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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传播 2011 年第 7 期 （ 总第 180 期）93传播思想与抒写情感— — —也谈纪录片的功能■周文内容摘要本文是对纪录片 功能的探讨。 笔者从我国 纪录片 发展历 程指出 ， 在纪录、 教育、 传播知识、 人文关怀等功能之外， 纪录片 传播思想、 抒写情感的功能需要加强， 它们是纪录片 创 作主体自我意识彰显的必然结果， 这两者曾在上世纪 90 年代以来被排斥在主流纪录片 之外， 现在应该给予它们足够的空间， 这对纪录片 品格的提升将有非常重要的意义。关键词纪录片 功能； 精神自 传； 思想； 情感20 世纪上半期， 世界电影大师爱森斯坦曾有一个充满激情的伟大构想， 他准备把马克思的经典著作《资本论》 拍成电影， 以电影的方式和影响力传播资本论的思想。 笔者认为， 显然只有纪录片更适合实现这一目 标。 而笔者的真正期望是，《中国 美学史》《世界哲学史》 的纪录片版本能早日出现。笔者还曾与一些纪录片编导谈及， 希望有一天可以拍摄以 《青春》、 《玫瑰》、 《理想》、 《大海》 等等为题目 的纪录片， 就像伊文思的 《雨》、《塞纳河》、《风的故事》 那样。关于纪录片功能的讨论不少， 概括起来主要有纪录、 教育、 传播知识、 人文关怀等， 也有的分为社会功能、 文献功能、 文化功能等， 不一而足。 在本文笔者要强调的是纪录片传播思想与抒写情感的功能， 上世纪 90 年代初我国纪录片纪实风格确立后， 它们曾被排斥， 时值今天仍然较为缺乏或做得不够。一、 从小人物历史到精神自 传事实上， 纪录片传播思想与抒写情感功能对应的更多是纪录片创作主体自 我意识的彰显。电视诞生以来的较长时间里， 我国纪录片奉行主题先行， 创作主体意识被政治等社会因素所抑制。 自上世纪 90 年代 《望长城》 以来， 主题先行的长期桎梏被打破， 纪实风格纪录片独领风骚， 时代档案、 社会良心的功能被凸显， 正本清源， 回到了纪录片的本质， 这种情况下， 创作主体意识又被客体即被拍摄对象所排挤。 新世纪后， 在整个社会的娱乐化大潮流下， 纪录片的娱乐功能得到重视和开发， 成为纪录片创作中的重要原则， 与之相伴随的便是故事化、 情景再现等创作手法的普遍运用， 这在一定程度上促使创作主体意识得到释放。但是， 纪录片创作主体自 我意识彰显的真正渊源， 一方面与社会整体价值取向有关， 另一方面则有关纪录片人的内在精神需求。2008 年 12 月 24 日 ， 中央电视台原 《生活空间》创办人陈虻病逝， 享年 47 岁， 在业界引起很大反响，许多人撰文悼念感怀， 称这意味着一个时代的终结，甚至说以后再无人可以并肩战斗了， 悲壮而悲凉。中央电视台的 《东方时空》 拉开了 中国电视以至整个电视改革的序幕， 其中的子栏目 《生活空间》 则开启了中国电视平民化的时代， 迎来了纪实型纪录片的高潮， 其口 号 “讲述老百姓自 己 的 故事”家喻户晓， 深深烙印在一代人心里。 但时过境迁， 这个曾经享誉中国的纪实纪录片栏目 早已经不存在了，陈虻等人当初的理想是让 《生活空间》 构筑一部大时代里小人物的历史， 没想到栏目 本身却早早成了历史。毫无疑问， 陈虻们是一群心怀理想和强烈使命感的电视、 电视纪录片人， 他们将自 己的精力、 才华、 情感甚至浪漫情怀都倾注在社会底层百姓身上，以国家电视台的平台展示普通百姓的苦难、 挣扎、 坚强， 抚慰他们的心灵， 试图以拯救者的姿态表达自 己悲天悯人的人文情怀， 试图给刚刚进入当代社会的民众以人文启蒙。