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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百里风云《故事会》2004年第4期·中篇故事

时间:2020-07-16 23:4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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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年代,东北碾子镇周围方圆八百里,有两拨大土匪。一拨在碾子镇东南老磨山,匪首人称万老爷子;一拨在碾子镇西南五道河,匪首绰号彭光头。两拨土匪明争暗斗,眼睛都盯上了碾子镇边上的马家林场。那马家林场虽说开了才三年,但由于场主马行空经营得法,而且为人又侠义,所以林场生意做得红红火火不说,连碾子镇上的买卖都捎带着闹活了起来。镇上人赚闲钱有了活路,林场成了他们的衣食靠山,引得万老爷子和彭光头两拨土匪做梦也在想着把马家林场占为己有。一场较量由此而起…… 1、林场争斗 早春的一天,碾子镇外通往马家林场的大车路上,突然响起一阵"嘀嘀哒、嘀嘀哒"的吹打声,三辆大车组成的队伍,头一辆车装饰得那叫一个喜庆,能用上红的地方全用上红了;第二辆车上叽叽歪歪地坐着几个女孩儿,还有一个抽旱烟袋的老婆子;第三辆车最大,里面塞得满满的。 原来这竟是一队出嫁的行列。前面那个吹唢呐的也不知怎么搞的,老是走调,旁边一个骑马的汉子听着不顺耳,开口骂了句粗话,"啪"脸上就挨了一鞭子。那汉子刚想发作,可一看抽他的主儿,立刻就缩了回去:老天爷,发狠的居然是坐在第一辆车上的新娘子! 第二辆车上抽旱烟袋的老婆子忙不迭地跳下车,一路颠着跑到前面,做好做歹把新娘塞进了轿帘子里,口里劝道:"我说火姐儿,今儿可是你出嫁的好日子,不兴乱发脾气的。"那个叫"火姐儿"的新娘本来还一脸怒意,一听"出嫁"两字,人竟像乖了许多。 说起这个新娘的来头,可真是不得了,她是老磨山上匪首万老爷子的独生闺女。万老爷子是什么人,这里流传着一句话:"老磨山上一只雕,不飞不动声嗷嗷,一飞一动风云荡,翅藏千刃爪藏刀。"万老爷子手下有七百多个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的汉子,这样一个人的女儿,加上和她爹一样的火爆性子,谁敢轻易娶得?所以一直到今年二十八了,都没有上门来说亲的。 那么今天火姐儿是出的哪门子嫁呢?她呀,今天是自己把自己嫁出去了! 她看中了马家林场的场主马行空,自从三年前在碾子镇上见过一面之后,心里就再也放不下了,依着她的脾气,她今天想嫁就非得嫁。不过说是这么说,剃头挑子一头热,火姐儿心里毕竟有点虚。那个抽旱烟袋的老婆子叫张嫂,是火姐儿从小的奶妈,火姐儿被她劝进轿帘的一刻,不由低声问道:"张嫂,你说这回我就这么来了,他……他会娶我吗?" 张嫂眼一红。这孩子从小没了娘,在土匪窝里长大,虽说穿金戴银,可也着实不易,这么些年来,她可还是头一次听这孩子显出一般女孩儿家的怯弱来,不由给她打气道:"大小姐要嫁那个姓马的,这是他几辈子修来的福分。那人虽说有点本事,可真正要保住那份家业,还得靠你爹,他还有什么不情愿的?" 其实,火姐儿思嫁,马行空不是不知道,曾经有人旁敲侧击地向他提起过,只是他一直没言语罢了。就在火姐儿这支出嫁的队伍吹吹打打继续前行的时候,他的心腹账房袁先生正在和他商量另一件事,因为今天是马行空整二十九生日。袁先生对马行空道:"马爷,今儿各路人马都聚了来,说是要给你贺个寿,另外咱们人参貂皮木材黄金上的生意也好归拢了。