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姑娘”的变身――浅析当代文学中“灰姑娘

时间：2020-07-10

如何看待灰姑娘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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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 > > ??2020 03 26 01:57?? 摘要:在中国以灰姑娘为母题进行叙述的文学作品，经历了在古代文学史上的缺席和在现代文学史上的回归。而在当代文学中，受到社会背景再次变革的因素影响，灰姑娘母题的演绎在同一时期呈现出多种形式，表现出虽为同一母题但其故事情节设置和内涵反映却千差万别的情况。这些对灰姑娘母题的不同的演绎，主要可分为悲剧型演绎、悲喜交加型演绎以及反灰姑娘型的演绎，反映在当代历史变革中，女性自主意识由萌动到觉醒的曲折过程。关键词:灰姑娘;形象演绎;女性意识格林兄弟笔下的童话《灰姑娘》叙述了一个沦落贫苦的少女，通过爱情以及婚姻的方式获得具有权势的男子搭救的故事母题，据考其最早版本是出自中国唐代段成式的笔记小说《酉阳杂俎》中记载的《叶限》，而此母题衍生出的类似的灰姑娘故事更是为数众多，遍布世界各地。一位名为玛丽安洛尔夫考克斯的学者曾对这一故事母题作过系统的研究，她搜集并整理出流传欧洲大陆的灰姑娘故事版本多达345个，而亚、非等地也拥有不计其数的类似灰姑娘母题演绎的童话或者传说。然而，作为曾经出现版本最早的中国古代文学史上，受历史语境的影响，灰姑娘形象长期缺席于文学中，直到中国现代文学时期，灰姑娘母题的文学作品才逐渐回归。即使到了当代文学时期，在西方女性主义思想驱动下，男女平等的思想已经越来越普及，但具有灰姑娘母题的文学作品仍然层出不穷。这样具有性别视阀意识的拯救故事，仍会被作者演绎，同时也被部分读者选择并接受。值得注意的是，在当代文学作品中，灰姑娘母题的演绎已经不再如童话故事《灰姑娘》一般情节单一，内涵一致，甚至结局也具有等同性。我们可以看到，纷呈意现的当代文学大潮中，具有灰姑娘母题的文学作品已经开始呈现出不同的内涵表现和价值取向，灰姑娘的形象不再单薄且单一，而是有了各式各样的变身，形成其回归后的多样化演绎。一、灰姑娘的旧衬裙灰姑娘母题中的相同要素灰姑娘故事流传甚广，异文虽多，但是其母题内核却很明确。在格林兄弟的童话中，灰姑娘双亲俱逝，艰难地生存在后母及两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姐姐刻薄待遇下，常常辛勤工作且衣着破旧，因此被称为灰姑娘。后来灰姑娘在母亲派来的仙女姨母的帮助下盛装出席王子的晚宴，让王子对其一见钟情，最终在经历了一些坎坷后成为王妃，改变了自己贫困的命运。而在中国古代文学灰姑娘故事《叶限》中，叶限也是一位失去亲生父母的少女，活在后母和继姐的虐待之下，因为偶然的因素丢失了自己饲养的金鱼用法力变化出来的金鞋。领岛统治者拾获金鞋，在派人寻找鞋主人过程中与叶限相遇，而最后求取为上妇，将其从艰难的生存状态中拯救出来。因此，不难看出，尽管创作空间上两个故事相距甚远，但是却具有非常多的相似因素，也可以总结出灰姑娘形象的几点相似因素：1、灰姑娘存在最初的生存困境，可能是天生也可能是后天，过着较为下层的生活；2、灰姑娘具有可以打动人心的特质，多为外在美貌，使男性对其有一见钟情的可能；3、灰姑娘通过与权势男性的相爱，最终以婚姻的方式，获得了改善生存困境的机会。以上几点可以看出，灰姑娘的母题所表述，其实就是一个下层贫寒美貌的年轻女子通过爱情和婚姻获得上层权势男性的搭救，改善了生存困境，从爱情及婚姻的获得中得到物质改善。而在文学作品中，这一情节不一定是文本的主要线索，但是构筑的灰姑娘形象一定包含了对此情节的实现或者欲实现性：灰姑娘们可能通过机遇，达到以婚姻获取物质的可能；也可能构筑或策划机会甚至想象，来实现通过如此方式改变自身生存状况的梦想。灰姑娘母题出现的原因，是基于男权社会背景下的产物，是女性必须依附男性生存的一种现实表述，最终演绎成一些贫困女性对婚姻带来的命运和物质改观的希望，也反映了女性社会地位的不平等性。