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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哪些传统童话故事适合改编成动画电影?

时间:2020-07-18

动画童话故事电影

提示:本文共有 11364 个字,阅读大概需要 23 分钟。

并非是童话故事,是儿童文学。这个故事我是初中开始看的。到现在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回顾。

《D星王子》

顾抒 作品

寻人启事

苏达,男,16岁,身高1.80m,黑色长发。失踪时头戴印有海豚图案的黑色棒球帽,荧光框架眼镜,系带帆布鞋。与人交谈时,第一句常为“多拉玛露空”。知情者请联系电话:***********。

现在,米鹿就坐在我的对面。

一只大大的男式潜水表套在她的手腕上,活像泊在细长军港里的航空母舰。米鹿的胳膊显得格外纤细。她抱着手臂,以审视的眼光看着我。

“你有苏达的消息?”第一句话她就这么问道。

“这要看你能提供多少关于他的资料。”我整理着面前的文件夹。

面前的女孩头发卷曲,皮肤白皙,眼睛异常明亮却带着些许冷漠,多少显示出她与这个世界的隔膜。

“哦。”她说。

“说说看。”我并没有拿笔记录——尽量以轻松的方式交谈,不令对方感到紧张,这是我们这一行基本且必须遵守的原则。

“这么说,你并不认识苏达。”她像有点嘲讽地叹了口气。不过专业知识告诉我,这仅仅是虚假的表象而已,这个女孩真实的情绪是失望,深深的失望。

“这件事并不重要。”我冷静地应答,“重要的是,或许我们可以帮你找到他。寻找失踪的人口,需要通讯、人脉甚至超乎常规的手段,恰好这些我们都有。”

“你们为什么要帮我?”米鹿仰起脸。

“你的寻人启事中,有某个部分吸引了我们。”我说,“我想你应该知道是哪个部分,这与我们协会的研究课题有关。”

女孩陷入了沉思。

就在我几乎要放弃之时,她忽然抬起头对我说:

“我认为你们找不到他。不过,即使只有微乎其微的一点希望,我也不想放弃。不过我不擅长交谈,隔些天我会给你一份记录。”

她坚决的口气令我感到一丝凛然——对于人类心灵所蕴藏着的能量,我并不陌生。它有时璀璨的不可思议,却未必总是快乐的。

一星期后,我如约收到了米鹿的记录。

令我惊奇的是,记录完全是手稿。今时今日,愿意提笔写字的年轻人是日益减少,这位米鹿却是个异数。

多拉玛露空

当星星形状的蓝风筝从操场的另一头升起,我总是在想,苏达,你是不是也在某个地方仰着头,看着它那两条飘逸的尾巴呢?

有时又下雨了,自楼上往下望去,顶顶旋转的黑伞如同素描中的画面,我总是在想,那伞下隐藏着的行人之中,有没有一个是我的朋友苏达呢?

现在,我已经几乎记不清苏达的面孔了。

当我去回想的时候,总是有一层朦朦胧胧的光影笼罩在他的脸上,就想是傍晚河流上浮起的金色雾霭。越是回想,苏达就离我越远,模糊得就像冲坏了的照片上的人像似的。

有时候,他的样子有显得非常清晰。印有海豚图案的黑色棒球帽,压得低低的,遮住了一双深邃的眸子,浅棕色的瞳孔里流露出我永远无法解读的表情。

我忘不了那个画面。

苏达用戴着潜水表的右手托起我带到学校来的玻璃纸镇。

“里面有什么?”他问道。

从来没有人会问这种问题,人人都知道玻璃纸镇的构造。

“什么也没有。”我说,“只是一枚纸镇。”

“可是有一朵花,青色的花。”他仿佛很是着迷地将那枚玻璃纸镇举起来,对着光线转动,仔细地端详着。

“那只是一种工艺。”我厌倦地说,“没什么了不起的。”

“米鹿,那里面有一个秘密。”苏达观察完毕,把它放回我的手中,肯定的说,“绝对有一个秘密。”

“你疯了。”我说。

“同桌”这件事物是可有可无的无聊存在,至少对我来说是这样。

曾经的那位同桌,几乎把我摧毁。

她是一个圆胖脸、喜欢系白丝巾、精力充沛的女生,每天都在东奔西走,矫健的身影闪现在学校的每一个社团活动中,不知疲倦地忙碌着,我一度以为她被外星人注入了宇宙能量,后来才发现不是那么回事。

“我很忙,”她几乎是严厉地对我说,“米鹿,你太懒了,你也应该和我一样。”

“我没你那么能干。”我诚恳地回答

“那你就更应该训练自己!”她顿时兴奋起来,“难道你不想在活动中拿奖吗?”

