸小丸子是中餐菜肴，插上牙签食用， 就能够中餐西吃。 类似的中西餐合璧和中餐西吃等的改革与创新， 在北京饭店还有许多。由于北京饭店是全国一流涉外饭店的排头老大， 这里的许多创新和方法自然也很快在饭店行业甚至全国饭店流行开来。 以至在２０ 世纪五六十年代，北京陆续兴建起来的新桥饭店、 友谊宾馆、 人民大会堂、 民族饭店、 钓鱼台等等， 都纷纷效仿北京饭店。 北京饭店成了北京、 甚至全国饭店行业的标杆和榜样。周恩来妙招驱苍蝇， 周恩来示意服务员立即离开／周恩来这才知道中了谢添的计，在北京饭店工作多年的服务人员，经常要为高级首长们提供贴身服务， 因此也就有了近距离观察中央和国家高层领导们的机会。 长此以往， 对一些领导人的性情、 风格， 以及处事为人等也有了许多真切、 细微的了解。 从而也能比常人更多地感受到来自他们的悉心ｌ关爱， 并建立起了彼此之间的亲近之ｌ情。有一次， 周恩来宴请波兰大使和夫１人。 宴会特别安排了几道西式菜品， 其ｌ中有一道“莫斯科烤鱼” ， 将烤鱼装在一１个精美的银质盘子里， 非常考究。 按照ｉ礼节， 菜端上来后， 要先给客人尝菜， 于Ｉ是在场的服务员小王就把“莫斯科烤Ｉ鱼” 先端到大使夫人面前， 让她第一个ｌ品尝。 细心的周恩来看到大使夫人穿着ｌ一件短袖连衣裙， 两只胳膊都裸露着，就提醒小王说， “你要注意一点， 刚烤的鱼很烫， 小心别烫着夫人。 ” 周恩来就是ｌ这么细致人微地关照着客人。还有一年夏天， 在某国大使馆举行Ｉ一个宴会， 宴会中烹制了一道“油焖大ｌ虾” 的菜。 那时天很热， 外面的苍蝇也挺ｌ多， 一开门， 苍蝇就飞了进来。这时服务员小刘注意到， 有一只苍ｌ蝇嗡嗡地飞上了主餐桌。 小刘心里很着ｌ急， 可又不敢打， 也不好哄赶， 生怕影响ｌ了主桌上中外嘉宾们的情绪。正在不知怎么办的时候， 周恩来把Ｉ这一切看在了眼里。 他走过去悄声对小ｌ刘说， “你把吃完的虾皮放在主桌后面ｆ２００９??０５／老史薄末＠万方数据的小台子上， 这样就能把苍蝇吸引过去了． ”小刘随即按照周恩来的吩咐去做了， 果然把苍蝇引到了小台子上， 小刘遂把苍蝇一一“击毙” 了。 这一来， 既没有影响宴会的举行， 也没有惊动中外客人。 小刘对总理的细心和机敏更加钦佩。在外交宴会场合中， 周恩来从来都是风度翩翩， 彬彬有礼的。 他总是非常注意着装和礼节， 一般穿着笔挺的中山装， 三接头皮鞋， 再热的天也从不穿短袖衣衫、 凉鞋赴宴。宴会当中， 周恩来很讲究餐饮礼仪。 他能把牙签夹放在小拇指上， 一边用刀叉吃着菜肴， 一边却不妨碍随时从小拇指上取用牙签， 显得举止文雅， 而又方便适用。有一次宴会， 周恩来和刚到场的外宾见面握了手， 服务员恰巧递上了一条小毛巾， 请周恩来擦手。 服务员也许是无意识的， 只是在履行正常的服务程序。 可周恩来却没有接这条毛巾擦手，而是示意服务员立即离开。周恩来觉得， 刚和客人握了手， 就去擦手， 可能会引起客人的误会或疑ｌ义， 好像嫌人家的手脏似的， 这是很不Ｉ礼貌的行为。一条小毛巾， 一个小动作， 周恩来ｌ对外交场合的礼貌、 礼仪就是考虑得这Ｉ么细致。有一年夏天， 一位非洲国家的元首ｌ在该国的大使馆宴请周恩来总理， 餐饮Ｉ招待事宜是由北京饭店负责。那天， 大使夫人特意提出要亲自为ｌ中国贵宾做两道本国菜。 做菜时， 北京ｌ饭店的服务人员也在旁观看， 只见大使ｌ——ｌ党员中， 北大学生占了相当的比例， 如ｌ邓中夏、 张国焘、 罗章龙、 刘仁静、 陈公ｌ夫人拿过几个西红柿， 放在胳膊上用劲ｌ摩擦了几下， 然后切碎， 拌上一些调味ｌ料， 弄成烂乎乎的一团， 就盛在盘子里Ｉ（ 上接１２页）在陈独秀相邀各地建党的精ｌ英分子中， 在中共一大代表和中共早期ｌ博、 谭平山、 谭植棠、 高君宇、 何孟雄， 和ｌ北大图书馆助理员毛泽东等。１９ ３２年， 他一生中最后一次被捕Ｉ时， 旧友、 北大同人蔡元培、 胡适， 北大Ｉ学生傅斯年、 段锡朋等， 尽管在政治上Ｉ与他早已分道扬镳， 并且多在国民党西麦史诗采／２００９??０５端出来， 请周恩来总理品尝。 