而若在一个时期内此类母题被大肆运用并接受，也是当时女性独立意识觉醒的障碍。如最为著名的灰姑娘母题情结作家简奥斯汀，即生活于18世纪的英国，妇女地位被局限于社交和家庭中，因而作者在观察生活的同时也侧面的反映了当时的社会现实：对于女性尤其是贫寒的女性而言，婚姻是唯一能改善生活现状的道路，而在这个过程中，女性失去对自我价值的探索也就顺理成章。二、灰姑娘的新外套灰姑娘母题在当代文学上的演绎中国当代文学的时代背景对灰姑娘母题这一典型男权文化产物具有其特殊性：一方面，几千年的封建传统带来的守旧观念对女性的压抑仍然存在，父权枷锁仍套在她们身上；而另一方面，西方的女权理论已走入中国几十年，松动着女性本来逼兀的生存空间。女性欲从父权塔走入女性塔，就无可避免遭遇外在阻力，同时由于性别上自有的软弱性和长期精神压抑，其内在也因一定的分裂意识产生内在阻碍。不仅是女性作家自身，一些关注女性的男性作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虽然时代已赋予她们平等的婚姻自主权，但是一些贫寒或者处境艰难的女性在婚姻的物质想象上仍存在灰姑娘情结，她们渴望利用美丽的资本去换取爱情和婚姻，赢得自身处境的改善。在与大环境趋势相悖的情形下，灰姑娘母题的文本也就呈现出了多种形式的演绎。1.悲剧型演绎新文学时期的灰姑娘母题的文学演绎，较典型的呈现对灰姑娘情结具有的女性软弱性和自主意识缺乏的讨伐和喟叹，因而悲剧性演绎文本较为突出。这一类的悲剧性演绎可以分为两种：其一，是灰姑娘在获取婚姻拯救的过程中失败；另一种则是灰姑娘得到了理想中会改善生存处境的婚姻，却仍旧呈现失去自我甚至是生命的苍凉结局。王安忆的《长恨歌》就是灰姑娘在被拯救过程中失败的典型演绎。小弄堂出身的姑娘王琦瑶，在18岁时就决定放弃做女博士，想做一个纯粹的女人，将做学问视为女性不该从事的行业，这种意识上的依赖和女性自主意识的蒙蔽，也是导致命运悲剧的根源。而后，王琦瑶一生经历了数位男性，但是对李主任的爱是最重要也是最接近爱的：于年轻美丽但是出身低微的王琦瑶而言，这样一位成熟且具有权势的男性让她抗拒不了，不仅是因为两性的吸引，更多的是一种能改变自身生存状态的潜意识暗示。灰姑娘虽然找到了一位权势男性，但是这却并非能带给她命运改变的王子，不赋予她婚姻，也就无从给予地位和财富，王琦瑶的一生从委身李主任这里，就拉开了悲剧。而苏童的《妻妾成群》则是对灰姑娘即便是获取到了婚姻也无法争取到命运改变的典型演绎。颂莲在父亲死后，选择了去大户人家做妾而非去普通人家为妻的选择，就是一种典型的灰姑娘情结，希望能攀附权贵继富裕的生活。然而，一妻多妾制的婚姻逼兀以及与丈夫的隔阂，最终使这位曾经就读过洋学堂的女子心态扭曲，最终成为了精神病患者。在这里，灰姑娘虽然得到了婚姻，在物质上得到了改善，但是却失去个人自由和情感的正常释放，久而久之，悲剧性就凸显出来。不难看出，当代文学中悲剧型的灰姑娘母题演绎的文本大多将背景设置于新中国的成立之前：一方面女子被陈旧的社会习俗局限，尽管一度拥有上学和工作的权力，但社会地位受认可度低；另一方面，传统旧式的父权主义意识仍然浓厚，且一夫多妻制的落后婚姻模式也使得灰姑娘们的婚内沟通和平等实现较为困难，因而唯有一味顺从。而这种顺从与当时女性自主意识的萌芽产生矛盾，就容易形成悲剧型演绎。2.悲喜交加型演绎进入了新中国时期后，女性自主意识愈发浓厚，但这并不意味着她们能足够知性的生活，身上仍有的深刻文化痼疾在女性极力改变自己的时候容易导致茫然，这种茫然就呈现出了灰姑娘母题的悲喜交加型演绎。这种悲喜交加的反映一般都是指灰姑娘在获得所谓改变命运的婚姻后，经历了痛苦和犹豫，最终通过自我的努力和外界的助力推动，在婚姻当中找到平衡点去勉力维持虽非解脱也并非完全的获得身心自由的婚姻，但他们得到了期待中的地位和物质改善，也获得生存权和部分尊重，呈现出悲喜交加的命运观感。池莉的《不谈爱情》中吉玲在开场就完成了灰姑娘命运的改变，嫁给了与自己小市民家庭出身完全不对等的高门子弟庄建飞。但在婚姻过程中，两方家庭的身份悬殊和背景差异，导致夫妻矛盾重重，灰姑娘并未过上幸福的日子。