“从来没想过。”我承认道。

“对个人会有很多好处。”她举起一只手,夸张地把脖子上的白丝巾撩到后面,“你看我因此认识多少人,赢得多少机会,只要你愿意,我可以推荐你。”

“谢谢。”我说,“可是我只想一个人待着。”

“一个人待着?”她像是没想到我会这么回应,“然后做什么?”

“我不知道......看看书,发呆,”我说,“不做什么。”

“你怎么可以这样?”

“我只是和你不一样。”

她纠缠无果,然后就再也不理我了,依然忙忙碌碌。

我反而感到一丝轻松。

幸好,在我被她摧毁之前,毕业了。

暑假结束之前,我沉迷于观察植物,无论晴天雨天。我绘制它们形态各异叶片,查找它们富有趣味的名字和功用,辨识每一株植物之间微妙的不同,再把这一切记录下来,很快就积累了厚厚一本。

再过一百年,这些植物的品种是否还能继续存活于这个世上呢?

我们呢?

一百年好像也不是很长的时间。

然而,每当我观察植物时,心总是能得到片刻的宁静——远远地逃离以前的同桌那类人,还有这个喧嚣、迷茫,如手机屏幕般闪个不停、令人目不暇接的时代。

早就听说新的学校是男女生同桌,但对我来说,只要对方是个安静的人,是男生还是女生其实都无所谓——只要他(她)安静即可。

我的愿望很快实现了。

不过,似乎有点过于“安静”了。

开学已经一个月了,这位同桌竟没和我说过一个字。这个男生也是从别的学校考进来,每到放学,他总是戴上那顶印有海豚图案的棒球帽无声地离去,在校的时间里,只要不上课,他总是挂着一副耳机。

我甚至有点怀念起以前的那个同桌来——她至少会发出声音,虽然太多了一点。

我记得很清楚,在一个月零八天的时候,苏达终于对我说了第一句话。

“多拉玛露空。”

那天,他突然转过脸,目光炯炯地对我说。

“你......在对我说话?”我以为自己幻听了,愣了好几秒。

“多拉玛露空。”他又口齿清晰地重复了一遍,还朝我笑了笑。

“什么意思?”我迷惑了。

“这是我们星球人打招呼的方式。”他改用中文对我解释道,做了一个奇怪的手势,“跟我念,多拉玛露空。”

“喂!”我说,“请不要开这种玩笑。”

“我没在开玩笑。”苏达摇了摇手,“观察了一个月,你身体健康,有正当爱好,个人品味不算低俗,完全有资格成为我在这颗星星上的仆人。”

“仆人?”我再一次为他的用词感到震惊。

“对,仆人。”他笑容可掬地说,’这是你的荣幸。”

“天哪,”我目瞪口呆地说,“你是从哪里来的?”

‘就是位于银河外星系的D星啊,比你们所知道的大小麦哲伦星云更远。”

“我不知道什么大小麦哲伦星云。”我说,“但我认为你是疯子,要不就是骗子。”

“不,”他拉了拉帽檐,那只海豚好像跳了一下,“我只是和你们不一样。”

我忽然觉得这句话似曾相识——是的,我也曾经这么对别人说过。也正是这句话,让我有了继续与他交谈的愿望。

“是吗?那么请问你乘坐的飞碟在哪里呢?”