周文： 传播思想与抒写情感纪录片研究94现代传播 2011 年第 7 期 （ 总第 180 期）但是， 转眼间快乐暴风就异军突起， 风靡全国。全民娱乐的时代， 普通民众似乎依然是主角， 超女的海选可谓中国电视新的里程碑。 但是， 方向完全不一样了， 一切都指向那最高的辉煌— — —胜利与成功， 大家关注的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普通人怎样一夜成名，所有的目 光都聚焦在这种当代奇迹与神话， 而落败者的痛苦与忧伤再无人顾及， 偶尔的一瞥， 只不过是成为胜利者桂冠上的反衬与点缀。新世纪以来， 整个社会的目光都已转向高处， 在那里， 只有成功与财富熠熠闪光。 其实， 这本来无可厚非，人类社会的目的之一就是要创造财富， 同时， 谁又不渴望成功、 成为名人和明星呢？ 只是， 价值取向太单一了，而且， 大家似乎都在阿庾奉迎。 连一向严谨的学者也都耐不住寂寞， 纷纷在历史的故纸堆里为曾经的王者、 尊者发掘今天时代的新精神， 据说， 为了这一点 ， 《百家讲坛》 坛主之一阎崇年竟然不惜得出这样的结论： 清军入关强迫汉人剪辫子、 穿满服是为了民族之间的文化交流，清朝实行文字狱是为了社会的稳定。 这就难怪他会被人打耳光了， 而且大部分人还认为打得好。也就是说， 从整个社会观念、 人们的价值与审美取向来看， 陈虻们大力推介的普通百姓与他们的生活已淡出人们的兴趣视野， 《生活空间》 为代表的以小人物的平凡历史创造辉煌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时代不再给予他们表演的充裕空间， 他们在那个特定的经济起步阶段已经完成了自 己的历史使命。与此同时， 纪录片人自 身也发生了变化。近十年来， 尽管仍然有不少反映普通百姓的纪录片， 但是， 更多的纪录片人却纷纷转向历史、 转向文化、 转向思想， 产生巨大社会影响的也几乎是历史、文化、 思想类纪录片， 比如 《故宫》、 《敦煌》、 《大国崛起》、 《圆明园》、 《昆曲六百年》 等。纪录片人这种题材与内容选择上的转变表明他们价值与审美的转变， 既有时代的迁移， 但是， 根本上还是纪录片人自 己的需要， 是纪录片人自 我的必然回归。 上世纪 80、 90 年代， 纪录片人以精英文化自 命，在普通百姓身上寄托了自 己巨大的悲悯情感和启蒙热情， 一定程度上实现了自 己的社会意义。 但是， 这绝不是精英文化的终极目 的， 它只有在自 我的认知和探索中才可能得到解决。 因此， 走向历史， 走向文化，走向思想， 只有在广阔、 厚实的历史、 文化与思想中， 纪录片人才可以脱离现实的羁绊， 自 由驰骋， 才可以寻找到属于精英文化自 己的真正领地， 一片更纯粹的独立的精神领地。 换句话说， 历史、 文化与思想显然更能承载纪录片人内心的终极诉求。回想世界电影史， 二战结束后， 意大利的新现实主义迅速崛起， 风靡一时， 但是， 它却仿如昙花一现， 很快就被法国新浪潮电影取代， 前者描摹普通的日常生活， 后者却以作者电影名世， 强烈标榜导演的个人风格和内 在精神需求。 或许， 这正是上世纪 90年代至今我国纪录片发展变化的必然轨迹。 如果说，以前是想存留一部小人物的历史， 那末， 现在， 纪录片人则是企图建立一部属于自 己的精神自 传， 那正是思想与情感的表达， 是自 我主体意识的更直接传递。二、 传播思想上世纪 90 年代以来， 以至今天， 许多抱着纯粹纪实观念的纪录片人和研究者可能依然拒斥在纪录片里传播思想， 理由是观众不是傻子， 不需要教导， 他们有自 己的眼睛和耳朵， 有辨别能力； 而世界与生活是多义性的， 具有模糊性， 严禁编导做出解释。