你看,今儿午后咱们就办个大宴,款待一下各位,如何?" 马行空点点头,袁先生做事他历来放心。却听袁先生又小心道:"还有,老磨山万老爷子的那门亲事,你也得拿个主意吧?过了今日,你又长一岁了,我能替你挡一阵子事,可这终身大事你不能再拖了呀!" 马行空的脸色顿时就阴沉下来——这事不那么简单,他知道老磨山的万老头儿一直在打他的主意,难为那万火姐儿对自己还像是一片真心。 不过他猜测此刻袁先生突然提及此事,肯定另有原因,沉吟片刻道:"怎么,五道河彭光头那儿又有动静了?" 袁先生点点头,只是今天要操办场主的生日,不想坏了他的好心情。 但是袁先生的提醒不是没有道理,就在马行空的生日宴席开始不久,就有下人来报:场外大路上传来一片碎马蹄儿响。 马行空为人警觉,侧耳一听声音就知道来的都是好马,怕不下十来匹。 该请的客人都请了,这时还会有什么人来?他给袁先生使了个眼色,袁先生抓空闪出门去,再进来时脸色便有些严肃。马行空的眼里与他已有了问答,知道是五道河的人来了。 马行空一抓椅子扶手,正在忖度该怎么做,已有一人在正屋前下马落地,大笑着进得门来:"马场主,你做寿怎么没给咱五道河一个口信?要不是我们打听得明白,可不是日后要落得见怪?" 座中客人一听"五道河"脸色就变白,彭光头这个杀人如麻的土匪头子早就臭名远扬了,提起来就让人发颤。马行空识得此人是彭光头的老军师吴谅,那吴谅进门就向在座的扫了一眼,朝马行空呵呵笑道:"真是高朋满座呀,马兄弟,你当真能干,兄弟没白来。兄弟这次是代表我们彭老大给马兄弟你送个寿礼。"说着一挥手,喊道,"抬上来!" 就见门外两个人"嘿呦嘿呦"地抬上一口箱子,然后又是一口,又是一口。 两个土匪打开第一口箱子,众人不由惊"哦"一声:箱中竟是个漂亮的女子!吴谅笑道:"马兄弟,兄弟们知道你还没娶亲。也是,这方圆百里,哪有配得上我马兄弟这般英雄人物的!我们彭老大吩咐下来,要给马兄弟好好办一份寿礼,小弟就把通辽城这头牌红姐儿给你办来了,怎么,小弟这份礼不俗吧?" 第二口箱子这时也打开了,是一箱上好的烟土,撩得座中有些人口水欲滴。 第三口箱子打开时,却没人敢再吱声了——吴谅亲手从箱中拿出一只已干枯的断手来:"见笑了,我们吃这号饭的办礼虽不俗,却也不能失了本色。马兄弟,这是去年为生意上的事在通辽城得罪过你的那家伙的一只爪子。怎么,当兄弟的够意思吧?" 随后,那吴谅不待人请,自己在马行空对面坐了下来,斟了杯酒,润了润喉咙,冲四周诸人笑道:"各位大老板不用怕,是马兄弟的客人,嘿嘿,就是我们五道河的客人了。当然,话说回来——马兄弟得真把我们当兄弟!" 这不分明是要挟之意?自从有马家林场以来,五道河就把财雄势厚的马行空盯上了,五道河里向来号称有"八大金刚",他们一意拉马行空入伙,排行老九,马行空一直不卑不亢,虚言推脱,他们这次可来硬逼的了。 马行空气黑了脸,他也当真硬扎,只见他双手按桌,冷笑道:"你们杀人越货,我姓马的瞧不上你们,别说是九弟,就是你们彭光头要我去做大爷,我姓马的也不愿意!" 吴谅冷冷道:"马兄弟,你是不是喝高了?要是喝高了,兄弟我一定担待。要是没有,我可说与你知道,彭老大还一向没像对兄弟你似的给过什么人这么大的面子,你要真破了这个面子,嘿嘿,五道河要不下些狠手,只怕在江湖上的面子就丢大了。" 马行空气得一声吼:"来人!我倒要看看你们的狠手。"只听门外一片枪栓响,众人向门外看去,只见谷前谷后,全站满了马家林场的人,手里拿的不是长枪就是砍刀。 吴谅没料到马行空会当场回了他,气得一时也脸色惨白,屋里的空气绷得人神经都要断了。就在这一触即发之际,山谷入口处却荒唐地传来一阵"嘀嘀哒、嘀嘀哒"的声音,却是几支不成调的唢呐在吹着"喜相逢"的调子,听得人不由生出啼笑皆非之感——都要出人命了,还"喜相逢"哩! 2、刀枪对面 本来如果要出事,袁先生一个手势,外面马家林场的人就可以封住整个谷口,马行空敢于与吴谅对着干,也不全凭意气,他确有一份保家卫场的实力在。