“笨蛋!”苏达卷起课本,毫不客气地在我头上敲了一下,“宇宙如此广袤,旅行怎会只有一种方式?比起飞行器,我更中意空间扭曲,虽然不太舒服,但速度够快。”

“空间扭曲?”我转过脸,第一次从帽檐的阴影下打量他的面孔,目光依次掠过他的眉毛、鼻子、嘴巴,最后落在那一对深邃的眼睛上。他笑着看着我,一点儿也没有躲闪,显得那么坦然。

“怎么样?”他问。

我咬住嘴唇。不,我没有眼花,他不是绿色的,指间也没有蹼,与电影里描绘的外星人大相径庭,眼前的这个人没有一丝一毫的异状。

“你根本证明不了。”我说,“证明不了你是从什么D星来的。”

“你应该把那本植物图鉴带给我看看。”苏达就像没有听见我的话,“或许我可以提供给你一些来自于其他星星的植物标本。”

“你怎么知道我有植物图鉴?”

“我们D星人的观察方式和你们不一样。”他猝不及防地将一只手按在我的手背上,大约五秒钟后又蓦地放开,“看,我不仅知道你有一本植物图鉴,我还知道,你经常独自登上天台发呆,现在听得最多的歌是‘地下丝绒’乐队的《Sunday Morning》,数学课本的第26页夹着一片完整的银杏叶。”

我背上不知不觉渗出一片冷汗,不断在心中对自己说,不,这不是真的,我的同桌只是个普通男生,这些信息应该只是我无意中透露的。

可是,我从来没有把植物图鉴带到学校。

苏达是怎么知道的呢?

我急忙抓起数学课本,翻到第26页。

一片金色、扇形、脉络清晰的银杏叶赫然躺在书页中间。

邻座的男生仿佛看透了我的心思,轻轻拿起那片叶子对我说:“没错,我的确来自D星,由于某种特殊原因计划在这里逗留一阵,出于安全考虑,希望你不要把这个秘密告诉其他人。不然——”

他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说,“就会发生不好的事情。”

“多拉玛露空。”我呆呆地说。

过来,小猫

我听说苏达头脑有问题,是在体育课跑八百米之前。

“他这里有问题。”一个扎马尾的女生绘声绘色地指了指自己太阳穴的位置,“虽然看起来和正常人一样,其实里面有问题。”

“什么问题?”另一个女生一边做活动一边问。其他女生也凑了上来。

“幻想症。”马尾女生说,“据说招收他是收了天价赞助费的,不然哪个学校愿意收那种头脑有问题的学生啊。”

“但他似乎去过很多地方。”有人说,“画画很厉害,小提琴也拉得好。”

“那全是他幻想出来的。”马尾女生不屑地摇了摇脑袋,“再说,就像瞎子的听觉总是特别敏锐,这类人在某个方面有重大缺陷,在其他地方总有过人之处。当心点,万一他疯狂起来,说不定会做出可怕的事。”

“确诊了吗?”

“当然没有。”马尾女生把手拢在嘴边,“所以你们不要说出去噢。咦,米鹿,你是他同桌,你难道没有发现吗?”

所有人的眼睛猛地转向了我。

“不是这样的,他其实是——”但我忽然记起苏达的告诫,把话咽了下去。

“是什么?”她们期待地看着我。

“我不喜欢在背后议论别人。”我冷冷地说,“我要去跑步了。”

跑八百米的时候,那片夹在数学课本里的金色银杏叶子不断地在我眼前掉落,直至铺天盖地。跑完以后,我吐得一塌糊涂。

果然,D星根本是他幻想出来的,一颗不存在的星球。我为自己差一点相信苏达的话感到好笑,但也为他难过——我决定不去答理那些说他头脑有问题的人。

不料,回教室的路上就遇见了苏达。

他蹲在走道边,注视着前方的草丛。

“多拉玛露空,苏达。”我大声地以他的方式和他打招呼。

“嘘——”他却示意我别出声,表情有点诡秘。

“怎么了?”我紧张地问。

苏达拉了下我的衣角,于是我也蹲下观看。

只见草丛里有一只黑色皮毛、白色爪子的小猫,萎靡不振地躺在那里“喵喵”地叫着,显然是病了。

“小猫病了!”我不禁叫道,“怎么办,要不要送它去医务室?”