不用讳言， 这些话是有一定道理的， 如果放在上世纪 80 年代末、 90 年代初之前纪录片主题先行长期一统天下的特定背景里， 这些话甚至还具有革命性的意义。 但是， 由于矫枉过正， 在对传统主题先行模式进行猛烈抨击之后， 纪实模式取得霸主地位， 却又形成新的独统天下局面。 直到 20 世纪末、 新世纪初，政论型的纪录片、 表现型纪录片、 情景再现大量出现， 纪录片才逐渐走向创作的多元化。事实证明， 观众从来就不仅仅满足于纪录现实，还希望通过纪录片获取思想。 在这方面， 政论型的纪录片是最好的例子， 比如国外历史上的 《我们为何而战》、 《普通的法西斯》、 《第三次浪潮》， 国内的 《让历史告诉未来》、 《大国崛起 》、 《复兴之路》， 甚至德国法西斯拍摄的 《意志的胜利》， 等等， 无不以其强大的思想力量产生巨大的社会反响， 影响力绝非其他类型纪录片可比。1944 年， 美国导演弗兰克· 卡普拉观看了 里芬斯塔尔的 《意志的胜利》 之后感叹道： “《意志的胜利》 未发一枪一弹， 但作为心理武器， 它旨在摧毁人们的抵抗意志， 它的力量是致命的……这部影片麻痹了奥地利、 捷克斯洛伐克、 斯堪的纳维亚与法国的意志。 它实际上也在麻痹我的意志。 当我独自 在办公桌边坐下时， 我开始沉思： 我怎么才能反击 《意志的胜利》、 激活我们抵抗 ‘优等民族’ 的意志？”纪录片研究周文： 传播思想与抒写情感现代传播 2011 年第 7 期 （ 总第 180 期）95受美国国防部委托， 弗兰克· 卡普拉拍摄了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最具影响力和感染力的系列纪录片 《我们为何而战》， 该片将反法西斯国家阵营和法西斯主义国家阵营分别称为 “自 由世界” 和 “被奴役的世界”， 一一进行对比， 着重阐明美国参加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基本思想与策略， 明 确回 答了 “为何而战”这个核心问题， 旗帜鲜明地与美国国内的孤立主义分道扬镳， 号召人们为自 由、 信念而战， 用战争换回和平。 五千四百万以上的美国观众观看了 这部系列影片， 同时它还在英国、 苏联等国家上映， 让全世界人民了解了战争的真相， 为世界反法西斯斗争起到了巨大的鼓舞作用。我们常说， 思想是茫茫大海上的灯塔， 是漆黑夜空中的耀眼闪电， 我们怎么可以不让思想在纪录片里占有一席之地？ 讲述世界哲学的 《苏菲的世界》 风靡全球， 表现 《论语》、 《庄子》、 《菜根谭》 等传统典籍的蔡自 忠漫画销量巨大— — —因此， 根本不用担心观众对思想的热情， 最关键是能否拿得出真正有价值的思想。反思过去和现在的创作， 观众的反感主要是由于许多创作者自 作聪明， 把一点点自 我感受当作了伟大的思想， 实质里不过是一些人人都明白的常识。 与此同时， 这种创作者往往又有一幅 “可憎” 的高高在上的说教面孔， 毫无亲切感， 常常拒人千里之外。关于纪录片传播思想的功能， 美国 《电影术语汇编》 写道 ： “纪录片是一种非虚构的影片， 它具有一个有说服力的主题或观点。” 被称为对纪录片影响最大的格里尔逊更是明确表示， 他把电影当作宣示真理的讲坛， 电影纪录片应该是一把强有力的锤子， 而不仅仅是反映现实的镜子， 他追求一种影响力， 而他认为影响力只有来自 思想。影视作品中， 与虚构类剧情片相比， 纪录片无疑更具备传播思想的能力。 当然， 这种思想的传播， 可以是潜移默化的， 喻思想于被拍摄的人物、 事件、 过程里， 观众在观看中自 我体悟所得。 这是一种广义的宽泛的思想传播， 编导的选择、 解释、 主题和观点如同春雨般 “随风潜入夜， 润物细无声”。