但现在来的那一支队伍太过古怪,竟是一队嫁女的行列,马行空看不懂了,那领头的倒似老磨山万老爷子的手下。他们来干什么?不像是来打架拼命的,否则不会女人箱子带了一大堆。马家守谷口的人一愣之下就放了那队人马进来。 那队人马却吹吹打打不停,全不知这边形势,坐在新娘车里的火姐儿看到袁先生为替马行空做寿特地让人布置的戏台,还以为这是为自己准备的哩!她心中又惊又喜:那个杀千刀的一向冷口冷面地对自己,难道是知道自己今儿要来,提前准备下了?想到这里,她羞涩地放下了头上的盖巾。 车到正屋门口,张嫂把火姐儿搀下了车,搀进了屋。张嫂一进屋就觉出了满屋子的紧张空气,但更愣的却是马行空:"你们怎么来了?" 张嫂知道这尴尬事还得她开口,只听她笑道:"马爷,给你带喜事来呀,咱们姑娘今日上门,可就是你马家的媳妇了。你说说,到哪儿找这么大一件喜事去?" 那张嫂眼尖,一面说话一面就看到了当厅的"寿"字,呵呵笑道:"呀,恭喜你呀,马爷你可真是双喜临门哪!"她朝身后吩咐道,"丫头们,愣什么,还不快布置喜堂?" 婚礼本就是女人们唱戏的地方,只见两个丫头上前,不等人言,搬了个凳子,就在那"寿"字旁又贴了一个大大的"喜"字。马行空愣住了:还没听说过有女人自说自话把自己给嫁了的!他朝张嫂挥挥手说:"别闹了,也不看看是什么时候!" 张嫂故作不懂:"什么时候?办喜事的时候呀!马爷你就别绷着了,快换衣服,快换衣服去!" 正说着,外面飞也似的跑进来一个林场子弟,紧着喉咙报告:"外面来了个送信的,说是五道河彭老大亲率二百兄弟,要来恭贺场主寿辰。" 原来彭老大今天就是要挑明了对着干!马行空心中一惊:谷中今日能摸枪的也就六七十个,看来血拼是难免的了!他眉头一挑,刚要开口说话,只见这边火姐儿却"呼"一把掀了头上的盖巾,扔在地上。她火姐儿是谁? 从小在土匪窝里长大,一听就明了形势,知道五道河今天要对马行空动手了。 火姐儿把对马行空冷落她的一腔怨气全泄在了彭光头的头上:妈的,我火姐儿今天要和这杀千刀的成亲,你彭光头居然敢扰了我的好事?她一步蹿上去,"啪"的一巴掌就扇在了五道河的狗头军师吴谅的脸上:"五道河怎么了?今天是我的好日子,神来神避,鬼来鬼躲,你们彭光头来,不信我一爪在他脸上挖不出五个窟窿!你***回去说给他知道,让他掂着点,别不知道我的屁股是坐在哪一边的!" 说完,火姐儿一股风似的卷了出去,直奔她装箱笼的大车,翻出个鸽子笼,写了几个字附在鸽足上抖手就放。接着,她又从车里摸了把枪进来,抵在吴谅的脑门上说:"你别以为你们有二百兄弟有多么了不起,马家林场这六七十杆枪也不是吃素的,你有本事就三天之内把他们拿下来,没那本事就赶紧回五道河收尸去吧,我这鸽子放回去,我爹要不出手,我从此不姓万!哼,老头子早就盯着你们五道河不顺眼了。" 吴谅一听这话不由惊住了,他知道万老爷子的阴损,当真会趁彭爷率兄弟围攻马家林场之际拔下五道河。他想赶快去给彭爷报信,可又一时驳不下自己的脸面,他受不了火姐儿的这份张狂,于是就冷冷回了一句:"哼,人家娶不娶你还不知道呢,就忙着替人家出头了,就算你为他死了,还说不准他许不许你葬他家的坟头哩!" 火姐儿一愣,所有的人都以为她会立刻大怒,没想两行热泪却从她满是铅粉的脸上流了下来,流出两道难看的沟迹。只见她抬袖一擦眼,恨恨地说:"我他娘天生就这脾性,生赖上了,你能拿我怎么样?"她强忍住说完这句话,就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朝着吴谅操起了枪,"你***,滚!我数到三你要还没走,老娘不崩了你不是人养的。" 她这么披发如狂,当真也没人敢惹她。