“你身上有吃的吗?”苏达在我耳边悄悄地问道。

“有。”我连忙掏出那袋饼干,原来准备跑步后吃的。

苏达打开包装袋,将饼干掰成小块,拿在手里,也分给我一点儿。

我摇着饼干对小猫说:“过来。”但小猫没有任何反应,只是趴在草丛里,警惕地看着我。 这时,苏达做出与我完全相同的动作,也说了声“过来”。之前纹丝不动的小猫却好像被什么触动了一样,勉强支撑起身体,朝着我们走来。

接着,更令人惊奇的事情发生了——它径直走到苏达面前,侧着脑袋注视了他几秒,然后伸出爪子搭在他的手上。

“你生病了,要吃点草。”苏达握住小猫的爪子,好像对人说话那样对它说,“你知道的,那一种草。”

然后他把手中的碎饼干放在地上,示意我和他一起离开。一路上,我震惊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是怎么做到的?”回到教室,过了半晌,我忍不住问他。

“在D星,我们都是这样做的。”苏达轻描淡写地说,“动物能感觉到你的善意。”

“你所说的D星,有没有具体的坐标?”我虽然不懂天文,但也知道星星在天空中是有自己的坐标与运行轨道的。

苏达没有立刻回答。但大约十分钟后,他递给我一张用铅笔手绘的星空图,用红笔重重地圈出了上面的一个位置。

“就在这里。”他说,“等任务完成我就会回去。”

“任务?”

“对,我可能需要你的帮助。”他的目光一闪。

“什么样的任务呢?”

“我要把一个人送去D星。”苏达说,“这件事仅仅靠我恐怕很难完成。”

“为什么你要把……那个人送去D星?”我吃力地与他交谈着。

“因为那个人是我的朋友。”

上课铃响了,他没再说下去。

不过几天之后,我意外地发现那只黑色皮毛、白色爪子的小猫很轻巧地跃过了学校的一堵矮墙。

那一定是另一只同样花色的猫,我安慰自己说。

D星的日出

我是班上唯一与苏达说过话的人。不仅如此,我们每天早晨都会以“多拉玛露空”互相问候,他的话依然很少,但在朝夕相处的一年时间里,他零零碎碎地对我讲述了许多他在D星的生活,拼凑起来也可以窥见那颗星星的一角。

D星是一颗带有两个卫星的行星,与这里一样拥有海洋,山脉和大陆,只不过海洋的面积远远多与其他部分。因此,D星人从出生开始就居住于漂浮在海面的建筑里,D星的成年人以捕鱼为和钻探为声,而D星孩子的童年回忆中总是少不了给海马喂食,与海豚嬉戏的画面。当然,D星的海豚与这里的不同,它们是天蓝色的,但同样是一种极为聪明的生物。

我像个傻子一样,不知不觉地习惯于倾听苏达关于D星的种种回忆,好像那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一样,只是在一个距离我们十分遥远的地方。从这种角度看待他讲述的一切,似乎也非常合理。

苏达说,大多数的D星人都有一个爱好,那就是向别人讲述他们的梦。所以D星人的睡眠时间很长很长,有的甚至像猫一样,一天要睡上十几个小时。当他们醒来时,就会有很多很多五彩斑斓的梦可以对朋友们讲述。

“看来D星不太适合我,我的梦都没什么意思。”我说,“不值一提。”

“是吗?你将来想做什么?”苏达问我。

“没想过。”我说。

我和大多数人一样。浑浑噩噩地过着,尽量不去设想未来的事——那种事情想多了只会令人沮丧,拼了命地读书,升学,最后进入某个公司工作,难道人生仅仅是如此一列被安排好的有轨列车吗?

“那么你应该想一想。”苏达忽然异常认真地对我说,“这个世界上总有值得你为之一搏的美妙事物。”

“比如说?”

“比如D星的日出。”

“日出?不是每天都有吗?”

“你错了。”他流露出一丝伤感,“D星是永夜的,我们生活在大海上。依靠光明设备提供光明和取暖。不,或许不能说是永夜,但当每隔七十二年才能见到一次的阳光到来时,一个人生命的大部分已经过去了。尽管如此,在无数个寒冷的黑夜与黑夜之间,在那些对拨主流的航船上。我们依然对温暖的太阳喷薄而出的光芒万丈的一刻报有希望。”

我怔怔地看着他。

我一向只觉得自己活得很平庸,很可悲,但我从未想过,还有一些人是始终生活在黑夜里的,他们是如何抵挡日复一日的寒冷和恐惧,顽强地活着?