比如， 2010 年， 美国历史频道播出了 12 集的史诗大制作 《美国： 我们的故事》， 讲述了美国的整个历史， 从移民北美大陆、 反抗英国政府、 独立建国，一直到今天的超级大国， 美国历史上的重大事件、 重要人物、 重大变革均囊括其中， 是电视版的美国简史、 生动形象的历史教科书， 收视率超过同期绝大多数电视剧。 该系列片选题壮阔， 主题明 确， 满怀激情、 自 豪与骄傲， 旗帜鲜明地阐释、 宣扬和传播美国精神和美国价值观。 在每集的片头， 都会反复述说：“我们是前锋， 也是先驱， 我们为自 由而战， 我们将梦想付诸现实， 我们的奋斗将换来一个国家的新生”，始终洋溢着高昂的美国式爱国主义思想和情绪。在此我们更要强调一种真正的狭义的思想， 如灯塔与闪电一样的思想， 如暴风雨般的思想， 那应该是一场精神的洗礼。 这要求纪录片必须站在更高的位置， 有更广阔的视野， 高屋建瓴， 高瞻远瞩， 具备真正富有冲击力的思想。1965 年， 前苏联导演米哈尔· 罗姆使用里芬斯塔尔的原套拍摄素材配以许多其他国家的资料影片， 将 《意志的胜利》 改编成了一部杰出的反法西斯影片 — — — 《普通的法西斯》。 导演罗姆指出， 这是一部思考影片， 它谈到了为什么 20 世纪中期竟会出现法西斯这种可耻的现象， 特别是探讨了普通人如何会变成 “普通的法西斯主义者”， 深刻深邃， 令人振聋发聩。 直到今天， 该片依然是反思二战法西斯主义的无法超越的杰出作品， 是思想电影的光辉典范。我国几年前的 《大国崛起》 揭示近五百年来世界强国的崛起之路， 涉及政治、 经济、 军事、 文化与各种制度， 对怀揣民族复兴梦的我们， 无疑是巨大的思想启迪。当然， 对人类文化史上的重要思想的传播更是责无旁贷， 综观世界纪录片发展史， 各种历史、 艺术已被大量拍摄， 我们相信， 接下来， 有关人类思想瑰宝的纪录片也将提上拍摄日 程。2010 年 12 月 的广州国际纪录片大会上， 著名编导梁碧波认为， 纪录片的社会功能是引领社会价值观。 这体现了一位纪录片人的雄心壮志和社会责任感， 不过，就现阶段而言， 所谓社会价值观的引领恐怕只能是美好的一厢情愿， 因为时尚的影视剧在这方面几乎不用费力就可以拔得头筹。 但是， 思想的引领， 像 《大国崛起》等， 却是纪录片的特长， 令剧情片望尘莫及。 在当今喧嚣、 熙攘、 娱乐至死的时代氛围里， 发现思想、 传播思想， 或许才是纪录片的真正路径之一。三、 抒写情感情感是人类本质力量的体现， 是真实世界的重要组成部分， 不管纪录现实、 探寻历史还是传播思想，周文： 传播思想与抒写情感纪录片研究96现代传播 2011 年第 7 期 （ 总第 180 期）个人情感、 民族情感、 国家情感等都是重要的内 容，我们无需回避。 但是， 纪录片的意义不仅仅只是纪录对象世界的情感， 也应该是创作者表达自 己情感的强有力工具， 我们称之为抒写情感。这在过去一直是备受争议并被排斥， 特别是上世纪 90 年代初期纪实风格欲待确立之时， 一度提倡零度情感， 编导的情感更是无立足之地。 可是， 现实却无法逾越， 一个无动于衷、 麻木的人怎么可能创作出优秀的作品？ 在选题、 拍摄、 剪辑等多重过滤之后，现实、 历史与思想又如何完全保证绝对真实？ 事实证明， 那些用最隐蔽手段纪录生活的人， 比如直接电影的代表梅索斯兄弟、 怀思曼等， 追求镜头像墙壁上的苍蝇只是静观默察， 仿佛是最客观的， 殊不知， 他们的情感却可能最深沉， 表达的情感最悲天悯人。 而且， 恰恰因为创作者这种情感的存在， 我们所说的纪录片的人文精神关怀才有可能实现。因此， 创作者的情感是没法抹去的。 