最后，两人通过漠视感情，凭借对外界评论的顾及和自身的需要，勉力维持婚姻，过着平淡但无爱的生活。吉玲虽然借助婚姻实现了小市民身份转变，得到了物质上的提升，但是将永久活在不再有幸福期望的命运仍让人悲叹。这一部分的文学作品，时代背景都投射到了改革开放后，女性的生存权得到保障，也拥有接受教育的平等机会，但是出于女性性别特征和社会歧视惯性，她们的生活也只是拥有灰姑娘表面的华丽，而内在悬殊带来的苦涩，形成了复杂矛盾的意味。3.反灰姑娘型演绎随着时代发展，男女平等的自由风气越来越浓盛的社会背景下，新时代的女性越来越意识到婚姻对于自身命运改变的局限性，女性独立意识的逐渐觉醒，开始帮助她们改善庇护寻求、依赖期盼的传统心态。舒婷在《致橡树》中所描述的爱情，正是对新时期尤其是改革开放后女性爱情观和婚姻观的典型反映，表现出灰姑娘们开始意识到不对等的婚姻并不能真正改变命运。而女性拥有了自己社会地位的追寻权以及自立心态的苏醒，也形成了不依赖和攀附权势男性的婚姻期待，也因此产生了反灰姑娘型的文学演绎。主要来说，反灰姑娘型演绎有两类文本，一类是灰姑娘主动从攀附性的婚姻中走出来，完成自我意识的觉醒；另一类是灰姑娘不再是被拯救者，反而成为了落难的权贵男性的施救者。陈染的《与往事干杯》女主人公蒙蒙生活在孤苦的单亲家庭，偶然与海外青年老巴相爱并准备结婚，即将实现出国而改变命运的可能。但当她了解到自己并不真心爱老巴的事实后，毅然选择拒绝这段大多数少女都会渴望的跨国婚姻。在这个过程中，蒙蒙将婚姻和个人独立看待，遵从自己的情感，不贪恋老巴可能带给她婚姻中的地位和物质改善，是女性意识觉醒的典型象征，打破了灰姑娘母题当中一味依附男性势力的女性形象。在张贤亮的《灵与肉》中，资本家出身的许灵均被错划右派下乡劳改，结识美丽的贫家女李秀芝，秀芝用温情和努力给予这个遭受创伤的男人尽可能的安慰和物质供给，使他走过了一段黑暗的岁月。在这个过程中，灰姑娘李秀芝不再是被救赎的对象，反而在历史的偶然当中拯救了本应为权利和地位代表的许灵均，表现出女性自我实现的一种方式。因此，我们可以看到，在当代文学中，灰姑娘不再是传统的物化符号，她们虽然艰难生存，但是却拥有完整的情感、自尊自爱的女性意识，甚至可以演绎施救者的形象。对于她们而言，结局并不一定皆大欢喜，但是却完成了对于男权神话的解构，实现了女性理性自律，挣脱了其性别带来的软弱性中的欲望指向。正如同历史的曲折发展，女性的自我觉醒和拯救也必然伴随着种种苦难的历程。从古代文学中灰姑娘的缺席，到现代文学时期灰姑娘的回归，最终走向当代文学时期的多种灰姑娘母题的演绎乃至反灰姑娘型的文本表述，都表现当下女性已经逐渐开始形成在生存上的自主以及婚姻上的自立思想。这些女性独立意识觉醒的标志，说明了她们已经开始不再信赖灰姑娘式的爱情幻想，不沉醉于精神寄托和生存依赖，而是学着去探寻自己的社会价值和地位，树立勇敢、积极、自立、自主的当代女性新形象。参考文献：[1].瓦西列夫.赵永德等译.情爱论.[M].上海.三联书店.1997 [2].田泥.走出塔的女人.[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5[3].刘传霞.被构建的女性.[M].济南.齐鲁书社 2007[4].柯莉特陶琳.叶芸君译.灰姑娘情结.[M].台湾.银禾文化事业出版社. 1988王嘉姝被动的选择当代女性文学叙事中的性别政治和婚姻形态.[D].吉林大学.2010[5].王肖. 灰姑娘故事中人类共同的社会价值观.[J].天津外国语学院学报.2003作者简介：梁聪，女，贵州遵义人，南通大学文学院2011级学生。本文是全国大学生创新实践项目（201410304001Z）阶段性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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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03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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