这也是苏达第一次对我提起D星的永夜和日出。

虽然我现在没有,将来恐怕也不会有机会拜访D星,但我竟仿佛见过苏达口中的那D星人一生只能经历一次,却是美不胜收的壮丽景象似的。

他给了我一个网址,说那里面记录了很多他在D星的梦。可当我真的点击去看时,却发现需要密码。他没有给过我密码。

有一天放学后,苏达像往常一样挂上耳机,独自离去。但他在桌上留了张纸条。

“米鹿:我在树林等你。”

那是我们学校最隐蔽的地方,我白天在那里采集过植物标本,但傍晚过后就不宜再去了。

他想对我说什么呢?

我觉得有点危险。想要不予理会。可是一不小心,纸条被风吹落在地上,班上的一个同学恰好路过捡起,我还没来得及阻止,她已经大声地读了出来。

“苏达约你?”女生们唧唧喳喳地炸开了锅。

“太可怕了,这种人也会约女生。”扎马尾的那位说,“真是恐怖。”

“你不能去,说不定他会杀了你。”有个瘦小的女孩打了个寒噤,好像案件已经发生在她眼前了似的,“他头脑有毛病的,是个疯子。听说以前他曾经把一个关系不错的同学推进了水池,对方差一点淹死。”

“要是我就把纸条叫给老师。”有人说。

“米鹿,你看中他哪一点呢?长得再好看,头脑不行就是不行啊。”也有人这么追问我。

我头脑一片混乱,抓起书包撞开人群,跑出教室。

苏达,你究竟想对我说什么呢?

不知不觉,我慢慢想着树林的方向走去。没过一会儿,我就在林键瞥见了苏达那顶黑色的棒球帽。

“什么事?”我没好气地冲他嚷道。

“你怎么了?”苏达平静地说,他浅棕色的瞳孔里倒映出我不安的表情,“发生了什么事?”

“他们都说你的头脑有……”我脱口而出,但终于克制住自己,没有把接下来的话说完,我不能这样伤害我的朋友苏达——即使他真的患有幻想症。

“有什么?”苏达问。

“没什么。”我说。

“我约你来这里,就是想告诉你,你或许应该换个座位。”浓重的暮色为他的眼眶和唇边染上了一丝阴影,他的笑容仿佛有点诡异,“经常和D星人在一起会给你带来麻烦。”

“你听说了什么?”我问。

“他们全都是笨蛋。”苏达靠在一棵树上,在昏暗的林间,他的眼睛看起来简直深不可测,“他们不了解D星人的能量”

我盯着苏达,很怕他的突然头发着火,飞向空中,或是周围降下不明物体。

当然,这些都没有发生。

“D星人有什么样的能量?”我颤抖着问。

“我离开的时候,会带走一样本来属于他们的东西。”他若无其事地说。

“我不会换座位。”我说,“不管你是不是D星人。”

“跟我来。”他说,“我会向你证明。

于是我跟着他走到树林旁的那条小河边。

“现在我会通过空间扭曲去到世界的另一端,回来的时候,我的手里会握有信物。你在这里等着我。”

“你要去哪里?回D星吗?”我急忙问道。

“不,还不到回那里的时候。”他愣了一下,“现在只是去一个别的目的地,比如荷兰。”

“能带我一起去吗?”