看了制作全过程的服务员， 都觉得心里有些膈应， 心想这怎么吃呀？可一向注重礼节的周恩来， 对大使夫人亲自做的菜， 理所当然地不会拒绝品尝。 周恩来客气地接过大使夫人的菜盘， 用欣赏的眼光打量着， 又专注地听大使在旁边介绍了这道菜的典故和特点， 然后就大口地吃了起来。 他一面吃， 还一面夸赞这道异域风情的菜有特色。 大使夫人脸上露出了喜悦的笑容。在场的服务员推想， 周总理并不一定喜欢吃这个菜， 想趁机把这道菜早点撇下来。 可周恩来却把这道菜摆在了自己面前， 不时地品尝几口， 以显示对大使夫人厨艺的赞美， 使服务员无从下手撤菜。 周恩来就是这样细致入微地， 从不忽略细微小节地， 完美地体现着中国外交的和平共处原则和一视同仁精神。据北京饭店熟悉内情的服务员说，周恩来本人的酒量其实不小。 但考虑到他的工作性质和身体健康， 保健医生经常提醒他要控制酒量， 不能多喝。在许多外交场合， 周恩来总是能在服务人员的密切配合下， 很得体地向外宾敬酒， 应对自如。 而在一些朋友般的联谊、 聚会场合， 周恩来却非常潇洒放开， 有时甚至忘记了医生的嘱咐， 喝得随意而尽兴。有一年， 在北京香山附近的饭店，周恩来举办宴会， 专门招待国内文艺界、电影界代表人士。 那一天， 秦怡、 张瑞芳、赵丹、 白杨等诸多电影明星都出席了。 宴会的气氛轻松欢快。 周恩来活跃在文艺人士中间， 显得格外高兴， 与演员们谈笑风生， 对酒欢歌， 为了喝得尽兴， 周恩来那天特意亲选了国酒茅台。眼见得一瓶茅台酒就快喝光了。 周恩来正喝在兴头上， 一点没有自我约束。 在场专盯“三号” 的服务员小王看在眼里， 有点为首长担心了， 怕他喝多了伤害身体。于是， 小王就找来名演员谢添， 悄声央求他说“您能不能去找总理要点酒喝？或把总理手上的茅台酒换下来。保健医生交代过， 不允许他多喝酒的。 ”“可我这个小酒杯， 也就能装三钱酒， 要也要不了多少啊。 ” 谢添一脸无奈的表情。忽然， 他转念一想， “要么， 我干脆拿一个圆筒玻璃杯， 用手挡住下半截儿， 去找总理要酒喝。 ” 看着谢添真肯帮忙， 小王满心高兴。于是， 谢添走到了周恩来面前， 说“总理， 您喝的茅台， 我喝的泸州大曲，能不能也让我品尝一下您的酒呢？”周恩来点点头， 马上就给谢添倒起茅台酒来。 没想到， 谢添的酒杯这么深，咕咚咕咚倒下去了不少， 周恩来这才知道中了谢添的计， 是想让他少喝点酒。尽管如此， 那一天周恩来格外高兴， 酒还是喝多了， 略微有了一点醉意。事后， 饭店的一位经理把周恩来喝的那个茅台酒酒瓶保存起来， 还特意让谢添在酒瓶上写了孛“周总理喝过的酒瓶” 。在北京饭店， 有关周恩来的故事特别多， 几乎每个老职工心里都藏着几段和周恩来有关的故事。 大家称周恩来总理是北京饭店的名誉总经理。在Ｉ临近新中国成立和建国后最初的一段时间里， 周恩来的确去北京饭店很频繁， 几乎每周要去三至四次， 除了参加宴会、 会议， 周末还去跳舞、 理发。周恩来对北京饭店的事情管的多管的细致， 他在北京饭店员工中的威信也是最高的。 ■政府供职， 仍能不避嫌疑， 或竭尽全力予以营救， 或给其提供生活帮助。 时至晚年为避日寇入侵的战乱， 他随安徽流民入川， 经济生活十分艰难。 北大同学会每月 寄来三百元， 便是全家生活的主要来源。 １９ ４ １年８ 月 ６ 日， 他在给朋友杨鹏升的信中谠“弟生活一向简单， 月 有北大寄来三百元， 差可支持。 ”北大同学会还派罗汉人川照顾他的生活， 后来， 罗汉在日机轰炸重庆时丧生。 北大同学会又派何之瑜入川， 接替罗汉的工作。他是个知恩图报的性情中人， 对北大的体贴和关怀， 心中有着难以言表的感激之情。 在政治颓沉、 生活潦倒之际， 他无以为报， 只得将其整理编撰的《古音阴阳互用例表》 和《连语类编））。 交由北京大学出版， 以答酬北大同学会的月 赠三百元的生活费． ■万方数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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