怀思曼自 己曾谈到， 他特别强调剪辑， 他的片比极为可观， 有时居然能达到100 ∶ 1； 而关于结构， 他孜孜不倦地执著于隐喻， 在其代表作品 《法律与秩序》、《医院》 里都有精彩呈现。 而对它们的批评之声却指出， 它们看似客观， 实质里却像经典的好莱坞电影， 在一种全封闭的叙事策略里， 滴水不漏的掩盖着自 己的炽烈情绪， 很有欺骗性。2001 年， 《迁徙的鸟》 一经推出便震惊世人， 犹如片中的音乐一样给人天籁之感。 导演雅克· 贝汉在采访中曾谈到， 拍摄这样一部影片是他长久以来的梦想， 经过努力， 耗资 4000 万美元圆了 自 己的梦， 他并不觉得贵， 因为梦想是无价的。 而梦想背后， 是他如梦一样纯净的情感， 在片中， 这情感化作飞翔的鸟、 白云、 雪山、 湖泊， 执著、 宁静、 华丽。 如果我们的纪录片导演也能有这样的情感去拍摄， 何愁没有佳片？ 这是我们最欠缺的。创作者的自 我情感抒写， 一种方式， 可以像上述梅索斯兄弟、 怀思曼那样采取内敛、 冷静的方法， 把自 己包裹、 隐藏起来， 借助选择、 拍摄和剪辑后的对象、 内容使自 己的情感得到 “移情”。我们着重强调的是另一种方式， 即创作者直接抒写自 我情感， 表达自 己对现实、 历史、 自 然、 艺术、宇宙等的感受， 比如， 关于天空、 白 云、 大海、 梅、竹、 兰、 旅行等， 为什么不可以拍一部优美的抒情纪录片呢？ 世界纪录片 大师伊文 思 给了 我们 很好的榜样。伊文思早期作品 《雨》 中， 雨湿漉漉的， 晶莹剔透， 落在水面上划出一圈圈优雅的涟漪， 滴在窗玻璃上像露珠、 像人的眼泪， 抒写的正是导演年轻的略带忧伤的心境， 他说自 己当时正浸润在著名诗人魏尔伦的诗句 “雨在天上下， 泪 在心里流” 的 情景里。所以， 那既是一场真正的雨， 更是一场抽象的、 沉湎抒情的雨， 恍如一个梦境、 一段心情。 为此， 伊文思获得了 “电影诗人” 的称号。到了晚年， 90 高龄之际， 伊文思在纪录片中更将这种自 我情感抒发发挥到了极致。 在 1988 年拍摄的 《风的故事》 里， 白 发飘飘的伊文思直接成了 自己影片的主角， 超越时间与空间， 游走在真实与虚构之间， 与风同 游、 共舞， 想象大胆、 瑰奇， 后羿射日 、 嫦娥奔月 、 李白醉酒、 孙悟空游戏人间等等， 意象缤纷， 令人目 不暇接， 达到一种情感和精神的彻底自 由， 实为世界纪录片创作的奇迹。这类抒写情感的纪录片国内 也有， 比如刘郎的《西藏的诱惑》、 《天驹》、 《苏园六记》 以及杨晓民的《江南》 等， 但是令人遗憾的是， 这类纪录片尽管有大量观众， 自 20 世纪 90 年代以来却一直受到纪实派的抨击， 被排斥在主流之外， 认为解说词过多、 主观性太强。 另 一方面， 这些作品本身确实有自 己的问题， 内容有时显得空洞， 情感流于表面、 缺乏深度，镜头画面没有信息量， 想象力不够。 总体而言， 我国这类纪录片还需进一步发展， 特别要处理好影像与抒情之间的平衡关系。结语纪录片的功能是多方面的， 本文主要探讨了传播思想、 抒写情感的功能， 因为这两大功能曾在上世纪90 年代以来被排斥在主流纪录片之外， 现在虽然已经呈现多元化趋势， 但对它们的重视依然不够。 在此， 我们希望纪录片人给予这方面更多的关注， 既丰富纪录片的创作领域， 又促进纪录片的文化艺术意味。 诚如中央电视台副台长高峰所言， 这类片子深刻的思想性与优美的富于文学性的解说词无疑将提升中国纪录片的审美品格。（ 作者单位： 中国传媒大学电视与学院）责任编辑： 张国涛纪录片研究周文： 传播思想与抒写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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