“不行,我只能打开一人通过的空间。”苏达习惯性拉了拉帽檐,“回见,米鹿。”

接着,我还没来得及喊出声,他就径直走进了那条小河。一开始河水只是及膝,渐渐就漫过了他的腰部,肩部,最后是头顶。但是他始终没有回头。

我呆了半晌,才意识到最糟糕的事情已经发生了,我必须立即呼救。

手心里的郁金香

就在我几乎以为苏达已经淹死的时候,他醒了过来,剧烈地咳嗽着。

“你们也太不注意安全了!”赶来救援的大人责备我。

“对不起,他是D星……我们不是故意的。”我的脸涨红了。

当人群逐渐散去时,苏达才慢慢坐了起来。

“你怎么样?”我怀着一种半是关心、半是恼恨的复杂心情问他。

“不好意思,回来的路上出了点问题。”他的黑发湿淋淋地垂在额前,十分无辜地向我解释道,“有一阵子没做空间曲扭了,技术生疏了。”

“够了。”我几乎哭了出来,“别再说什么空间曲扭了,我以为你已经死了。”

“你看这个。”他摊开手掌。

那里赫然睡着一朵红色的郁金香——虽然被水浸泡过,却还十分新鲜。

“送给你。”他粲然一笑。

我没有接苏达手中的那朵花,如果他真的死了,此时此刻被剩下来的我又该怎么办呢?

D星人,我真的有一点厌倦了。

虽然我从未对班里任何人提起此事,但大家依然从其他渠道得知了这个消息。全班顿时分成了两大阵营。一派坚决认为苏达是个危险分子,而能与他谈话的我也不是正常人,他们激烈地要求将我们的座位与他们隔离。另一派虽相对温和,也在不断地劝说我尽快疏远苏达,更多地与大家呆在一起。不仅如此,第一派中还盛传我与苏打正在交往的谣言,并扬言要去揭出他的底细。

除了我,没有一个人站在苏达一边。

我不愿去相信班上那些人的话,然而各种各样的事情都在将我推向那里。仿佛有一双无形之手,将我慢慢从苏达的身边拉开,也渐渐偏离通往D星的轨道。

苏达,你到底来自哪里?

其实,当我找了个合适的借口打开苏达的学籍卡时,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人都是软弱的,我到底没能抵挡住压力。而且,事情的真相,与其落在其他人手中,不如落在我中,或许还不会那么糟。

那是个周末的傍晚,大家已经陆续散去,我在学校的操场附近找到了苏达。天空流淌着静谧的暖黄色,在我们这个经常能见到阳光的星球上,这种景色并不罕见。

他正用一根长长的树枝在操场旁的沙地上勾勒奇怪的图形。

“你在做什么?”我走到他背后。

“与我的那颗星星联络。”他没有回头,“距离回去的日子不远了。”

“这样就能联络上?”我问。

“嗯,他们看得见。”苏达端详着自己已画好的巨大图形,“你知道纳斯卡地区的神秘图形吧?”

我摇摇头。

“那是位于秘鲁纳斯卡平原以北沿海荒漠的一组由一万多条线组成的巨型人兽像和几何图案,其中包括直线、三角形、螺旋形以及人、猴、鲸鱼、蜘蛛和大鸟等虚构人兽图案。它们的作者对人类来说至今还是一个谜。”

“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我想说,如果你了解星际文明,曾经穿梭于宇宙之中,就会发现这些事情并不神秘。在D星也好,其他的星星也好,这是最常见的联络和信息交流的手段。”

苏达丢下树枝站起来,他以一种罕见的严肃神态俯视着我,目光宛若寒星,以至于我渐渐感到,谁敢说这一切不是真的呢?我们对于这浩瀚的星空,又敢说有多少了解呢?

他的图形已经完成,我马上看出,那是一条海豚。虽然是树枝画的,线条却那么流畅,好像那沙地就是无边无际的海洋,海豚欢快地自水中腾空跃起,自由自在地嬉戏似的。

可是,那跃起的身影又显得如此孤独和寂寥,仿佛在向我倾诉着什么。

“D星的海豚与这里不同,它们是天蓝色的,但同样是一种极为聪明的生物……”我的心里条件反射般弹出苏达的这段回忆,他在提起D星时,总是充满了感情。

“你的任务还没有完成,不能走。”我尽量冷静地说。

“真高兴你还记得这件事。”苏达笑了一下,“你会帮我的,对吗?”

“不,我不希望你离开。”

“可我总归是要走的,我知道你们这里有一句话叫做,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苏达跳上乒乓球台坐着,“我喜欢这里的阳光,但我毕竟还是D星人,必须回到故乡去。”

我狠了狠心,终于说道:“是吗?但你难道没有在这里念过小学和初中吗?”