吴谅趁机带着人就走,出门时狠狠回头刺了一句:"我们彭爷只知来硬的,也是,他没女儿,想不出这出招女婿的好戏呀!嘿嘿,贪心人共有,巧妙各不同吧。"这就是他军师的高招:马、万两家的婚事就算成了,他也要预先在这婚事里种一个蛆。他知道,那个马行空心里会让他作为一个被利用的男人永远不安。 3、三强争锋 五道河吴谅一伙悻悻地走了,可厅堂里火姐儿的送亲队伍还等着马行空的发落,尽管张嫂使尽了她能说会道的嘴在左右劝说,一边马行空却脸色发青,一语不发。火姐儿发怒的号哭已变成了辛酸的抽泣,袁先生看看不妥,就上前劝慰道:"大小姐,你帮了马家林场一把,马场主是感你恩的,可这婚姻大事总还得从长计议。再说,马场主今天被气成这样,大小姐想必一定不忍心让他为难,我看不如大小姐先请回去,咱们日后再议,如何?" 张嫂看看今天这样子也确实没戏好唱了,就回过头帮着劝了火姐儿几句,搀着她出屋去。火姐儿满脸是泪,一步三回头,临上车时,盯着马行空哀怨地大叫着:"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当晚,风声越来越紧,从五道河和老磨山打探来的消息使马行空不敢有丝毫松懈。马行空是个要强的人,一直觉得林场这份家业是他和千把汉子和他们家小赖以生存的饭碗,所以他绝不容许别人随便来碰。 厅堂里,袁先生问他:"场主,你真打算干一场了?" 马行空冷冷一笑:"刀架在脖子上了,不拼又如何?" 袁先生点点头:"那好,大伙儿都是跟着场主闯出来的,这个饭碗大家知道端得不容易,要是五道河的人真敢来,就跟他们拼了。只是,老磨山那边……" 话音未落,门外一个人影晃进来,结结巴巴道:"场主,我按袁先生的吩咐,跟着去万家打听消息。正如袁先生所料,火姐儿果然气恼难平,可她好像倒不恨场主你,才回家就带了人马冲两面坡去了。听张嫂说,大小姐说了,彭光头搅了她的婚事,她要他给自己一个交代。" 袁先生与马行空对望一眼,袁先生脸上有一种"早料到会如此"的神情,而马行空的神情却是一半欣慰一半烦恼。最难消受美人恩,袁先生猜得出马行空此刻的心情,所以任由他自个儿呆立着,悄悄退了出来。 再说两面坡是五道河与老磨山的分界线,双方人马表面上一向井水不犯河水,现在火姐儿带着人马冲两面坡,这碾子镇上的人急了:土匪们火拼,最后倒霉的多半还是他们这些细碎小民,只等他们一分出胜负,只怕接下来遭殃的就轮到他们赖以生存的马家林场了。 就在这天深夜,一辆马车悄悄驶进了马家林场,车上的人一直把帽檐儿拉得低低的,直到进了袁先生账房才揭开了那顶帽子。只怕任谁猜破了脑袋也想不到的是,那人居然是吴谅! 他来干什么?不是两家正结了仇吗?只见吴谅尴尬地低声笑了笑,说:"想不到会是我吧?" "这个乱世,岂能事事都想得到?来什么应付什么吧。"马行空这话不卑不亢。 吴谅却似就此消了尴尬的神色,一竖大拇指赞道:"马兄果然是英雄!怪不得当初不肯屈居我们五道河的九弟位子。不闹不相识,我今日算是真正明白了马兄是条真汉子!"他又干笑了两声,"难怪我们彭爷发下话来,说以后不许和马场主为难。今天我是得了彭爷吩咐,特地来看场主,一点薄礼是彭爷的意思,不为别的,为的是要不早来,拖得时间长了,旁人还以为我们五道河小鸡肚肠,为了那点小事就和马场主你结下仇了呢!" 他说着,就让随从把车上的东西搬来,一共有三个大口袋,每个口袋里都装了十支簇新的钢枪。当此乱世,这个礼可就大了。 只见马行空面露喜色,连连搓手道:"这……怎么敢当,怎么敢当?" 嘴里这么说着,礼也就收下了。那晚,马行空和袁先生陪着吴谅喝了一夜酒,马行空当即在酒桌上表示要与五道河结盟,共抗老磨山老万家。 第二天天还没亮,马行空让袁先生随吴谅回去,给五道河回几大车的礼。 五道河那营寨果然是个险要所在,面朝五道沟,每一道都是沟壑,一条吊桥通过去,桥上都有土匪守着。袁先生一干人刚到沟前,彭光头就亲迎了出来,一连数天好酒好肉款待得分外周到。接着彭光头又派了两百多条枪到两面坡去与火姐儿对仗,他现在不担心马行空那方了,他把全部火力对准了老磨山。 袁先生一看这情势,兴奋不已,就派了个小伙计回林场去给五道河搞点肉食来,准备待彭光头的手下从两面坡凯旋回师后,好好庆祝一下。那小伙计回到马家林场时天已傍黑,马行空结盟心切,一听小伙计传来的话,当即作好安排,连夜就带人上五道河送肉去了。 彭光头一看马场主亲自出场,惊喜不已,立即大摆宴席。席上大家喝得正凶,这时外面枪响了。彭光头当然不会知道,其实马行空和他结盟是假,借机把五道河拔了才是真,此刻的枪声,是马行空和袁先生早已密谋的计划里的一部分,是马行空特意伏下的一拨人打着老磨山万家的字号,从五道沟下攻上来了。 彭光头仗着五道河天险倒也不慌,带了寨子里的三十多个弟兄就去对付。马行空等他走了,立即指挥马家林场在这里的所有伙计,一部分在袁先生带领下一举拔下火药库——袁先生可不是来白送礼的,早把寨子里的地形探得个明明白白了!余下的就一笼统把席上那些喝得醉醺醺的家伙全镇在那儿了。他们把寨里先清理利落,然后就从里向外攻,拔下了五道沟最里三道沟的卡子,直到和彭光头交上了火儿,才吃上紧。直闹到半夜,这一仗干得可真漂亮利索,彭光头被打碎了光头,他的三兄五弟死的死,伤的伤,五道河终于彻底给拔了! 4、悍匪逼婚 扫平土匪窝,碾子镇上人人叫好。可要说起这事儿来,不能不说到火姐儿呀!你想,要不是火姐儿提马两面坡,锋头直指五道河,给了马行空一个歼灭彭光头的机会,任马行空怎么能干,彭光头也不是这么容易拿下的。 马行空欠下了火姐儿的情! 万老爷子自诩为人中之鹰,坐镇老磨山已经四十年了。马行空拾掇下五道河后,万老爷子听到消息就点头,第一句话是:"这小子有种!"接下来一句就是:"我女儿看来非嫁他不可了。"上一次火姐儿自说自话地要嫁,万老爷子既没同意也没反对,有这么个脾气的女儿,他要反对也没用,这回他可要亲自操办了。 说办就办,万老爷子带了一拨人上马家林场,一见马行空就哈哈大笑:"好小马儿,你可真给我长见识!五道河那光头我看着不顺眼多时了,也没想出辙来收拾他,你一出手就是开门红呀!" 马行空道:"全靠老爷子暗中支持。" 万老爷子笑道:"我当初曾放出话来,说你敢跟那光头结盟,我就把光头和你一起灭了。我心中就在想:这小子能不能懂我的意思?说句实在的,我虽猜到你能明白我这话里的意思,可也没料到你手脚会这么利索。我老万头儿不是虚夸人的——在这地儿,白道上起家又不服黑道的,嘿嘿,也只有我的小婿你了。" 他说话看似粗狂不羁,其实说出"小婿"这两个字时,他眼睛看着手里的盖碗茶,眼角的余光却在悄悄瞟着马行空这小子:这门亲事,他现在到底答不答应?他知道马行空是个聪明人,但吃不准这小子的脾气会倔到什么程度,以他性子,如果一言不逊,真要翻脸只怕他也干得出。 马行空半晌没说话。 好在还有袁先生,他眼看着马行空,好像在对他说:"老磨山不比五道河,万老爷子也不比彭光头,真要得罪了,几千兄弟的饭碗只怕就要真的沾血了。" 良久,马行空点了点头。 万老爷子大笑:"那好,咱们这事儿什么时候办?要我说,宜急不宜缓,明天就好。"他问的却是袁先生,因为马行空的脸色实在难看。 袁先生也不敢自作主张。马行空狠狠地一点头:"好,那就明天。" 5、别样团圆 火姐儿其实早已来了,只是她没有随老爷子到林场,而是住在碾子镇上。 第二天一早,她在客栈里一醒过来,就有喜娘来打发她梳头。第二回上花轿了,底下一群人闹哄哄地围着看,火姐儿这次却没有发怒:一种崭新的生活就要开始了,终于可以像个平常女人那样,脱离土匪窝,当家立户做个主妇了。想到这一点,不知怎么,火姐儿就想哭。她是真想哭呀,她只想爱那个男人一辈子,因为他,让她终于可以重新变成为一个真正的女人了。 