他愣了几秒钟,然后飞快地否认道:“没有。”

“你的学籍卡写得清清楚楚……你的小学是……”我颤抖着报出他小学和初中的名字。

当我说完后,苏达低下了头,半天没有说话。我想,如果他能真实地面对自己的过去,或许并不是一件坏事。

“那种东西,随便怎么填都行不是吗?”半晌,他忽然轻轻笑了,“米鹿,D星人不喜欢今天的这件事。”

“等等。”我喊道,“你什么时候会回D星去?”

“等到那一天,你会知道的。”

他拉了一下帽子,遮住了眼睛。

我永远不可能忘记苏达离开的那天。在此之前,我瞒着所有人,走访了苏达以前的学校,尽可能多地了解他的过去——在这个过程中,尘封的往事慢慢浮出水面,其中一件特别的事情吸引了我的注意。

早上起来天空就阴沉沉的,等快到学校时终于落下了冷雨,街上旋转着一把把雨伞,不知道为什么,黑色的特别多,好像大家都不约而同地选了黑伞出门,抑或是我对其他的颜色视而不见。

我到学校时,苏达的座位还空着。一直到早自习结束,他才露面。

“多拉玛露空。”

“多拉玛露空。”

“怎么迟到了?”

“你不知道吗,”他有点兴奋地说,“我今天要走。”

我的心“咚”地跳了一下,就像掉进了一个黑洞似的。

“去哪里?”

“当然是D星啊。”

“你的朋友呢?”我急忙问,“你不是来执行这个任务的吗?”

“哦,他也准备好了。”苏达心不在焉地答道,“会和我一起走。”

“你不是说,空间曲扭只能容一个人通过吗?”我指出他自相矛盾的地方。

“那位朋友不是普通人。”他解释道,“他是D星的王子。”

“D星王子!”事实上,我一直在猜测他的朋友是谁——在这个班上,唯一有可能的人就是我自己,除非他以前还有别的朋友。但我没想到,竟然有一位D星王子。

“为什么一定要送他回去?”

“因为王子是唯一掌握D星核心机密的人。”苏达说,“没有他,D星的能源就会枯竭,整个星球的运转就会停滞。可他却趁着一次科学考察的机会溜到这里,迟迟不返回D星。我此行的目的,就是把王子带回去。”

“我和你们一起去好吗?”我鼓足勇气说道。

“不,不行。”果然,他拒绝了我,“王子的脾气很古怪,他不会允许别的星球的客人与他同行。而且,没有你的帮助,我也不一定能顺利把他送回去。”

“我的帮助?”

“对。如果是你,王子不会起疑心。”

“应该怎么做呢?”

他沉吟片刻,“我知道今天下午王子会去东郊海洋公园的海豚馆,你大约四点半的时候在那里等他。当他出现时,与他攀谈一会儿,拖延时间,直到我来把他接走。”

下午四点半,我准时在海洋公园的海豚馆里等待着D星王子的到来。

这十分荒谬,但我确实站在那里。打着伞,站在凄凉的冷雨中。

这个时间的海豚馆,游客寥寥无几。所以假如苏达口中的那位王子真的出现,我一定不会错过他。

可是没有人来。海豚馆里仅有的五六个人,没有一位是黑发,右手戴潜水表,头戴海豚帽子的少年。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失。冰冷的雨点灌进了我的脖子里,正当我再也无法忍耐,准备离去的时候。猛地一回头。却发现一个戴着印有海豚图案帽子的黑发男生不知何时已经静静地站在我的身后。

他的帽子拉得很低,看不见眼睛。

“多拉玛露空。”他说。

“多拉玛露空。”我怀着极为悲伤的心情回应道。

“这里也是一颗很美的星星,不是吗?”D星王子注视着雨水不断掉落的海豚池对我说。

我点点头。

“我的故乡是D星。”王子仿佛陷入了回忆中,“比大小麦哲伦星云更远。在D星,海豚与这里完全不同,是天蓝色的,但同样是一种极为聪明的生物……比起与反复无常,常常相互伤害的人类相比,我宁可与海豚待在一起,它们是那么友善。”

这时,他突然转向我:“我知道你是D星使者的朋友,来接我回去的。”

我轻轻转动着手上的伞。

“你会回去吗?”