正堂屋早已大大地贴了个"喜"字。马行空一夜没睡,在那"喜"字的映衬下,显出他的脸色有一点苍白。火姐儿跨了火盆才进正房,早有司仪引导着行礼。万老爷子在左首坐了娘家人的首座,男方首座的位子却不知怎么坐了一个三十有许的女人。马行空与火姐儿三拜礼毕,又双双跪了给万老爷子上了茶,然后司仪就引着他们向那女人走去。 走到那女人跟前,那司仪似乎也不知怎么称呼,只听马行空低声道:"大太太。" 司仪一愕,对新娘道:"见过大太太!" 此语一出,众人称奇。那万老爷子也道:"咦,小马儿,你还有一个嫂子在呀?怎么一向没听说过?" 那被称作"大太太"的女人苍白着一张脸,小户人家模样,也不知怎么说话。袁先生面上露出忧色,紧张地盯着万老爷子,马行空却静静道:"老爷子,你猜错了,这是我马行空的正房夫人吴月如。" "啪"的一声,万老爷子手里的盖碗摔到了地上,火姐儿也一掀盖巾,露出了一张说不出是惊是怒的脸。马行空冷冷道:"当年我马行空贫穷落难之际,得月如全家援手,我那时就打定主意,以后要倾生相报。如今月如久已孀居,无人照料,在我心里,她家给我的恩德是第一位的,任谁来,也灭不过她的次序去,所以昨晚特地请了她来,与她合卺成礼,她是我的正室了。怎么,这不合适吗?" 袁先生心里明白:马行空所以这么做,一则是感恩吴月如,二则其实是为了以后自己不为万老爷子所控,才行险走此一着。现在就要看万老爷子的反应了。 只见万老爷子怒极反笑道:"哈哈,小马儿,你可真高,我老头子都被你玩转了。这么说来,你答应娶我的丫头,是要她来做小了?" 马行空说:"月如是我发妻,俗话说‘结发之妻不可弃’。她身体不好,这次婚事过后,她要想留在林场也行,要想图清净回老家也随她的愿,我马行空坦坦荡荡。再说,这门亲事可不是我一力要结的。" 万老爷子眼一瞪:"这么说,是我们一定要结的,所以就只能做小了?妈妈的,弟兄们……"他下一个动作肯定就是掏家伙,他那些手下早已大怒,眼看就要血溅喜堂了。 就在此时,马行空的手轻轻牵住了火姐儿的手。 不知怎么,只在这一牵之下,火姐儿身子就一抖。她原本心里正想:这个杀千刀的有太太,那自己这拜堂算什么?火姐儿呀火姐儿,你还以为你修成了正果,却原来是这么个正果啊!可被马行空这一牵手,丝丝温情就那么沿着手臂贴着心地传了上来。 马行空的手心是温温的,可不知怎么,火姐儿这一刻却从他手心里感觉出了一丝柔弱。此刻,马行空正静对着她老爷子的怒色,火姐儿痴痴地看着他,单那侧面露出的棱角分明带着男子气的英俊,就让火姐儿心中猛生出一种想好好护住这丝丝柔弱的执著:这个男人呀…… 就在他爹要大喝一声掀场时,火姐儿已经一个人先对着吴月如拜了下去,口里喃喃道:"见过大奶奶。" 这句话本万难出口,但火姐儿又要勉力说大声一点,好让她爹包括满堂贺客都听到。她借那一低头时顺势就把盖巾放了下来,心里一声轻叹:"冤家啊……"这本是无声的哀叹,但做喜娘的张嫂感觉到了,在一边的袁先生也感觉到了,他们都似有些同情地看着她,这让火姐儿多少感到了一种慰藉。她回头低声对她爹说了句:"爹,我愿意。" 端坐的吴月如脸上颇为惶急,马行空却已蹲下身子,用双手来扶火姐儿了。火姐儿在盖巾底下第一次看到马行空低下身子的脸,在他的眼中,分明有一丝晶莹,那是一个男人最深的感动! 自己的一片真情终于有所回应,火姐儿不由湿了眼睛…… 袁先生一挥手,喜乐奏起,在这个乱世里,那欢乐的调子在乐手们吹来,仿佛也夹杂着一丝慌乱。但也许正因为掺杂了这些,这一份喜庆才似乎更真切。 不管怎么说,火姐儿从此绝不是以前的大小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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