“我不知道。”王子流露出迷惘的神情,“D星需要我,但这里也有值得留恋的地方。”

“比如?”

“比如这里的树木,花草,动物。还有一个女孩子,她和我做朋友,一点儿都不介意我是D星人。”他抬起头来,但我依然看不清他的眼睛。

“这里一样有海豚。”我说,“你完全可以留下来,或者至少把那位叫苏达的D星使者留下来。”

“可是,D星是我们的故乡。”王子说,“我们从小就在那里,住了很长,很长时间。”

“不是这样的。”我咬住嘴唇,下定了决心,要把那件在调查中引起我注意的事情说出来,“你记不记得,大约在你八岁的时候,那一次,你的家人就像以前无数次一样再一次大动干戈,把你独自丢在黑暗里,于是你逃出家门,失踪了整整一夜——”

王子隔着灰色的雨幕看着我,他的眼睛异常深邃。

“第二天早上,人们就在这个海豚馆里发现了全身已经湿透,发着高烧,不停颤抖的你,可是,没有人知道在闭馆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又藏身于何处……D星王子,不,苏达,请你告诉我,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霎时间,沉默如巨型的铅块一样凝固,掉落,横亘在我们之间。

“这并不重要。”半晌,苏达空洞的声音才慢慢传来,仿佛来自大小麦哲伦星云之外,银河系的另一端,宇宙的最深处。

“这很重要。”我说,“苏达,这里不是D星。这里是一个真实的世界,既有冷酷的黑夜,也有温暖的日出,它们每天都在此消彼长,相互交替。一天无法面对那个夜晚发生的事,你就一天也无法在这个星球上正常地活下去。或许你应该早点去看心理医生……”

这时,好像D星的核心机密已经泄露出了似的,他的脸色变了。

“时间到了。”他抬起右手,看了看那块潜水表,“D星使者要来接我了。”

“他并不存在!”我抓住他的手,“苏达,留下来。”

但他轻轻挣脱开去。

“我该走了。”他说,“或许有一天我也会看到D星的日出……当那D星人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刻到来时,我会想起你,米鹿。”

然后苏达脱下他的潜水表,为我戴在手腕上。

“人的心就像你的那个‘纸镇’一样。“他凝视着我说,”里面有一朵花,一个秘密,或一段回忆。然而有时,即使别人能看见,却无论如何也触不到。它在很深,很深的地方。”

“对不起,”我的泪大颗,大颗地滴落在面颊上,“我不该去追问你的过去……”

他摇了摇头,重新拉低了帽檐。从海豚馆回来,我哭了一夜。

正如我所预料的,第二天,苏达没有来上学。

之后,老师告诉我们,他因为有“特殊情况”不会再来学校了。

我用了我所能想到的各种方法去寻找苏达,可一切只是徒劳。一直到毕业,我都没有再见过他。

不过,有两件小事让我的内心至今无法平静。

一是毕业后,我把苏达手绘的那张D星位置图交给了大学里的天文学教授。对方在一番查证后惊讶地告诉我,那张图画得非常精密,所有的星星都在它们应该在的位置上,丝毫不逊于天文学者用于研究的星空图。最令人感到匪夷所思的,就是他标注的那颗D星,的确是一颗带有两个星星的行星。只是由于距离我们实在太远,以目前的科技水平,尚无法判断那里是否有生命存在的迹象。

另一件事就是,我终于打开了苏达留给我的那个网址。密码其实非常简单,只是我一直没想到,那就是海豚的英文“Dolphin”。

不过,当我颤抖着点击开那个网址后。却发现里面并非如他所说,记录着许多他以前做过的梦。那里面只有一条海豚欢快地游弋在碧蓝,澄澈,透明的海洋之中。我不禁想起苏达曾经在操场的沙地上画的那幅画,他说,那是最常见的联络和信息交流的手段。

“我会代你向D星的海豚说声,‘多拉玛露空’。”

那就是苏达给我最后的留言。

然后,我仔细地看了一下留言的时间——正是他与我在海豚馆交谈的那短短十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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